曹秋澜却笑道:“当然是展现自己的实力了。我们团队就算没了刘远,并且大多数都是新人,也是有五个任务者的。他虽然是资深者,但只有一个人,当然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能耐和价值。”
张鸣礼想了想,也点点头,说道:“也是。既然是结盟,实力肯定要相对对等才行。”
曹秋澜说道:“我们先回宿舍看看吧。也不知道高星雨那边怎么样了。”或者说,他们更想知道的是,刘远是否真的死在了他自己居住的房间里,而他们这些人一无所知。
张鸣礼也点头赞同了他的提议,这确实是他们目前最关心的问题。然而两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接到了高星雨打过来的电话,“你们那边搞定了吗?搞定就快点回宿舍来,出事了。”
在电话里,高星雨并没有说多,但曹秋澜和张鸣礼都猜测,高星雨所说的出事很可能就是刘远真的如鲁桀骜所料的那样,死在了宿舍里。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研究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走到楼下的时候,又正好遇到了同样从外面赶回来的王黑水和周卯,四人一起往回赶。
上了楼,他们径直去了高星雨两人居住的那间宿舍,走进去就看到高星雨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走在最后面的王黑水顺手关上了宿舍门,并把窗帘也一起拉上了。
高星雨搓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回来了。跟我来吧。”说着,他走到了依然紧锁着的刘远的房门前,拿出一把小发卡插进锁孔里搅动了几下,三两下就把锁给开了。
虽然学校宿舍的房门锁确实不是什么高端精密的类型,技术开锁还是比较容易的,但看到还是大学生的高星雨展现出这个技能,并且还如此熟稔的样子,曹秋澜等人还是感到十分震惊。高星雨收起发卡,解释道:“我以前给一个锁匠打过工,跟他学了一点,只会皮毛而已。”
曹秋澜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至于到底是否相信他的说辞,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高星雨也懒得深究,推开门就走进了刘远的房间里,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很紧,虽然是白天,但光线却十分昏暗。不过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他们也并没有选择开灯。
几人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刘远,他安详地平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但这个姿势又有点像是死者入棺下葬的时候的姿势,细思恐极。犹豫了一下,张鸣礼第一个走上前,探了探刘远的鼻息,果然已经没有呼吸了,并且体温也已经变得冰凉。
高星雨说道:“我之前试过了,虽然看着很像睡着,但刘远真的是死了。”
几人检查了一下刘远房间里的东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又把所有东西归位,退出了刘远的房间。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张鸣礼有些不解地说道:“刘远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甚至根本没有见过那件和服,而且,他的死法和那位李小姐还有孙嫣然都不一样。”
说到这里,张鸣礼连忙把他们从鲁桀骜、郭琪那儿得到的消息,还有早上看到的,都说了一遍。虽然时间没过去多久,但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们过得还是挺丰富多彩的,当然收获也不算少。王黑水和周卯互相看了看,决定由作为老师的周卯承担叙述的任务。
周卯想了想,说道:“我和黑水也从曽鹃的同班同学那儿得到了她的消息,曽鹃也已经死了,她是被车撞死的,还上了本地新闻的交通事故专栏。据曽鹃的同学说,曽鹃在出事之前就有些不太对劲,经常莫名其妙地精神恍惚,而且精神恍惚的时候脸色会变得很古怪。”
“有时候是很悲伤的那种,甚至会突然流泪。有时候又是很狰狞的表情,让她身边的同学都忍不住害怕。偶尔也会有很开心的时候,但这
种情况比较少见。这种状态一旦出现,会持续一段时间,等时间过去之后,曽鹃就会恢复正常,并且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的同学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精神上出现问题了,还有些人知道她是戏剧社新剧的女主角的,就怀疑她是不是太入戏出不来了。曽鹃出事的那天,她原本是准备去医院做检查的。”
“沧海大学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三甲医院,她们那天的目的地就是那里。因为距离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所以她们是走路过去的,当时陪同曽鹃一起的,还有她的两个室友。事情发生的时候,曽鹃的两个室友就在旁边,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
“据她们说,当时曽鹃本来很正常地走在路上,还和她们说话,也在猜测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毫无征兆的她就突然又进入了那种精神恍惚的状态,而且这次她变得格外疯狂,突然就冲进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她的两个室友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曽鹃被车撞了。”
“不仅是曽鹃,当时马车上的汽车,为了不撞到她紧急转向乱成了一团,好多辆车都撞到了一起。还有一辆车直接往路边去了,差点就撞到了曽鹃的两个室友,她们当时都被吓呆了。”
“曽鹃是当场死亡的,而且死得特别惨,她被好几辆车夹在了中间,整个身体直接断成了两截,马路上全都是她的血。据说她死前还清醒着往两个室友的方向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断气了。在这起事故中,还有几个司机和乘客不同程度受伤,在沧海市是挺大的一个事故了。”
“不过也因为曽鹃死了,她那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得到科学的解释。”
“从这些情况来看,感觉还是那件和服有问题。可如果是这样,刘远的事情又有些不好解释,难道说是因为刘远去过戏剧社的活动室,而那件和服曾经放在活动室里?它凭借遗留的气息害死了刘远?”周卯这样说着,自己也感觉这说法十分扯淡,如果是这样,戏剧社的人早该死光了。
高星雨说道:“两种可能,一是沧海大学里并不止和服一个死亡陷阱,而刘远触发很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死亡陷阱,所以他的死亡方式才会和孙嫣然她们不同。二是实际上真正的死亡陷阱并不是和服,而是和戏剧社本身有关,只是那位李小姐已经毕业,这点就有些无法解释了。”
张鸣礼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还是觉得和服一定有问题,不过戏剧社也确实不能完全排除嫌疑,毕竟现在已知死的四个人,全部都和戏剧社有关系,李小姐也曾经是戏剧社的成员。”
王黑水举手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调查一下那件和服的来历?它既然是二手和服,一定是一件有故事的和服。另外,我们还要继续和戏剧社的人接触吗?感觉有点危险。”
张鸣礼沉吟道:“不好说有问题的到底是戏剧社的人,还是戏剧社的活动室,或者戏剧社的别的什么东西。但想要完全避开并不容易,我们甚至不知道戏剧社到底有多少人,说不定走在路上就有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不过和服的来历我倒是觉得确实可以调查一下。”
张鸣礼仔细回忆着之前看到过的那件和服的种种细节,思索道:“我大概记得那件和服的料子,那种料子在国内不算常用,是和国出产的进口布料。如果这件和服的产地是国内的话,那种做工,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我可以找人问问。如果原产地是和国,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曹秋澜一边给自家黑猫梳理毛发,一边说道:“我对和国也没什么了解,不过我的裁缝倒是经常和和国那边的大师有所交流,我可以让他帮我打听一下这件和服的来历。”
说着,曹秋澜点开了手机相册,把那张拍摄的和服照片给其他人看。其他人先是
吓了一跳,他们当然不会不知道拍照的作用,问题是那件和服太诡异了,他们没搞清楚之前不敢拍啊。
不过再仔细一看,他们就发现,曹秋澜拍的并不是和服本身,而是那张戏剧社的宣传照片。
曹秋澜收回了手机,说道:“和服的事情,就先这样安排吧。那鲁桀骜希望结盟的要求,你们觉得可以答应吗?”听到这个问题,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生动了起来,显然对这位仁兄印象深刻。
张鸣礼说道:“我怎么说也是近距离和鲁桀骜接触过的人之一,虽然一开始被他的电话吓了一跳,不过见面之后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倒是还好,至少比刘远给我的感觉要好。他虽然是个资深者,而且有点神秘莫测的感觉,但总体来说像是一个平和的人,应该可以给他一些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