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焱离开了,平台之上只剩下江蓠和影两个人。
“他是想放出被镇压的魔物么?”影看着那块石碑,石碑上似乎泛着难以察觉的红色微光。
“恐怕这才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江蓠看着墨焱渐渐消失的背影,“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江蓠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总觉得墨焱已经料到了这一步,他好像是被墨焱故意引过来的。
……
唐倦和派蒙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呆呆看着那些学者们做着记录。
他们是一点也看不懂,但是现在也无事可做,只能这样打发时间。
“对了,话说回来…”唐倦突然想到了什么,“江蓠说的信号…那就算信号出现了,我们又该做什么呢?”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欸。”派蒙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我们忘记了,还是江蓠根本就没说啊?”
“不知道欸…”
两个人的眼神略微空洞,百无聊赖。
突然间,一阵咕咕的叫声传来,略显突兀。
“什么声音?”唐倦问。
“嘻嘻…是我的肚子在叫啦,我饿了。”派蒙说,“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唐倦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我去那边给你摘一点树莓吃,你就在这里等着江蓠的信号。”
“可是万一你离开的时候,江蓠的信号来了怎么办?”派蒙有点担心。
“没事的,我不会走远,万一信号出现,我会马上赶回来的。”唐倦挥了挥手,转身走去。
派蒙就一直坐在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的学者,继续发呆。
突然,她看见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行踪有点可疑。
衡量之下,派蒙飞到空中,一个人个跟了过去。
那三个人躲到了颇为隐蔽的角落,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终于停下了脚步。
“喂,墨先生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一个十分魁梧的男人对其他两人说。
这个人身形高大,几乎快两米的个头,浑身上下隆起的肌肉线条十分完美,堪比健美先生了。
“当然,都准备好了!”另外两人齐声应答,各自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水壶。
他们打开水壶的盖子,递给那个魁梧男。
魁梧男接过水壶,凑近鼻子闻了一下,立马又拿开了,满脸的嫌弃。
“真腥!不知道墨先生要这么多血干什么,我都已经很久没干这种活了,手生,差点搞砸了。”
这话让一旁正在偷听的派蒙瞪圆了眼睛,害怕的情绪顿时在心里蔓延。
血?什么血?鸡血?鸭血?还是…
“好了,赶紧给墨先生拿过去,不然该不新鲜了。”魁梧男把两个水壶递还给其他两人。
“没问题!”
这时,好死不死的,派蒙饥肠辘辘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在白天的环境之下,这个声音很轻微,本不应该被那三个人听到才对。
可是那个魁梧男瞬间转头看向派蒙这边,眼里释放出杀气。
“谁?谁在那!”
派蒙背靠着岩壁,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三个男人互相交换眼神,向着派蒙这边缓缓逼近。
派蒙立马环顾四周,寻找着逃跑路线。
突然之中她急中生智,想到自己是会飞的,于是她无声地飞向上方,飞到山顶躲了起来。
那三个男人拐过弯,岩壁后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看到。
“哥,你听错了吧?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一个男人说。
“不要怀疑我的耳朵,我耳朵好得很!”魁梧男训斥道,“刚才这里一定有东西!不过也可能是小动物什么的吧。”
“哎呀,我说大哥啊,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咱们赶紧把这个送给墨先生去。”
“行行行,快走吧。”
三个男人离开了,派蒙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重新飞到空中,看见了上方的江蓠和影,立马朝着两人飞去。
“江蓠!影!”
江蓠和影循声看去,略感疑惑。
“派蒙?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和唐倦在下面等着嘛?”江蓠问。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影也问道。
派蒙的脸色颇为难看,“我刚才看见三个人拿着两壶…血!说是要去给墨焱,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江蓠和影心中一惊,一齐看向一旁的石碑。
“看来墨焱是真的想把这下面的东西放出来。”江蓠低声感叹,“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放出什么?”派蒙不是很明白。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派蒙,你赶紧下去和唐倦会合。”江蓠的语速飞快,“影,你在这里看着。”
“那你呢?”影看向江蓠。
“我得去做个演讲。”江蓠看向最高的那座石山。
……
几分钟后,江蓠登山了青墟浦最高的制高点,虽然是这里最高的地方,但是垂直高度也并不是很高,完全比不上华光林耸入云端的石林。
从这里可以看清地上的情景,每个人在干什么,一清二楚。
江蓠深吸了一口气,提高音量。
“注意——”
地上的人自然是被这一声呼喊所吸引,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向上方。
“那是谁?他在那上面干什么?”
“不会是想不开,要跳下来吧?”
江蓠看着下方,面色颇为凝重。
“各位从须弥远道而来的学者,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山下的墨焱手中拿着两个水壶,看向江蓠,眼里充满了疑惑。
“墨先生,那个家伙脑子秀逗了吧?”魁梧男说。
“别着急,看看他要干什么。”墨焱说。
江蓠的目光四下扫视,最终停在了墨焱身上,他伸出手指向墨焱。
“那边站着的那个墨焱,他是冒牌的!你们真正的领导者托迪瓦科已经死了,就是被他所杀害。”
最终,江蓠还是选择了与这些学者正面对质,因为他没想到墨焱居然真的打算放出那个被镇压的魔物,现在只能尽快拆穿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就是,你是什么神经病?还有那个什么托迪瓦科又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
学者们显然不相信江蓠所说,纷纷提出质疑,这是当然的,没人会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