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夕曛还没反应,倒是黎天枢先笑了出来,叶悔言下之意‘煽风点火非女人莫属’,此乃至理名言!
这一点,黎天枢绝对认同,以至于黎天枢笑到一半,对上夕曛冷眸,差点儿憋得岔了气,末了掩饰一咳。
“咳!依我看神君就按爵爷的意思办吧!”
说着,黎天枢抬眸看向夕曛。
“何况星瑶新君弑父夺位,位不得当,九天城作为九州神族,神佑大地得人信仰,既是信仰亦算是神君的职责不是吗?”
时至此时,黎天枢总算说了句让叶悔满意的话,这才是未来神王该有的格局与施以,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虽在最后,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浮华境之所以能有数百年平稳安详,全在于九州九族相互制衡。
而今平衡正在被打破,若要保九州安宁,唯一的办法便是破后而立重建体制衡平势力,这才是叶悔的最终目的。
他不是没有雄心,只是更怜悯苍生,他与浮华境同时诞生,作为浮华境唯一颗源晶石,他要真是野心勃勃。
当年师兄昱天上位,他岂会甘居九州一雄,没曾想他一生只求逍遥自在,最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计。
落得如今重生为人再修一世的地步,不过没关系,万丈高楼平地起,不就是再来一次吗?既然要玩!
那他自然得奉陪到底!
由此叶悔见夕曛无法反驳,回眸对上黎天枢,笑道。
“如是一来,咱们就说好了?”
黎天枢重重点头。
“爵爷放心,贤侄刚就说过了,一切听您吩咐!”
闻得黎天枢乖巧,叶悔松开夕曛,抬手轻轻一拍黎天枢脑袋。
“真乖!”
如似长者的温度与话语,刺激黎天枢想起父亲,眸光一荡间叶悔就着轻拍黎天枢脑袋的手,垂首凑近黎天枢耳边道。
“不枉爷割爱啊!”
一语深意,黎天枢念着叶悔话中‘割爱’,瞬明莫紫鸢见信的神情变化,猛一转头看向叶悔。
“爵...”
“替我好好照顾她!”
四目相对,叶悔说得语重心长,闻得黎天枢十指一握,再次点头。
“爵爷放心!”
得了黎天枢回应,叶悔收手间看了眼莫紫鸢,寻着莫紫鸢眼底不舍,叶悔并未多言,转而望向夕曛。
“老六,爷可等着你的好消息!”
夕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只要爷别忘了还我自由就成!”
叶悔眉峰一蹙。
“爷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一听这话,夕曛呵呵一笑。
“爷自己说呢?”
话中暗喻,叶悔笑而不答,反正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夕曛入了星瑶皇城,总有墨非离逮着往前冲!
要知道犬的忠诚,决不允许凤凰捣乱,如是一来,叶悔念及七芒台还在抓鱼的三人组,随口道了句。
“好了!你们休息吧!”
叶悔说完就走,引得莫紫鸢握住休书紧随而出,余下夕曛闻得榻上十指攥拳的‘咔呲’声,转头一瞅黎天枢。
“神子,你...”
黎天枢闻言看了眼夕曛,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时嫉妒,毕竟莫紫鸢原就是叶悔的夫人,何况莫紫鸢与叶悔相伴多年。
纵使没有感情亦是亲情,这番想来,黎天枢垂首压下心底醋意,抬眸再望夕曛,浅浅一笑,末了转头望向门外。
莫紫鸢一路奔出,一见院中叶悔背影,脱口一唤。
“爷!!!”
一语如初,叶悔顿停脚步,回眸间莫紫鸢直接扑入叶悔怀中,双手紧紧抱住叶悔,叶悔一感怀中佳人颤抖,无奈一笑。
“你这是怎么了?”
声于同时叶悔低眸对上仰头看来的莫紫鸢,四目相对,莫紫鸢擒着叶悔铭刻入心的容颜,一时忍不住眼泪直下。
“您,您不要我了?”
莫紫鸢知道叶悔是在成全她与黎天枢,但数百年的时光,她陪着叶悔一路走到现在,有些感情真不是说说而已。
而这些叶悔也懂,所以他没有推开莫紫鸢,反倒抬手轻轻拭去莫紫鸢眼角泪光,垂首靠上莫紫鸢额头,低呤道。
“瞧你说得!爷岂会不要你,爷不过是为你找了个好归宿!”
这莫紫鸢跟他百年,他对莫紫鸢的袒护,必然高于月狐,由此叶悔一边替莫紫鸢拭泪,一边柔声轻哄。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话中珍重饱含道别,掀起莫紫鸢眼泪再流间将叶悔抱得更紧。
“不...不辛苦,我,我...”
“我除了虚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你知道的!”
叶悔迎着莫紫鸢目光,反手一指心脏。
“一心一人,我只有她!”
其实叶悔不说这话,莫紫鸢亦心知肚明,她陪叶悔的时间最长,自然清楚叶悔心底唯一人久存,别看叶悔在外纨绔扬名。
实则越是花心的人越痴情,对此莫紫鸢沉默不语,叶悔应势再道。
“反倒是你此去任务重大,当年神王黎天擎对我情深义重,我若不出手便是无情无义,所以你得协助黎天枢解封神王!”
叶悔的指令,莫紫鸢从不会反抗,只不过神王的冰棺乃极玄之冰,与黎天枢所中月玄银弓出自同处,寻常火种根本无法消退。
而世间三火,唯曼嬅的赤金极焰为最,夕曛的凤翎极火次之,至于最后一种火炎嘉兰,莫紫鸢也只是听说过未见过。
如今叶悔这一说,倒让莫紫鸢不解道。
“我从未见过火炎嘉兰,难不成爷是想曼...”
言及曼嬅,叶悔一觉风中异常,余光瞥过院外属于紫玉镯的气息,回眸间反手揽住莫紫鸢腰身,朝莫紫鸢凑得更近道。
“九天城往西有一座伽兰苑,其中便是你心底所想!”
莫紫鸢与叶悔配合多年,对叶悔的反应自然驾轻就熟,于是莫紫鸢配合的抬臂攀上叶悔颈脖,反靠近叶悔暗语回应。
“那我如何进院呢?”
话音落下,莫紫鸢一感叶悔塞进自己腰封的玉佩,闻得叶悔应道。
“你持此物找到九玄湘君即可!”
“所以爷根本就不是让我享福,而是去劳作啊!”
叶悔被莫紫鸢点了现行,扬唇一笑。
“不!这叫先苦后甜!”
“那不如爷再跟我说说这九玄湘君又是您的那笔风流债啊?”
莫紫鸢顺势一问,叶悔“嘶”了声“迟疑”道。
“这...不便透露!”
“嘁!”
莫紫鸢白眼一翻,逗得叶悔沉声发笑间望了眼屋内坐立不安的黎天枢,回眸对上莫紫鸢提醒道。
“好了,你该进去了!否则某人醋意大发,我可就难办了!”
点到即止,叶悔松开莫紫鸢,莫紫鸢虽心有不舍,但明叶悔话中托付,极为舍不得的顺势一推叶悔,娇嗔道。
“既然爷今晚另有新欢,那妾就不留爷了!”
说着,莫紫鸢握紧袖中双手,抬眸对上叶悔,强忍眼中泪水道。
“反,反正妾也留不住!”
莫紫鸢说完一转身,泪水倾流而下,留给叶悔一个潇洒的背影,此去一别再见未知,有些话不用说,懂得人自然懂。
愿重逢之时,你我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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