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姣钓着他:“等你回来再说。”她留下一个吻,在他炽热的视线下离开总裁室。
当晚,她实施第一次计划。
为报前段时间的‘仇’,她洗完澡出来套上一件红丝绒睡裙,跟他打一通微信视频。
还在处理工作的裴贽,倚靠在酒店的办公椅上,两指捏着钢笔。
他抬起眼帘:“你刚洗完澡?”
“嗯。”林姣调亮夜灯,确定他能看清一切,娇着嗓子道:“老公,我好想你呀。”
她对着镜头亲一下,传出的‘啵’声如魔咒般萦绕在他耳畔。
裴贽的眸子汹涌着暗色。
他拉近跟屏幕的距离,指尖摩挲那张昳丽生辉的脸,温声道:“我也很想老婆。”
“想我还不亲我?”
“怎么亲?”
“像我刚才那样。”林姣像播放电影刻意调低的倍速,再‘啵’一下。
她闹着要亲,裴贽的耳畔全是那道像春风拂过花海般的声音。
他将薄唇贴近摄像头,刚移开就见她伸手抓住他的‘吻’贴近心脏。
过分撩人了。
“我感受到老公的吻了。”林姣拨开肩前的发,一口一个‘老公’拽着他坠入蜜罐。
裴贽的喉间愈发干涩。
“嗯。”他饮下半杯水,缓解火燎般的燥意:“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不冷。”林姣举着手机躺下,不经意拨开肩侧的细带:“老公,你准备几点睡?”
“十二点前。”
“我不在你会不会失眠呀?”
“很有可能。”裴贽的视线在她锁骨游走,漫不经心地挑着眉。
他的镇定被林姣视作挑衅。
她找准角度直接松手,装作没拿稳手机娇软的‘哎呀’一声:“老公,我被砸到了。”
镜头闪过白皙的肌肤,没入一片滟丽的红,红光倒映在他脸庞,落下旖旎的影。
裴贽的嗓音略哑:“疼吗?”
“疼。”林姣举起手机,指尖触碰那寸肌肤:“你知道我的皮肤有多嫩,都砸红了。”
“哪儿红了?”
“不信你看。”她侧对夜灯,指着并不红的肌肤:“老公,我是不是要擦红花油啊?”
“红花油倒不用,润肤露可以。”
“那我去找找。”
裴贽看她擦完润肤露,恨不得立马回家,为这个‘惊喜’做反馈。
他抵着腮:“老婆我去洗澡了。”
听着他哑到极致的嗓音,林姣心底的小人儿,开始欢呼雀跃。
她道一句晚安,为第一次计划画上圆满句号,临睡前都在笑。
这时的她,被欣喜淹没。
丝毫不知裴贽能疯到哪种程度,更不知她将迎来怎样的‘报复’。
*
顾氏。
不间断忙到下午的顾权,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就被吵醒了。
电话是章宛莲打来的:“曼夕的钱包被偷了,你去帮她付一下款。”
“您直接给她转账不行吗?”
“她手机没电了。”
“这么巧?”他嗤笑一声:“您别跟我说她一个人去逛的街。”
“我还能骗你?”章宛莲没有生气的迹象,轻声细语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
顾权深呼吸:“位置发来。”
他在二十分钟后赶到商场,于一家奢侈品店找到汤曼夕的身影。
“权哥哥。”她落寞的神情在见到他时一扫而空,笑容亦变得甜蜜。
她在霖城没有朋友,确实是一个人来逛,确实被偷了钱包。
但顾权没心情听她解释。
他买下她看中的包,眉眼噙着一丝淡淡的不耐:“你还要逛?”
“不逛了。”汤曼夕拎起购物袋,一只手捂着肚子:“我很饿,你能带我去吃饭吗?”
她把姿态放得很低,似乎很怕他扭头走人,把她丢在商场。
顾权租一个充电宝给她。
“我还要回公司。”说着,他往扶梯边走,从头到尾都没多看她。
他冷漠的态度让汤曼夕不甘。
她决定对症下药:“权哥哥,我跟莲姨说了不会逼你,你别这样对我可以吗?”
“你也逼不了我。”
“那你还疏远我?”
“我很忙。”顾权离开扶梯,刚要往外走时,熟悉的面孔闯入视线。
他的脚步一顿,汤曼夕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眸底闪过兴味的光。
她惊呼一声:“权哥哥,这不是你女朋友吗?她怎么跟别人……”
苏恬和何祺同时抬头。
她收回扯着他衣袖的手,背脊冷汗涔涔,思绪更是千转百回,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权哥。”何祺敛下眼底的情绪,笑着跟他打招呼:“好巧啊。”
他跟顾权很久没见了,对彼此的近况不了解,关系亦比以前生疏。
顾权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心底滋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苏恬牵着他衣袖的画面,眉头不由直皱:“你们怎么在一起?”
“何祺让我帮他女朋友挑礼物。”苏恬在短短时间内想好对策。
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指着脚下那双鞋:“这双鞋太难穿了,我都崴好几下了。”
见她如往常般撒娇,顾权的怀疑减轻不少,但不适的感觉还在。
他瞥向何祺拎在手里的购物袋:“你怎么没买一双新鞋?”
“还没来得及嘛。”
“权哥,这位是?”何祺为避免他再次生疑,盯着汤曼夕转移话题。
汤曼夕:“我是他妹妹。”她的眸光在何祺和苏恬身上打转:“原来你们认识啊。”
“嗯。”何祺的心理素质不错,面对他们始终平静:“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吃个饭?”
难得一见,顾权没有拒绝。
他们前往商场背后的中餐厅,围坐在包间的圆桌旁,交换iPad各自点几样美食。
“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顾权接过他递来的烟,徐徐点燃。
“一个多月前。”
“家里人介绍的么?”
“不是。”何祺敲动桌面,编造一个美丽的相遇及相恋过程。
他的余光隐约落在苏恬身上,顾权在吞云吐雾并未察觉,倒是汤曼夕捕捉到一次。
依女人的直觉来说,她感觉他们有猫腻,奈何没有证据,更不能轻易做出试探。
顾权的思绪回笼:“下次带出来见一面?”他没怎么仔细听,只知晓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