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你不能有这种想法。”
裴伊澜怕她对爱情绝望,更加坚定了要推销……介绍的心。
她一脸正色道:“你说的那些只是一开始会出现的情况,后面他对你有一定了解了,肯定会找共同话题跟你聊下去啊。”
“我还是觉得麻烦。”
“这样,你先看看他的照片。”她在说不通的情况下,选择色诱。
林姣没办法,只好接过手机。
她两指摁在屏幕上,把那张全身照稍微放大:“他有一米八吗?”
“有啊。”裴伊澜想了一下,拿裴贽举例:“他只比小叔矮半个头。”
“以大部分人类的标准来看,从下巴到头顶大概十六到二十厘米,取中间值是十八厘米,再除以二就是九厘米。”
“九厘米怎么了吗?”
林姣耐心道:“小叔有一米八八,以他的身高减去九,得出的答案是一米七九。”
裴伊澜跟着她的思路算了一下,疑惑地盯着屏幕:“但我感觉他不止一米七九。”
“那是因为他穿了鞋。”
“……”
林姣执起奶茶杯,喝了两口。
她看着研究照片的裴伊澜,以身高为由再次拒绝:“伊澜,我喜欢一八五以上的。”
裴伊澜默了默。
她接连在记忆中pass了几个人,总算想到一个合适的:“你觉得严景舜怎么样?”
“严景舜是谁?”
“比我们大两届的校草。”
“没什么印象。”林姣以前很少关注校草校花之类的排行榜。
“他以前还帮过你,你居然忘了?”
“帮我什么?”
裴伊澜试着唤醒她的记忆:“有一次你差点儿被篮球砸到,就是他帮你挡的。”
林姣还是想不起来。
她从侧面问:“你们很熟吗?”
“他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一起玩过两次,不算特别熟。”
“不熟你还想介绍给我?”
“他的风评很好啊。”裴伊澜给他发微信:“而且他符合你的要求,正好一八五。”
“这种太受欢迎的不行。”
林姣总能找到借口。
她故作苦恼道:“他身边肯定有很多追求者,我不想跟她们斗。”
“只要他喜欢你,他自己就能处理好那些事,哪用得着你出面?”
“说不准。”
裴伊澜不接茬了。
她戳动着屏幕上的键盘:“我帮你问了,他没有女朋友。”
“你这么快?”
“不快怎么牵线?”
“……”
林姣在她的示意下点开微信,果然看见了一条好友请求。
她揉了揉眉心:“我可以无视吗?”
“你先跟他当朋友嘛。”裴伊澜的想法很简单:“不合适就算了,又不是非要你谈。”
“那你别催我跟他见面。”
“绝对不催!”
林姣这才摁下接受键。
她跟严景舜做完自我介绍,就没有再聊的意思:“先回公司吧,我还想睡会儿。”
“好。”裴伊澜挽着她往外走。
她在门口买了两束花,把其中一束玫瑰最多的递给她:“姣姣,你的爱情快来了。”
林姣但笑不语。
她接过那束花,踩在掉落满地的枫叶上,迎着煦阳往盛衡走。
谷賜
殊不知,她此刻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拉近与爱情的距离。
*
裴贽在周末聚会这天,才得知裴伊澜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
他沉着脸,心情烦躁地推门而出,独自坐在包间对面的花园透气。
初秋的风透着凉意。
只穿了一件黑衬衫的他,任由四面拂来的晚风钻进衣领,席卷每一寸肌肤。
“裴总,别想了。”
沈熠带着红酒和高脚杯,走到他旁边坐下:“林姣都不打算跟他见面,你急什么?”
“现在不代表以后。”
“以后你都跟她在一起了。”他往杯中倒着红酒:“他们更不可能。”
“说的轻巧。”裴贽接过他递来的高脚杯,送到嘴边一仰而尽。
几滴红酒顺着他的下颚滑落,悄无声息的沁湿衣领,又携着寒意钻进他的心脏。
“我没跟你开玩笑。”沈熠屈指对着烟盒敲了敲:“林姣对你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
“那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你的机会比那个谁多得多。”
“的确。”随后出现的周堰深,安抚地拍着他的肩:“我听说你们要去巴黎?”
“计划是这样。”
裴贽放下空了的酒杯。
他抬起双腿搭在另一张椅凳上,唇边溢出的嗓音略哑:“但不确定有没有变化。”
“机票订了吗?”
“还没有。”
“我帮你订。”周堰深不想看他这副落寞的样子,干脆帮到底。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翻看月底的航班信息:“念一下你的身份证号。”
“你想让我先斩后奏?”
“你们不都商量好了吗?”
“裴伊澜那边还没定下来。”裴贽一提起她,眉头就锁紧了。
“管她干什么?”周堰深挑了一个三十号晚上直飞的航班。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他又道:“实在不行我帮你解决她。”
沈熠也这么想。
他挪动着椅凳朝裴贽靠近:“这次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
裴贽深吸一口气。
他给周堰深报了身份证号,又把曲绍的发给他:“你记得姣姣的么?”
“记得。”
周堰深订好三张机票:“她会收到短信,我先进去跟她说一声。”
“嗯。”裴贽点燃一根烟。
等那抹火星吞噬烟纸,燃烧到尽头的瞬间,他起身跟沈熠回到包间。
一道歌声在房门推开时拂过耳畔。
坐在角落的林姣,似有所感的抬起眼帘,对上那双狭长的眸。
见他在身边坐下,她往右一倾覆到他的耳畔:“小叔,堰哥帮我们订好机票了。”
“他跟我说了。”
“你收到短信了吗?”
裴贽轻应一声。
他看着她的脸颊,观察表情:“他好像忘了给裴伊澜订。”
“我刚刚问过伊澜了,她不去。”
“为什么?”
“她跟江烨约好了。”
太过嘈杂的环境,让林姣不得不朝他的方向靠近:“他们要去滑雪。”
温热的呼吸喷洒过来,裴贽有一种被羽毛轻挠的感觉,痒得厉害。
他偏过头:“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