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他?”
“ID叫‘狂野的蛐蛐’那个。”
江烨的嘴角抽了抽。
他在群里艾特所有人,先表达感谢之后,再给他们发位置。
斗地主低保户:[周五所有的消费由江公子买单,大家不醉不归哈!]
PL:[@烨,几点?]
狂野的蛐蛐:[啥意思?你俩是好事将近了吗?@烨,@澜。]
斗地主低保户:[你3G网?]
狂野的蛐蛐:[5G。/图片/]
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霖城喝不醉:[啧。踢翻狗粮.jpg]
烨:[@PL,六点半。]
江烨的指尖在二十六键游走。
他边回消息边问裴伊澜,每个ID对应的人是谁,不知不觉地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你们聊什么呢?”浅玥打着呵欠,走到他们身边:“手机一直在震。”
“周五的事。”
“江烨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江烨抬起头,那双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和善笑意。
他模样生的不差,周身散发的气息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浅玥的视线在他跟裴伊澜之间,来回游走几圈,越看越般配。
她放松地倚靠在椅背上:“你跟姣姣都脱单了,只剩我了。”
“你打算多久收竿?”
“过年前。”
“那也快了。”林姣抵着护栏:“谈恋爱之前,你能接受他亲你吗?”
“要看亲哪儿。”
“亲脸?”
“那可以。”浅玥把玩着钢笔:“给他一点甜头是必然的。”
“我估计他等不到过年。”裴伊澜拿起水果刀:“你先做好准备。”
“被他强吻的准备?”
“不是。”她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削着苹果皮:“被他告白的准备。”
“随他。”浅玥为得到长久的恋情,只有先忍:“反正我不会接受。”
裴伊澜把苹果切成三块。
她先后递给她们,美滋滋的看江烨给她擦手:“他缠着你怎么办?”
“玩消失。”
“够狠。”
“不狠一点怎么改掉他的毛病?”浅玥淡淡道:“我不想太早跟他over。”
“他的确该改了。”林姣不希望他一直这样下去,故而很赞成。
她咽下嘴里的果肉:“今天中午他追求者还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
“她想让我给他们制造机会。”
浅玥在得知对方是星禾的艺人时,随口一问:“她漂亮么?”
“不记得了。”
“江烨,你认识吗?”
“见过几次。”江烨如实道:“长得还行,跟你风格不一样。”
“她是哪种?”
“偏可爱。”
“那他肯定没兴趣。”裴伊澜见过他那么多前女友,几乎能摸透他喜欢的类型了。
浅玥没放在心上。
她扔掉捏在手里的纸团,挺直背脊活动着肩颈:“那个谁处理好没?”
“你是说荡……”裴伊澜及时咽下喉间的话,轻咳道:“还没有。”
“谁在办?”
“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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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走了。”林姣下午还要上班没办法在外边耽搁太久。
“你路上慢点儿。”
“好。”
她走后没多久,忙碌一上午的浅玥亦带着倦意回办公室了。
留在病房的裴伊澜绕过床尾,从另一端钻进被褥:“你困吗?”
“还好。”江烨连喝两口水。
他揽着她的腰肢,凝视那双水润的杏眸:“你们说的人是谁?”
“堰哥。”
“处理那个。”
裴伊澜的嗓音略低:“姜荧娜。”她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处理她是小叔的意思。”
“你负责出主意?”
“差不多。”
江烨挪动枕头跟她躺下来。
他面对面环抱着她,静静听着那不够周密却足以解气的计划。
宛若银铃般的笑声随之响起,又被一阵微凉的风包裹,悄无声息地溜出门窗缝隙。
对此毫不知情的姜荧娜,还跟她刚潜的艺人躺在酒店共享欢愉。
她转头望着骄阳,唇边溢出能让人滋生邪念的声音,步步引着对方踏入她的陷阱。
或是昨夜的一切让她太过憋屈,她只有在对方身上找补回来。
似要用直袭头顶的愉悦感,压下所有不美妙的记忆,包括她对江烨复杂的情绪。
“嗡——嗡嗡——”
傍晚时分,一阵接连不断的震动声传来,打破弥漫在周遭的暧昧。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她微颤的声音满是着急:“姜董,您上热搜了。”
“什么热搜?”
“您以权欺压女艺人的事。”
姜荧娜连忙打开微博。
她播放热度最高的一条视频,见她让女艺人跪着擦鞋、自扇耳光、给她磕头等画面逐渐出现时,她的大脑瞬间就空白了。
“谁干的!?”她面目狰狞道:“公关部是吃屎的吗?热度都快两百万了还不撤?”
“撤不了。”助理战战兢兢道:“目前只有顶其他热搜上来,但几乎没有效果。”
“那就联系营销号,让他们删!”
“……联系不上。”
姜荧娜深呼吸。
她攥着被单的手愈发用力,都恨不得一把将其扯烂:“继续联系,钱不是问题。”
“还有一件事。”
“说!”
“营销号那边放出消息,说今晚九点会发其他内容出来。”
助理紧张到脚趾都抠紧了:“您知道他们说的内容是什么吗?”
“你问我我问谁?”姜荧娜在电话里乱骂一通,那股气都还咽不下。
她踢开被褥,刚想起身穿衣服,躺在旁边的男人就从身后抱上来。
他以惯用的方式哄她开心,讨好的姿态让她很难甩开他:“宝贝,别想那么多。”
“你先放开我。”
“我舍不得。”
姜荧娜对上那双含情的眼,波动的情绪平复下来:“热搜都快爆了,我没心情。”
“没事,他们会解决好。”
“解决不了呢?”
“不是还有你父亲吗?”男人抱着她前往浴室,风清云淡道:“他又不会不管你。”
“但他会骂我。”
“只是骂一顿而已。”
姜荧娜还是不安。
她站在花洒下,迎着温热的水流抬起下巴,又问他:“你觉得其他内容是什么?”
“没有内容。”
“什么意思?”
“他们想敲诈你。”他挤出洗发水,涂抹在她的发根:“不然为什么要等到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