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太太倒没有太多的犹豫，“这问题之前你们同事也问过，我晚上睡得早，不到九点就睡了，没注意到这些。”
“奶奶，那您对602号房的房主有什么印象没有？”
苏明换了个角度，指望一边的周念雪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坐在那里跟个冰山一样，一言不发。
“他呀，在这里住了有三四年了吧，平日里也不出门，很少见到，之前有人和他一起住的时候，还能经常看到人进出，后面没人和他一起住了，就不怎么见开门了。”
“奶奶，您还记得有多少人和他一起住过吗？”
苏明敏锐的从老太太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老太太并没有说是一个人，而是说有人，说明陈晓的同住租客，不止一个。
四年的时间里，这家伙换了多少租客，那还真说不准。
“多少我记不清了，应该有个五六个吧，之前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挺勤快，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也搬走了。”
老太太说的应该是张亮伟。
“奶奶，602都不出门，那他平时吃饭总要去个地吧。”
“这个啊，对门经常就是点外卖，一天三顿顿顿这样，之前那高高瘦瘦的还在这里的时候，还能听到油烟机的声音，这个把月我是一次也没听着，同志你说，天天吃外卖，这身体能好的了吗？也就是年轻人，身体扛得住，老了可就不行了哦。”
外卖两个字眼落进耳朵里，苏明和周念雪彼此对视一眼，感觉抓到了什么。
“奶奶，那经常来这里送外卖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那就不知道了，他们都穿一样的衣服，而且我都是在楼下和邻居们闲聊的时候看到的，这小区里都是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了，会点外卖的估计也就他一个吧。”
苏明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可惜的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忆已经模糊了。
之后苏明又在小区里询问了不少人，大家的回答也出奇的一致。
“根据小区居民的反应来看，这个陈晓简直就是个深度宅男，深居简出，经常性的几个星期不见人，需要的一切都是通过网购解决。”
手里头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苏明感觉到有些头疼。
以前只管潜入获取机密，再不济就是直截了当的杀死目标，现在要去调查谁是凶手，着实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是经过了事先摸排，不然不会这么冷静，不过小区里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出现一个年轻人，肯定会有人注意到，这样一来，凶手应该就是借助外卖的便利，摸清了情况，在上门杀人。”
判断做出的有些武断，但不失为一个思路。
苏明听完周念雪的分析，思考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道：“最主要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陈晓，作案动机是什么？案发现场中，陈晓肾脏丢失，而在厨房又能够找到肾脏烹调留下的痕迹，而房间里，丢失了部分现金，凶手应该不太富裕……不对！”
“我们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
苏明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抓住了某个关键信息。
“你发现了什么？”
“走，回现场看看！”
苏明没有多解释什么，带着周念雪重返现场。
从物业那里拿了备份钥匙，两人打开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依旧一片狼藉，保持着死者死亡时的模样。
戴上鞋套手套，苏明领着周念雪直奔卧室。
卧室的布置和之前一样，除了电脑被关上之外，其他一概没变。
衣柜被翻找的很是杂乱，一些衣服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床上，上面沾染着模糊的血手印。
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钱，主要是硬币。
“你看，”苏明指了指衣柜，问道，“如果你是陈晓，平时吃穿用度基本都靠网购解决的情况下，身上会不会带太多的现金？”
“自然不会，手机支付足够便捷，现金用起来反倒是麻烦。”周念雪摇了摇头，“就算是有，现金的量也不会太大，最多一两百。”
“是啊，习惯了手机支付的生活，现金除了在少部分场合能够用到之外，其余的时候基本很少用到了，更何况陈晓是一个游戏代练，收入基本都是以电子现金的方式结算，更没必要搞一些现金在身上，那他为什么还要藏一些现金在衣柜里呢？”
“或许，陈晓并没有现金，只是凶手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故布疑阵？”
周念雪大胆的推测着，“也许，凶手在找的，根本就不是现金，而是其他的东西！”
“不过如果不是现金，那还会是什么？”
周念雪提出疑问，苏明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但想来和凶手存在着某种关联，利益相关？”
说到这，苏明冒出来疑问，有些地方似乎说不太通了。
“只能够肯定，凶手一定对陈晓有所了解，甚至是非常熟悉。”
暂时将这些疑问都压在心底，苏明先说出来自己的结论。
“熟悉？”
周念雪再一次细致的扫了一圈卧室里的东西，很快就明白了苏明所说的意思。
“确实，凶手来到卧室，丝毫没有迟疑的直接翻找衣柜，而床头柜却没有动，说明凶手了解陈晓的习惯，知道他喜欢把东XZ在哪里，有没有可能，是曾经一起租住的租客！”
方向一下子明朗不少。
“这样子推测自然是成立，不过一个足不出户的游戏代练，能有什么秘密？而且，凶手拿他的肾脏干什么？真是奇怪！”
随着疑问的推出，之前的推测似乎又有些站不住脚了。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求财，还是求物，又或者是单纯的以杀人为乐的变态，确定了动机，才好判断！”
“确实是这样，万一这陈晓就是有一些奇怪的嗜好，觉得钱放在手机里不安全，喜欢全取出来在家里慢慢数呢。”
苏明笑了笑，现在的银行卡基本都和身份卡绑在一起，一卡多用，技术科确认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毕竟，距离尸体被发现，到现在做出推论，只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快十二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先解决了午饭问题吧。”
苏明做出邀请，同时也将自己和周念雪的走访记录通过手机发回局里。
“去哪里？”
周念雪没有拒绝的意思，同时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了。
气质上，有了些许的不同。
“果然啊，这家伙工作和生活，有着很大的不同，反差？”
苏明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份差异，不过并未表现在脸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周边的地图，片刻后，指着手机上一处地方。
“就去这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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