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笑意盈盈地说道:“送啊, 为什么不送?不送回去万一曹道长在背后做法诅咒我怎么办?”宋寅鹏:……MMP!你也知道他可能会在背后诅咒哦,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真名说出去?!宋寅鹏原想说点什么, 但似乎是想到些事情,突然又闭口不言了。王浩然也懒得深究。
本质上,对宋寅鹏这个新队友,无论是王浩然还是左明毅, 其实都没有接纳他。比起的一般的任务者,宋寅鹏或许不弱,但在王浩然和左明毅看来,他依然只是一只强壮一点的弱鸡。
千秋中学的古代文化活动周顺利结束,曹秋澜带着韩碧凉的阴魂返回了玄枢观。将韩碧凉的阴魂和之前赤雷山庄的那些人的残魂放在一起, 曹秋澜和张鸣礼依然是先打扫道观、供奉神像。忙完之后,张鸣礼终于问出了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 “师父,您为什么要加那个宋寅鹏做好友?”
张鸣礼说的加好友, 当然指的是任务腕表的好友功能了。曹秋澜拨弄了一下琴弦,说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他们三个人明显来自于同一个组织,都不是什么善类。王浩然就不用说了,那个左明毅煞气十足, 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唯有宋寅鹏,比起那两人来,他是个突破口。”
曹秋澜想起离开天师府的时候,张乃生私下里跟他说的话:“师弟, 此事幕后之人必定所图非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徐徐图之。另外,还有一些人借此机会浑水摸鱼,或以他人性命满足自己的私欲,或视人命为草芥、肆意杀戮,你若是遇到这等人,还需多加留意。”
曹秋澜听韩碧凉说起王浩然他们三人的时候,就猜到他们可能是出自于这样的组织了,所以才决定亲自去看一下,看完之后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某些任务者,以为得到了一些道具卡,便能为所欲为,把自己当做神明掌控他人的生命,实际上不过是被虚假的力量迷惑操控罢了。
不知道他们是否想到了国家已经盯上了他们,也许知道但不在乎,也许不知道自以为自己在一个法外之地。但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曹秋澜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末日,不远了。
张鸣礼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他又有些迟疑地说道:“不过从王浩然和左明毅就可以看出来,那个组织挺变态的,宋寅鹏敢背叛吗?”他莫名想起了里的魔教,那背叛的代价可不轻。
曹秋澜微微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他相信只要是人,就总能找到突破点。
而且,那个组织或许强大,但要说能够只手遮天和国家机器抗衡,真当现实是呢?
次日一早,曹秋澜给张鸣礼解释了一下经文中的基本字义,问道:“你大学学的是理工科?”
如果是文史类的专业,或多或少对文字方面会有所涉猎,除非是外语专业的。理工类多数都是近现代才发展起来的学科,大学语文涉及到的内容也很浅显,古文学的功底多数就比较堪忧了。
想到自己大学的专业,张鸣礼顿时露出了沧桑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大学读的是地球化学专业。”其实倒不是说地球化学这个专业不好,就业前景其实还是不错的,问题是……
张鸣礼当初学这个专业就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调剂过去的,他原本选择的是商科的专业,结果分数不够,就被调剂到了地球化学。地球化学这个专业其实不错,但也要看学校,他们学校的这个专业就是渣渣,再加上张鸣礼自己也对这个专业不感兴趣,结果可想而知。
他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社团和校外活动上,专业课门门低空飞过,就业自然也惨烈至极。
虽然张鸣礼自己也对这方面的工作不感兴趣,果断选择了销售这个行业,并且还混得如鱼得水。但在社会上混久了之后,他回想
起曾经,不免也有些遗憾大学四年虚度的那些光阴。
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情,这个道理人们年少的时候总是不懂,等懂了很多时候已经迟了。
看着突然斗志昂扬起来的张鸣礼,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不过曹秋澜觉得结果还不错?今日淮城下雨,张鸣礼捧着经书回去用功,曹秋澜抱着黑猫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雨丝滴滴答答地落下。黑猫继承了猫咪讨厌水的本能,缩在曹秋澜怀里,不露出一丝尾巴尖。
午后,雨渐渐停了。胡楠踏水而来,就看到曹秋澜抱着黑猫站在院子里的大水缸边。
这个水缸里自然不是放饮用水或者生活用水的,古时候可能是这样,但现在就算是道观里也有自来水了。这个水缸就被用来养鱼了,水面上还养了睡莲,现在正好有几朵睡莲开花了。
胡楠走近一看,正好看到屋檐上一滴水滴落在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把水面一条鱼游过的身影都模糊了。黑猫严肃着猫脸,悄摸摸地伸出爪子,蠢蠢欲动。
平日里黑猫对水自然是十分厌恶的,但想要玩鱼的时候例外。曹秋澜一把捞住黑猫的爪子,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笑道:“莫造杀孽,多积功德啊,亲爱的。”他养鱼又不是给黑猫玩的!
“胡善信来上香吗?”抱着黑猫,曹秋澜对胡楠笑道。现在胡楠几乎已经变成玄枢观的编外人员了,基本上只要曹秋澜他们在,胡楠就每天都会来,偶尔还会带着儿子一起来。就连他的妻子也来过几次,不过就是来看看,并不上香。曹秋澜也不在意,很多道观还是旅游景区呢。
玄枢观虽然是私人地盘,也并不对外开放,但人家真要来看在胡楠的面子上,曹秋澜自然也是欢迎的。胡楠的妻子来过几次之后,发现玄枢观的生活真是几乎没有什么人间烟火气,倒似天上仙人家,也就不反对胡子昂来了。抛开信仰不谈,她不得不承认曹秋澜的品貌让人折服。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自然也愿意胡子昂多受到一些好的熏陶。
虽然她自己相信无神论,但也不觉得有信仰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嫁给胡楠了。所以只要不为信仰走火入魔,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儿子信仰道教或者别的什么宗教。
胡楠笑道:“已经去上过香了。”他现在在玄枢观里特别不见外。
虽然胡楠来玄枢观的时间其实也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之前去了好几年的道观,他在玄枢观倒是更加自在一些。看了眼院子里的鲜花,胡楠说道:“最近花开的挺好啊。”
玄枢观里种了不少花,曹秋澜喜欢侍弄花草,基本上玄枢观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偶尔看花开的好,曹秋澜便会挑选一些剪下来供奉在神前,倒是省却了出去买花的功夫,而且更显诚意。不过到底观里种的花不够多,而且也会有一些意外,就像今天下雨,花淋了雨就不适合供神了。
曹秋澜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淋了雨,香气还有花色都不太好,只能等下次开花了。”玄枢观里种的花被曹秋澜养的很好,花期比起同样的品种来更长一些。他抱着猫进了室内,今天供神的花还是买来的,外面温室里种植的花卉,避免了风吹雨打。除了挑选出来供奉的,还剩下不少。
把黑猫放到桌子上,曹秋澜对胡楠说道:“我记得你夫人也很喜欢花,你挑一些带回去。”之前胡楠的妻子来玄枢观的时候,曹秋澜也曾经跟她聊过,她是个生活挺精致的女人,也喜欢插花,餐桌上能有一瓶鲜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多余的鲜花扔了未免浪费,这也算再利用了。
胡楠也知道道观供神的鲜花是每天都会换的,而且也不可能拿昨天的鲜花去供神,所以并不跟曹秋澜客气,笑着应了一声。
这时,黑猫跳到桌子上扒拉了一下,叼起一枝睡莲走过来。
曹秋澜笑着接过睡莲,俯身亲了亲黑猫的毛脸,“谢谢亲爱的,我很喜欢。”兴致所来,曹秋澜还拿起剪刀挑选着插了两瓶鲜花,其中一瓶送给胡楠让他带回家去了。
晚间,雨彻底停了,曹秋澜在院子里指导张鸣礼的剑法。休息的时候,恰好听到外面传来吉他的声音,仔细一听才知道是有一个小伙子带着吉他来到姑娘家楼下示爱来了。曹秋澜听着外面起哄的声音,不由失笑:“真是古老的示爱方式啊。”他还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男生这么做。
不过那时候这种示爱方式就已经不讨女生的喜欢了,男生在女生宿舍楼下摆蜡烛弹吉他示爱,最终的结果多数都是被楼上的女生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这是真的,一盆凉水,直接从楼上泼下来。
还有女生直言不讳的说,不仅不觉得浪漫,反而觉得丢脸。然而男生们似乎一点都没有吸取教训,这样的把戏玩起来还是乐此不疲。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是有人喜欢这么做。
张鸣礼笑了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老土的手段经久不衰,直到今天也还是有人喜欢这样做。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看黑猫,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董师叔有没有跟师父示爱过,又是怎么做的?董师叔活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会懂得浪漫吧?至少不能像外面那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