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直升机还不忘记搞cp, 祁廷舟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就这一个圆圆胖胖的字母,竟然给原本冷硬的外壳填上一层笨拙的可爱。
祁廷舟扭头对顾左非说:“走吧, 上去?”
顾左非:“你会开飞机。”
祁廷舟探出一个蓝色的小本子,得意地抬头:“我有飞行执照。”
顾左非将信将疑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项技能,我们真不会意外成为天空中的一缕冤魂吧。”
祁廷舟按着顾左非肩膀, 推着他往飞机上走:“我的技能还多呢?放心,黄泉路上还有我配你呢。”
这么说着, 顾左非还是爬上了飞机,坐副驾驶, 扣上了安全带。
祁廷舟握着操纵杆,歪着脑袋对旁边的顾左非道:“准备好了吗, 我的王子, 我们要起飞了。”
顾左非:“出发!”
笔直的螺旋桨告诉运转起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狂风吹起了草坪上四散的沙粒, 飞机正在缓缓升空。
俱乐部一点点变小,大卫在下面疯狂挥舞着双手目送直升机的离开,大喊道:“祝你成功, 祁总。”
顾左非不知道祁廷舟要去那里。
他只知道, 他们越飞越高, 俯瞰整个大地。他们越过城市, 越过农田,越过河流,一路向前。
今天是这种阴雨连绵的城市里难得的一个好天, 阳光透过万里曾云,穿过直升机的玻璃窗户,照在顾左非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祁廷舟突然开口说道:“顾左非,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们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身侧是被阳光照射的熠熠生辉、绵延千里的雪山。
在这美得像副画卷的万里高空,祁廷舟终于说出了那句他酝酿了足足有三个月的话语。
如果忽略掉两个月前惨烈失败的那次。
他的语气认真且严肃,然而被有点大的飞机引擎声盖过去,顾左非没听见,扯着嗓子问道:“啊,你说什么?”
祁廷舟又大声重复一遍:“顾左非,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回顾左非听见了,他心想,刚扯完证,还说什么嫁不嫁的。
但是盯着眼前蔚蓝的天空,顾左非嘴上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顾左非大声说道:“我愿意!”
高空的风裹挟着誓言,一路飘散到万里之外,溶于天地之间。
祁廷舟哈哈大笑,握着操纵杆说道:“坐好了,准备下落。”
半个小时后,飞机开始稳步降落挺近地面的时候,顾左非终于看清了他们将要降落的地方。
那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城堡,每一个房间的窗户边上都放着一簇鲜红的玫瑰,点缀着这座老旧的城堡,远远望去,如同一簇燃烧着的火焰。
城堡前方宽大的草坪上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城堡的入口处。
红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精致的鲜花拱门。
两边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宾客桌子,但是空无一人。
草地上这次不再是嘈杂的结婚进行曲,是柔和的轻音乐。
年迈的神父已经在红毯的尽头等候多时。
祁廷舟率先跳下飞机,他绕到顾左非的那一边,现在草地上,行了一个绅士礼,随后朝顾左非伸出手,说道:“走吧,我的新郎。”
顾左非几乎是脚软着走到神父的旁边。
他曾试图猜测祁廷舟带他来花国的原因,但是万万没想到,祁廷舟会偷偷的准备一场婚礼。
老
神父的中文有点拗口有点奇怪,但是毫无疑问的,婚礼誓词是他最熟练的一段中文了。
顾左非深吸一口气,望着漫天白云,望着祁廷舟,把发烫的眼眶憋了回去,郑重地说道:“我愿意。”
到了交换戒指的情节。
顾左非当然没准备。
只见,刚才开着直升飞机,穿着名贵西装,一掷千金买下城堡十年使用权的祁大总裁,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纸折的对戒,十分心虚地说道:“事情太突然了,昨天才画好的设计图,现在还赶不出来,我保证,三天之内,拿到成品。”
一对纸戒指太过寒酸,瞬间把意气风发的大总裁变成了底气不足的穷小子。
那对纸戒指三四毫米宽,凹凸不平的表面上还倔强的用铅笔画上了花纹。
但总体上还是一个简约又朴素的圆环。
顾左非这才想起来,原来昨天半夜看见祁廷舟在画东西不是在做梦,他是在画婚戒的图纸。
场面太过寒酸,祁廷舟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熠熠生辉的鸽子蛋钻戒,但是很快就打住了,鸽子蛋害他不浅。
顾左非笑了笑,二话没说,拿起一枚,拉起祁廷舟的手,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端详片刻说道:“还不错,我很喜欢。”
祁廷舟欣喜道:“真的?”
顾左非点头:“真的。”并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老神父悄然退场。
轻柔的音乐还在继续,在这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上,在这片空无一人的草地上,祁廷舟捧着顾左非的脸,温柔的亲吻他。
“嘭”
不知在城堡的哪个角落里,炸起了烟花,一声接着一声,一片连着一片。
暗夜的烟火在白天不是那么璀璨,但依旧火树银花。
新婚之夜后,顾左非很累,但是他没睡着。顾左非的心依旧跳的飞快。
城堡经过专业的维护,设施很齐全,卧室里明亮的窗户几乎占了半个墙壁,透过它能看见窗外漫天的繁星。
顾左非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准备一场婚礼?”
祁廷舟也没睡着,他没有正面回答顾左非的问题,反而说道:“就像你选择重新办结婚证一样。”
明亮的月光照进室内,顾左非盯着画满壁画的天花板,缓缓说道:“因为那个我,不是我。”
祁廷舟:“是的,因为那个时候的你,不是你。所以他的不是你的。”
顾左非喉头微动,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顾左非用他已经都察觉不到的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祁廷舟沉声道:“当时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或许是那时候不够喜欢吧,我没办法画上等号。这是我该给你的,给我爱的人的。”
这场婚礼追根溯源起来还是因为祁廷舟看的那个婚礼的同人视频。
后来他翻出来了两人的结婚视频。
按部就班的走流程,总感觉缺少了一点灵魂。
那时候是没有爱的,无爱的婚礼还能叫婚礼吗,后来祁廷舟就想重新弥补一次。
他从三个月前开始准备,虽然上一次求婚失败,但是地方长期准备着,随时可以调用。
其实这个顾左非重新办理结婚照,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超越科学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谁也不知道顾左非已经换了芯儿,但是顾左非明白祁廷舟的意思。
越过山谷的风,轻柔地拍打着窗户,吹起低垂的轻纱窗帘,耳边有低低的虫鸣声。
顾左非突然觉得,他很久之前在楼梯上摔的一跤,值了。
顾左非闭上眼睛,抓住祁廷舟的手,和他紧握在一起,说道:“睡吧,晚安”
第二天清晨,两人架着飞机,正式开始了度蜜月的旅程。
他们沿着这片大地漫无目的的飞行,或停在城市外围,去里面看各地建筑,感受感受人气,或停在山边,爬上去看日落。停在别人的农庄里蹭饭。到大棚里摘葡萄,追着满地的牛羊乱跑,跳进池塘里摸鱼摸龙虾。
顾左非嫌水凉,没下去。只有祁廷舟带着一个破草帽,撸着裤管,踩着满池塘的淤泥,甩了一身的泥点子,弓着腰在冰凉有清澈的水里摸索。
半响,他猛地起身,手里抓着两只龙虾,举着对身后的顾左非喊道:“快看!”
迎接他的,是手机的快门。
顾左非打开了关闭多日的微博,上一条公布婚讯的微博已经几十万评论了,他接连消失了好几天,最新评论里都是在关系顾左非的近况。
满屏都是祝福,看的顾左非心里甚是慰贴。
顾左非放了一张照片上去。
顾左非没发刚才祁廷舟转身的那张,而是另外一张。
带着草帽的祁廷舟背对着镜头,站在山脚下一片不算深的池塘里,他的面前是沐浴着落日余晖的崇山峻岭。
安静又祥和,所有看到这条微博的粉丝都意识到了,她们喜欢的那个人,现在过得很好。
在旅行进入尾声的时候,祁廷舟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祁母说,顾肖刚病危了,让他们两个赶紧回来。
前两天,警方接到举报,发现了一窝聚众吸毒。其中就有范桐。
警方顺藤摸瓜,借着这窝瘾君子开始往里面深挖,竟然查出来了,顾南归在贩毒。
按理说,他这种世家公子为了这点钱实在没必要铤而走险。但是顾南归不一样。他还欠下了巨额赌债,高达几十亿。
为了还债,顾南归利用手中权利,先后撤走了顾家不少在外的投资,甚至不惜做假账掏空了不少真在进行中的项目。
黄赌毒不分家,再还不上的,地下赌场里就有人许下巨额利润诱骗顾南归贩毒,顾南归无路可退,就这么上了贼船。
被警察逮捕的时候,顾南归难得卖个孝顺,回了趟家,想从顾肖刚的口袋里掏点钱。
不料事发,顾肖刚被气的当场脑溢血复发,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医院里做开颅手术。
这件事情不小,自然惊动了身为亲家的祁家。
据祁母说,顾肖刚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顾左非一边听祁廷舟讲,一边吃橘子,米国这边的橘子酸涩异常,顾左非却吃的很起劲。听完顾左非言简意赅地评价道:“自作自受。”
但是做为顾肖刚名义上的儿子和儿婿,顾左非和祁廷舟还是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有二更,有包子,我说今天出现,肯定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