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裴贽吐掉漱口水,口腔还弥漫着一股水蜜桃的甜味。
他递了一张纸巾给她,等她擦掉唇瓣沾染的晶莹,及时移开视线。
“小叔,你等一下。”林姣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跑去客厅。
她从柜子里找出备用充电器,站在次卧门口,指着床头:“两边的插头都能用。”
“嗯。”裴贽接过充电器。
他跟她道过晚安,看着对面的那扇门一点点关上,才舍得将廊边的黑暗隔绝在外。
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是他曾渴望而不可求的事。当他躺在床上,被浴袍散发出的香味而包裹时,仿佛人生都变得圆满了。
他正对那面白墙,脑海中装满她的模样,好似有她相伴,不到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栖息在柳树上的雄蝉,随着太阳升起,在烈阳霏霏地照耀下又发出了一阵阵鸣叫。
夏天是它们的交配期,日头越热它叫得越欢,让整个小区都飘荡着它高昂的求偶讯号。
裴贽的闹钟还没响,就被吵醒了。
他摁亮屏幕看了一下时间,稍稍缓神后,走进浴室洗漱一番,又去为她准备午餐。
午时三刻,一阵浓郁的汤香从厨房弥漫开来。林姣一开门,就被香味牵住了鼻子。
她踩着穿反的拖鞋,顶着一头微乱的长发,跑进厨房:“小叔,你都把汤炖好了?”
裴贽颌首:“想尝尝么?”
“想。”林姣往锅里看了一眼,像只等待投喂的猫儿,乖得不行。
她等裴贽吹凉一勺汤,从他手里接过勺柄,满足地喝光。
“味道怎么样?”
“很好喝,我平时炖鸡汤就喜欢放党参,没想到你也一样。”
很多人接受不了这种味道。
例如顾权,她每次用党参炖鸡汤的时候,他都会皱紧双眉,露出一副不喜的样子。
裴贽拉回她的思绪:“我那边还有几斤纹党参,改天拿给你。”
“纹党参现在涨到多少了?”
“六百左右。”
林姣轻应:“那我下次给你炖。”她把勺子递给他,忍下再喝一口的念头。
“好。”裴贽求之不得。
他微微弯腰,扶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替她把穿反的鞋子调正:“你先去洗漱。”
林姣点头:“我等会儿来帮你。”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厨房,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并回到房间换了一件睡衣。
途经次卧的时候,她恍惚听见了一阵震响,便循着声音走到床头,拿起那只手机。
“小叔,你电话响了。”
“谁打的?”
“楚裕舟。”
裴贽忙着炒菜,哪管得了什么楚裕舟,他转头对着门外道:“你帮我接一下。”
林姣摁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听他问:“哥,你吃饭了没?”
“还没,他在炒菜。”
“……”
楚裕舟的烟都被惊掉了。
他吞咽了两下口水,再三确认电话没打错,便试探道:“林姣?”
“嗯。”林姣咬开饼干的包装袋,往嘴里塞了一块,填填肚子:“你找他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