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天气渐凉,现在已经快入秋了,今日的夕阳朦胧,秋天的味道愈发浓郁。
狄花洲的岛屿上有着很多的鹤在休憩,它们几只成群,在水边啄食着什么,不远处的路人经过,它们也无动于衷。
在狄花洲最大岛屿南边的小岛上,有着一个巨大的标志性建筑,哪怕人们在几里开外也能远远看见。
那是建造在巨大岩石上的庞大建筑,建筑旁还有着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枝叶延伸出去,很容易让人第一眼把这个整体看成一棵巨树。
见过的人无不感叹这里的鬼斧神工。
这里就是鼎鼎有名的望舒客栈,也是江蓠很想来的地方之一。
此时此刻,望舒客栈的客人络绎不绝,升降机缓缓地运行着,客人们在这里休息、进餐、有说有笑。
江蓠和影站在望舒客栈下方,抬头看着这个近乎在半空中的客栈,低声感叹着。
他们这次的旅行全程徒步,没有使用传送锚点,因为那样总会丢失掉很多旅程的乐趣。
所以抵达这里的时候,天边已经是一片金色了。
“真是厉害,亲眼见到还是很震撼。”江蓠睁大了眼睛。
“好神奇,这样的客栈是怎么在上面建造的呢?”影问出了一个建筑有关的的问题。
“这个嘛…总之很安全就对了!”江蓠嘿嘿一笑,“我们过去吧,先去订两间房。”
“嗯。”影轻轻点头。
两人向着升降机的方向走去,阶梯旁名为毓华的客栈女侍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眉头一皱,生意来了。
“两位客人,我是望舒客栈的女侍,请问两位是要住店吗?”毓华朝江蓠和影微微欠身。
“哦对,我们想订房。”江蓠说。
关于毓华,江蓠没什么深刻印象,只是游戏长草期在望舒客栈闲逛时看见过,好像是个嘴里总重复着“贵宾光临,这边上座”的NPC。
但是眼前的毓华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面容俏丽,微卷的齐肩短发,黑色的国风裙子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也算是望舒客栈的门面担当了。
“二位来的真是巧,我们刚好只剩下一间房了,但是不用担心,房间的空间很大的,不会感到拥挤。”毓华礼貌地笑着,“二位是婚前旅游吗?”
“不是不是,不是婚前旅游啦。”江蓠一惊,“等等,你说只有一间房了?”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毓华惊讶地微微捂嘴,“不过我看二位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应该也是情侣吧?一间房刚刚好。”
“我们不是情侣啦…”江蓠尴尬地解释。
“欸?真是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犯!”毓华赶忙再次道歉,“但是房间确实只剩下一间了,最近是旅游高峰,客房有点供不应求,二位还要订吗?”
气氛瞬间就不对劲了,江蓠僵硬地扭头看向影,影没有说话,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江蓠似乎看到了她脸颊上的一抹绯红。
“订吧,不然这么晚了也不好回去。”影小声地说。
“好嘞,那二位这边请。”毓华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好像脚不听使唤了一样,江蓠向前迈出了步伐。
然而此刻他脑海里想的却是,其实是可以回去的,因为有传送锚点嘛…
影走在江蓠的旁边,轻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上了楼之后,客栈的另一位女侍领着江蓠和影来到客房,房间算不上奢华无比,和刻晴的豪宅比起来稍显逊色,但也是很高的配置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很有璃月的风格。
江蓠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钱包是否能承担…
女侍一路上说了很多,多半是在介绍望舒客栈,不知道影怎么样,反正江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那二位好好休息,关于晚餐,二位有什么要点的菜吗?”女侍询问道。
江蓠和影一个看着左边一个看着右边,都没有回应女侍。
“二位客人?”女侍有点疑惑了,这两个客人一上来一句话也没讲,难道是因为要同住一间房而感到…害羞?可看这年龄也不像绿色小清新了呀。
“哦哦,你刚才说什么?”江蓠终于反应过来。
“二位晚餐想吃点什么?”女侍只好再次询问。
“就来几个你们望舒客栈的招牌菜就好了。”江蓠说,“影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按你说的就好。”影回应道。
“好的,那二位请稍等,晚餐马上送到。”说完,女侍微微欠身,退出了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
虽然和毓华说的一样,空间是挺大的,一点都不显得拥挤,但是这不是重点吧…
江蓠突然有点后悔了,就不该订这间房,应该回去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影应该是相信他吧,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才答应订下房间的。
可他还是个没交过女朋友的大学生啊,这种情况下很难保持平常心的,对方还是影,这谁顶得住啊,让屏幕前的你来,你顶得住么?
不过转念一想,正因为对方是影所以才必须顶住,他可不想被那“无想的一刀”劈成两半。
只能硬撑了,让影见识到自己正直的君子气魄!
江蓠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然后一杯接一杯,根本停不下来。
“你口很渴嘛?”影坐在了江蓠对面,关心地看着他。
“对对,口有点渴。”江蓠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要喝嘛,望舒客栈的茶还挺好喝的。”
“不用了,我不渴。”影微笑着摇头。
看见影淡然自若的样子,江蓠更加不自在了,怎么办?影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该死,难道就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那太差劲了!
“我出去透口气!”江蓠再也蚌埠住了,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他飞速跑到望舒客栈的顶楼,扑在围栏上大口喘气。
缓过神来一些后,周围的景色逐渐映入眼帘,像一副遮着画布的画在他面前慢慢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