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秋澜师叔, 您找父亲有急事吗?父亲现在在和客人说话, 可能还要一会儿, 如果您有急事的话,我就去喊他。”张深说着,看了眼屋内那位带着个翻译和张乃生相谈甚欢的来自教廷的年轻枢机主教,感觉他们现在在聊的,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说这位枢机主教年轻,是指在枢机主教团里,他算是年轻的。实际上在年龄上他和张乃生差不多,都是四十几岁的样子。枢机是教廷的一个职位, 相当于一般国家的参议员?枢机团包括枢机主教和枢机司铎。司铎这个名词,很多人可能没听说过, 这个职位有一个通俗的尊称叫做神父。
司铎,或者叫做神父, 是教廷内部在主教之下的职位。并不是神职人员都能称为神父,神父是一个教堂的负责人, 直至今日,教廷也不允许由女性担任神父,更不要说神父之上的主教了。说回枢机团, 目前来说,教廷在全世界各地一共有将近200位枢机。
枢机团的主要职责和权力包括,选举教皇,立法, 少数枢机出任梵蒂冈各部门的主管或者重要职务,大部分牧守世界各地的总教区或郊区。一直以来,教廷的教皇都是从驻守梵蒂冈的枢机主教之中选出来的,而年龄超过80岁的枢机主教就自动失去了选举和被选举权。
考虑到目前教皇的年龄,实际上里面正和张乃生聊得开心的枢机主教奥凯西·欧文,正是目前教廷内部热议的下一任教皇的热门人选。当然,教皇现在身体健康,一点都不像要马上荣归天堂的样子,至少还能活个十几年吧。十几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十几年之后形势如何还不好说。
毕竟教皇这职位不像天师,血脉传承,教廷和隔壁全真派、佛教一样,都是不能结婚的呢。想到这里,张深心里不由冒出了一句“好惨一男的”,随即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把奔腾的思想拉回来。
又听了一耳朵里面的声音,张深不由同情了一下里面的两位翻译。
是的,欧文枢机主教和张乃生道长聊天还带了两个翻译,欧文枢机主教用拉丁语,张乃生用夏语。欧文枢机主教的翻译是他自带的,也是教廷的一位神职人员,似乎有夏国血统。张乃生道长的翻译是天师府的一位道长,宗教学专业毕业,对教廷有过深入研究,会拉丁语和希伯来语。
而实际上,据张深所知,欧文枢机主教和他爹张乃生道长,都会英语和意大利语!其实,他们是可以不依靠翻译好好交流的,然而他们选择一起say no,就是要用自己的母语。不过算了,只要他们不觉得麻烦,高兴就好。张深拿着手机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可以和师叔聊会天。
曹秋澜这事当然并不着急,他也不问张乃生的客人是谁,而是问起了天师府的近况。张深想了想,说道:“挺好的,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虽然接待了欧文枢机主教这位有些特殊的客人,但张深也确实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的,欧文枢机主教的来意明面上说的是宗教交流和访问。
但张深心里觉得没那么简单,谁不知道教廷对其他宗教其实是有些排斥的,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缓解了很多。但这是他们的教义决定的,他们或许能够接受其他宗教主动去梵蒂冈访问交流,但反过来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张深觉得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他还没资格知道而已。
对此,张深也并不纠结,他继续说道:“宋师弟拉二胡还是那么难听,不过他现在会被八大神咒和清静经啦,现在在背诸真宝诰和道德经,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还挺可爱的。胡师兄正式拜师了,现在是我亲师兄了。父亲说胡师兄虽然资质普通,年龄也不小了,但贵在心志坚定。”
对于宋晋忠的情况,曹秋澜并不吃惊,但听说张乃生收了胡季信这个弟子,他
就有些惊讶了。认真想想,曹秋澜又释然了。当初在径山镇的时候,张乃生就认识了胡季信,对他确实至少也是有印象的。而且胡季信这个人,确实遇到有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愿意认真去执行。
于是曹秋澜说道:“师兄收徒怎么不跟我啊,我怎么也要去观礼的呀!”张乃生的弟子其实不算少,胡季信和张深不算的话,还有四个,如今都已经授箓了,在外云游中,并不在天师府。
咦,这样一想的话,张乃生再收一个弟子似乎也是应该的,毕竟张深也要出去念书了,这样也能有人在他和刘夏身前尽孝。虽然张乃生现在还年轻,虽然在天师府他也不缺人照顾,不过亲弟子肯定还是不一样的。曹秋澜余光在张鸣礼身上停留了一下,确认了这个观点。
张深说道:“秋澜师叔,你也知道我父亲的习惯,胡师兄授箓之前,他肯定不会特意介绍的。不过,我听胡师兄说,他以后打算回径山镇的小庙,那个庙好像是供奉许真君的?”
曹秋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他有这样的打算,也挺好的。”
说起来,许真君其实和他们清微派也有一些渊源,他们家祖师爷祖舒元君飞升之前也曾经跟随许真君学道。虽然不是亲师父,但称一声先生是肯定没错的。许真君的庙,如果能够延续香火,甚至于能够一直传承下去,曹秋澜自然也是高兴的。至于胡季信不是净明派的,反正都是正一派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那边张乃生终于结束了和欧文枢机主教的交流,亲自把人送了出去。张深等欧文枢机主教走得没影了才跑过去,送上手机,“父亲,秋澜师叔的电话。”嗯,手机本来就是张乃生的,只是之前交给张深暂时保管了而已,主要是担心关机的话错过什么紧急的事情。
张乃生接过手机,笑容和春风般和煦,“师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其实他也是不太想和欧文枢机主教聊那些没营养的话题的,然而没办法,时代不同了,至少在这场关系到全球的诡异事件之中,他们必须和教廷合作。而且,无论心里怎么想,总是要和友教保持和睦的,不能挑起争端。
当然,如果人家主动要来找挑起争端,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道教的宗旨一贯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当包子。
曹秋澜便把杜振邦和他们组织想要大量符篆的事情说了。张乃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师弟,你跟那位杜善信说,让他们组织找几个能做主的,到天师府来找我谈。”他并不是不信任曹秋澜,只是这种事情,让曹秋澜在中间忙活,曹秋澜自己恐怕都不愿意。
果然,听张乃生这样一说,曹秋澜乐得撒手不管,连连点头说道:“好的师兄,我回头就跟杜善信说。”说完正事,曹秋澜继续和张乃生聊天,主要是曹秋澜说说自己这边的近况,还有玄枢观最近的情况。张乃生认真听着,不时提点两句。张深看着院子里的树叶,心想:亲爹啊!
两个人聊了快一个小时,董一言身上都开始冒酸气了,曹秋澜才依依不舍地挂掉了电话。董一言突然抱住曹秋澜,幽幽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跟我都没有那么多话可说呢?”这语气幽怨地让张鸣礼忍不住悄悄抖了抖,突然感觉他家董师叔仿佛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了一样。
曹秋澜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推了董一言一把,说道:“那是我师兄!”
董一言抱的更紧了,怨念地说道:“我知道那是你师兄,不然我早就找他决斗了。”决斗是不可能决斗的,甚至于他只敢在张乃生他们不在场的时候酸一酸,不然张乃生绝对敢用各种方法阻挠他和曹秋澜相处。虽然不至于真的拆散他们,但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他很难受了。
唉,媳妇娘家人太
厉害该怎么办?他可能需要上网去发个帖求助一下,心里有点累。倒是曹秋澜认真思索了一下决斗的问题,说道:“师兄有三五斩邪雌雄剑。”
张乃生是五雷法师,又手持三五斩邪雌雄剑的话,实力大抵和三洞五雷法师相差仿佛了。董一言很想说,他并不怕什么三五斩邪雌雄剑,但认真思索了一下,又突然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