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见好就收,庚辰拽着商枝一路返回膳房,一入屋内庚辰就着商枝手中的心鲩石往药炉一放,寻着石没溶汤药。
庚辰转头看向商枝。
「走!」
时不我待,方才锦苓提及白忘忧,直让庚辰念及白忘忧体内的金丹,心下一沉,金丹是白决明用以控制白忘忧的毒。
而今距离白忘忧丹毒发作已不足三日,他可没时间再浪费,何况诛朝不动,他就没机会给白忘忧制造「上位」机会。
反观商枝清楚庚辰的「以诛诓玨」,一旦诛朝化身叶悔引风玨前往罡山,罡山必起纷争,届时风玨定会趁机传信白决明。
由此一应两方,商枝将药倒入碗中,随庚辰前往诛朝所在季风殿。
季风殿位于天水台最南端。
其下瀑布粼粼,坠入海面掀起浪涛徐徐,迎合临近午时的酌阳,光耀熠熠辉映海风一路往上,吹动季风殿角掉挂的银铃。
「叮呤」作响间呼应踏入殿门的脚步声,庚辰一入殿便回眸看了眼商枝,商枝顺势朝殿中内阁一望,寻着诛朝卧榻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往阁内走去。
临到榻前,商枝将手中的汤药端给庚辰,伸手探上诛朝脉搏,一感诛朝脉象平稳,商枝转头看向庚辰。
庚辰见商枝点头,左手往药碗上一拂,下一秒药汤荡开凌波,由着庚辰反手一抬,汤药瞬化一缕水流。
水流脱离药碗,随庚辰转向诛朝面颊的左手掌心,从头至脚逐一挥发水光融入诛朝体内,唤醒诛朝面色间容颜瞬变叶悔容貌。
惟妙惟肖,瞧得庚辰手一收,满意同时转头望向商枝,扬了扬下颚,商枝见此一愣,一瞅庚辰又朝自己扬了扬眉。
「前辈,你这是?」
满头雾水,商枝话一出,庚辰收手「啪」一拍商枝脑袋。
「是什么是,去卸货!」
反口一怼,商枝歪头一「啊?」,一脸难得呆萌,庚辰嘴一撅。
「难不成你觉得他能绕出天水台?」
不怪庚辰多疑,主要天水台看起来是个水上亭台,实际水中水台,其内殿连成环,环环紧扣,一不小心就能把自个儿绕晕了。
于是乎商枝一捞头,「嘿嘿」一笑。
「可就这样放他离开了?」
庚辰眉一扬。
「不然呢?」
反口一问,庚辰一点诛朝心脏。
「反正他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话有所指,商枝擒着庚辰示意位置的淡淡金光,恍然一悟锦苓给予的心鲩石,心鲩石属水,水对庚辰而言了如指掌。
如是一想,商枝扛起诛朝直奔殿下西林,一入林商枝放下诛朝,一瞅诛朝面上属于叶悔的容貌,抬指一点诛朝眉心。
一缕银光散开,诛朝苏醒间商枝一跃没树,树干轻颤,飘零残叶落于诛朝面颊,诛朝眉峰一蹙,意识逐渐恢复。
刚一睁眼,诛朝便被胸口剑伤疼得闷「吭」一声,低头触及身上换新的紫袍,不禁一愣,他明明记得自己被星辰剑所伤。
而今衣袍内明显被处理的剑伤,直让诛朝心下一沉,抬眸一望遮挡午时酌阳的树枝,寻着阳光投枝落于面颊的粼粼光耀。
诛朝双眸一眯,低眸环视眼前陌生,不由得眉峰一蹙,他生性孤僻,当年城主曼嬅将他从沙漠救出他便一直镇守燃古城。
期间别说离开月煌,单是出燃古城的次数都能用十个手指算清。
眼下这陌生环境,诛朝下意识摸了***前伤口,右手扶住树干缓慢站起身来,无论如何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返回罡山。
山中玄晶是修复
帝鸿雾混刀的关键材料。
若得不到玄晶,依照当下净世坛的境况,帝鸿着实吃力,思已至此,诛朝敛去心底疑惑,起身赶往罡山。
一出树林,便被天水台外围蹲守的阳桓与毋榫盯住,毋榫寻着诛朝属于叶悔的容貌,再观「叶悔」孤身一人,转头一瞄阳桓。
「叶悔?一个人?!」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数日前联姻一战,叶悔与他家太岁恶战,而今叶悔独自外出,这行踪可疑,阳桓眉峰一蹙。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一路跟上诛朝,诛朝自醒来满门心思都是玄晶,自然也没空察觉自己的「异常」甚至身后尾巴。
临到罡山,诛朝介于之前荈鎏的战后遗症,低眸一瞅手臂上隐匿的雷炮机关,五指一握间一感胸前剑伤内共鸣星辰剑的气息。
诛朝抬眸一盯罡山正东「心正崖」的方向纵身一跃,余下随后跟来的阳桓与毋榫脚下一顿,两人同时落树间眸光一沉。
尤其阳桓生性警觉,寻得「叶悔」隐身潜入罡山,余光见毋榫就要往前跟,赶紧抬手一揽,横眉竖眼一瞪毋榫。
「慌什么慌!先回去禀太岁!」
毋榫一愣,不明所以。
「可...」
「你别忘了这是罡山!」
当初罡山一事,鸟王应天闹得叶悔人财尽失,而应天属文渊麾下,如今「叶悔」岂会无故再来,反之「叶悔」此时到罡山。
更证明了罡山的重要,否则文渊不会出手「夺」了罡山,如是一来,阳桓又看了眼「叶悔」离开的方向,回眸眼珠一转。
「走!」
声于同时阳桓一拉毋榫。
「回去!」
重申再道,毋榫瞧着自己被阳桓拽住的胳膊,心有不甘的瞄了眼「叶悔」进入的林口,之后跟上阳桓返回天水台以北的暗林穴。
常言林中穴为藏,自联姻战后任伐便携风玨藏身林中暗穴,要说任伐之前都没想到重生为人的「叶悔」竟会这番超乎预料。
一力压制他的飞虹塔不说更力对风玨,眼下任伐擒着风玨泛白的面容满是阴郁亦不敢多言半句,如是僵持间任伐闻得穴外传来的脚步声,抬眸就对上了赶回的阳桓与毋榫。
「...」
视线交织,毋榫不自觉的看了眼任伐身旁端坐的风玨,寻着风玨眼底冷冽,心下「咯噔」一跳,连忙同阳桓齐跪一拜。
「太岁!」
风玨眉峰一挑,斜眸一盯阳桓。
「说!」
话中不善,阳桓深知伴君如伴虎,启齿便将「叶悔」潜入罡山的经过和盘托出,闻得任伐来回一望阳桓与毋榫,再道。
「你们确定是叶悔?」
毋榫毫不迟疑。
「当然!」
说着,毋榫与阳桓对视一眼迎上风玨。
「太岁,您看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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