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阁内岁月静好,器械阁外汗流浃背,顾少辰按照叶悔吩咐练完最后一遍,一见叶上秋点头,一屁股坐到地上。
「诶,累死小爷了!」
叶上秋瞧着不停擦汗的顾少辰,垂首一笑。
「这算累吗?」
当年叶璨为锻炼他,那是直接将他扔到炼狱山,山内妖兽成群,个个残暴凶猛,杀得他日日裹成粽子。
偏偏他家爷还坐在崖顶,边看戏,边拿他跟别人赌钱,那闲情逸致,叶上秋现在想来都觉「爷好贱」!
不过吐槽归怀念,叶上秋对叶悔始终如一,以至于顾少辰擒着叶上秋时笑时叹,下意识「嘿嘿」一笑。
「我现在是不能与叶总管相比,不过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弱。
顾少辰天生娃娃脸,如今换了女装,笑起来两个酒窝特别可爱,叶上秋看在眼里,对上顾少辰眼底信心,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也对!那叶某拭目以待!」
闻得叶上秋鼓励,顾少辰转头看向器械阁。
「话说我师父咋还不出来?」
方才顾少辰就见花水月离去,眼下他都练习完了还不见叶悔,不经眼珠一转,一个鲤鱼打滚起身,往叶上秋耳边一凑。
「你说我师父跟那女,不!三师娘在器械阁干嘛呢?」
...总不至于对着满屋子兵器谈情吧?
顾少辰满眸八卦,瞧得叶上秋嘴角一勾。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上秋刚还琢磨着如何甩开顾少辰,独自去找方怜,眼下顾少辰主动找屎(死),啊不,找乐子,他自然求之不得。
反观顾少辰擒着叶上秋随意,一念过往被叶悔坑过的路,迟疑道。
「呃...不知此去可有坑?」
「这...」
迟语间叶上秋呡了呡唇。
「那得看你反应快不快!」
顾少辰口水一噎。
「反应?比如?」
「逃命!」
正所谓三十六计,「逃」为上策,「逃」虽怂,但绝对是保命的绝佳方式,只不过以顾少辰的逃命速度...
叶上秋偏头一「啧」。
「我觉得你行!」
全然昧心的鼓励,哄得顾少辰侥幸心起,一时迟疑间顾少辰被叶上秋从背后推了一把,一站稳,顾少辰回眸见叶上秋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不由得嘴角一抽。
...话说他平时咋没看出来叶上秋竟也是个幸灾乐祸的主啊?!
不过顾少辰又憋不住心底好奇,最终在叶上秋的不懈努力(再三怂恿)下勇敢的踏上了前往器械阁的不归坑途。
一待顾少辰离开,叶上秋念及「方怜」,右指一抬,一抹黛光幻化光影,影内假山群景,愣得叶上秋眉峰一扬。
纵观天水台,在他印象中唯有涵虚所在的怀柔阁是山景设计,而方怜与涵虚的关系,明显就是鱼跟猫的宿仇难解!
...敢情这年头鱼受了委屈?
...都找猫哭去了?!
慎思极恐间叶上秋想起涵虚与方怜去年因「论鱼一百种吃法」而干架的场景,不经脸一黑,纵身直奔怀柔阁。
怀柔阁不同于天水台其他楼院,此地多以假山小谢为主,四周不见花草灌木,乃涵虚于天水台的住所。
至于为何没有绿景...
主要拜叶悔儿时「抓鼠」的恶作剧所赐,此后涵
虚一见绿林便心慌,一心慌就拆家,于是他家爷豪掷千金才有了怀柔阁。
按他家爷的说法,这叫以「拆」治「拆」,毕竟上百千斤的假山群,涵虚就是想拆也得掂量下石头搬起来会不会砸了自己!
...想想也挺损!
与此同时怀柔阁内,涵虚自晨起甩掉花水月后睡了个回笼觉,眼下醒来,涵虚只觉耳朵烫到不行,不经摸了摸额头。
...咦?
...我没发烧呀!
...可咋会耳朵烫呢?
...敢情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啊?
疑惑心起,涵虚伸了个拦腰,一听肚中「咕嘟」,抬眸瞥过窗外天色,琢磨着午膳将至,起身随手拿了件衣服套上。
末了,涵虚开门入院,一瞅院内石景,低眸看了眼自身,虽说他现在成了猫,但他兔狲一族可是「装」石头的好手。
如今得见满院「同(石)胞」,涵虚四下抱了抱拳,口中正道着「幸会」间耳边一阵嘤嘤声,惊得涵虚差点当场石化。
...没法!
...这猫的听力非同凡响!
于是涵虚顺着声音,走向院后假山群。
临到石边,涵虚脚下一跃跳上假山,随后低头一瞅,一见女子熟悉容貌,脑中崩出「方怜」二字,不经眸光一沉。
反观方怜正哭得忘乎所以,全然没注意到上头的猫(涵虚),开嗓就是一记「哇呜啊!」,吓得涵虚差点摔下假山。
...我勒个乖乖!
...这姑娘不哭则已!
...一哭煞(杀)猫啊!
想着,涵虚刚稳住身形,方怜又「呜呜呜」,这声中委屈令涵虚想起弟弟阿燎,一听方怜再「呜哇~」,赶紧一喝。
「哇瑟!」
方怜微微一愣,本能哭应。
「呜哇呜呜!」
「哇哇瑟!」
「呜...」..
「呜噢!!!」
涵虚一声胜一声,方怜一哭一懵逼,到最后「嗝」得差点乱了节奏,末了方怜仰头就准备再来一次。
结果方怜头一仰,正好对上涵虚,「嗝」一声差点岔了气,一时间,一猫,一鱼,四目相望,涵虚见方怜的脸越憋越红。
唯恐方怜一命瘪呼,涵虚赶紧跳下去掰回方怜脖子,方怜得了喘息,一见是涵虚,唬得眼泪汪汪,抬手推开涵虚就哭。
「哇呜啊!又是你这只臭猫!呜呜,你走开啊!不知道我失恋...」
「你失恋为什么要哭?」
一语突来,方怜鼻子一吸。
「啊?我...我失,失恋为什么要哭?」
「对啊!你失恋为什么要哭?」
从来没有人问过方怜这奇葩问题,以至于方怜擒着涵虚冲自己眨动金瞳,一时懵逼上脑,张嘴又来。
「我,呜呜呜,因为我...我失...」
「所以你失恋就要一定哭吗?!」
正所谓一阻,二拦,三反懵,涵虚一见方怜看向自己,一听方怜出口「我」,直接开启「致懵」三连问。
「凭什么你失恋要哭?」
「啊?」
「谁规定你失恋了要哭?!」
「我...」
「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哭?」
「我...我我我…」
彻底被涵虚问傻的方怜满头雾水。
「我,对...对哦,失嗝
,失恋为...嗝我为什么要哭...哭啊?!」
「就是啊!」
涵虚一语定言,方怜神情一僵。
「你...」
寻着涵虚一本正经,方怜心下总觉得那里没对,可又说不上哪里没对,关键她还想不起来怎么哭了!
满脑子就剩那句...
...哇瑟!
...你失恋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