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和海露来到燕芳芳的家里,说明了来意。
“我一直说让她坐公交车来着,她嫌麻烦,就总走小路,就是你说的那两个胡同,具体哪个我也不清楚”
“那您平时下班是怎么回来的?”
“我下班后坐公交车,几站地,也不算远,就是和芳芳的酒店不在一个方向”
“出事前的几天,回来的时间都正常吗?”
“我回来她就在家了,我俩本本分分,没有招惹过外人啊”说着,燕芳芳老公激动起来,“一没有欠人钱,二没有欠人命,我们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活,为啥就遭了这罪呢……”
看着他情绪激动起来,顾嘉和海露安慰了一会,并向他保证一定尽全力找到凶手给他一个说法。
从燕芳芳家里出来,俩人来到胡同的地方。
在路程22分钟的那个胡同口,有几个老人在乘凉,顾嘉走过去问了下整个胡同有没有名字。
“名字?啥名字?”
“这个胡同叫有名字吗?”海露补充问到。
“喔,叫东小四街,那边路口有个牌子,不过时间长了,估计牌子上字都看不清了”一位戴着鸭舌帽的老爷爷指了指那边的路口说道。
牌子顾嘉是看过的,上面生了锈,字迹已经看不清楚。
“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吧?”
“我是年轻时候在外面打工,这不老了干不动了,就回来了,有些一直在这住的,不过后来也搬走了,都住楼房去了”
“我看有些人家怎么都上着锁啊,白天不在家吗?”胡同里转了一圈,顾嘉发现好多家的大门都是锁着呢。
那位老人便说现在住的人少了,年轻人都住了楼房去了,这里过道窄,晚上还没有路灯,所以也就我们几个老人愿意在这住住,平时也没有车来往,也算清净。
“为什么不向街道反映一下,这里晚上这么黑怎么不给装路灯啊?”老季往两边路口看了看。
“反映过,家里孩子也跟街道说过,不过你看这么长的胡同,也没住了几家人,公家不愿给装嘛,反正我们老头老太太的,晚上也不出门,暂且住了吧”
顾嘉又问了问上个月17号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几个人均表示没有。
顾嘉和老季又闲聊了几句,老季嘱咐老人,“家晚上天黑不要出门,记得把门关好之类的”
“没事,我们这个老胳膊老腿,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不像当年喽”
“就是,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在这边种桃树,那家里也算是富裕的,那时候也都不锁门,整个桃儿胡同治安都好的很……”提起当年,另外一位大爷继续说道。
“桃儿胡同?”顾嘉顺口问了一句。
“这以前就叫桃儿胡同”那位想当年的大爷看顾嘉感兴趣,继续说道,“年轻那会,这边还是片果园,这边主要是种桃树,那边也有一片地,那边就种杏树”
大爷停了一下,喝了口水,水杯是玻璃的,像是罐头瓶。“后来这边盖房子,这果园就被迁到石沟街那边,那边太远了嘛,好多人就外出打工了”
“那种杏树那边的地以前叫什么?”顾嘉问。
“杏儿胡同嘛”大爷随口说道。
杏口胡同!顾嘉惊讶到,顾嘉努力回想起梦里的那个场景,然后确认他在梦里看到的那个路牌,上面好像就是写的杏儿胡同。是巧合吗?不是,那为什么在梦里会梦到一个真实的名字,这里已经改名很多年了。
“顾队,顾队!”顾嘉沉浸在梦里的场景里,没有听到海露叫他。
“顾队,你怎么了?”海露见他愣在了那里,拍了他一下。
顾嘉这才缓过来,“喔,没事,咱们去另外那个胡同吧”
在路程16分钟的那个胡同口,顾嘉看见几个人在刷墙。
“刷的真好,师傅,你们这是在……?”
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愿意回话,顾嘉从兜里掏出工作证,说明身份
两位刷墙的师傅扭过头看了他们一下,“噢噢,警察同志,没事,好久没人住了,想着在里面养点兔子,把这院子稍微的收拾一下,老人住的,也帮忙看着”
“那麻烦问下这个胡同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胡同啊,叫东小二街”其中一位回答。
“那有没有其他名字啊?比如之前的名字”
“这还真不知道了,我从出生就这名字了”
“家里有老人知道吗?”海露继续问道。
“那你稍等”那人转身走进院子里,往里喊家里的老人。“警察同志来问点事,说这里以前叫什么?”
老人家看到警察,点头微笑示意,“名字嘛,现在都是牌子了,以前的名字都是很早了,老一辈都叫这里杏儿胡同”
“杏儿胡同?”顾嘉重复。
“以前这边是一片杏林,后来建起来宅基地,就叫了杏儿胡同了……”
和桃儿胡同的老人说的大致相仿,顾嘉和海露致谢后又走访了几户,最终,确定了这个胡同就是杏口胡同。
顾嘉努力回忆着他在梦里的场景,他不断的确定着那个梦境里他看到的路牌上面写着杏儿胡同。
“然后呢,我们还要挨个问问?”海露不太确定下面的计划。
“问问,上个月17号凌晨之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见过什么陌生人。”顾嘉指着胡同一排住户。
于是海露挨家挨户的走访,而顾嘉站在杏口胡同一端,望着另一端,陷入深思,燕芳芳应该就是每天走的这里,看上去不算远,也就200多米的样子,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在梦里燕芳芳和谢冰会带自己来这呢?梦里那两个黑衣人,还有自己被勒住了脖子,一切都太诡异了。
顾嘉转来转去,看见海露一家家的敲门,突然,顾嘉看到有户人家门口有一个摄像头,这让他心中一喜,赶紧喊住海露,海露过来后,顾嘉指了指摄像头。
“可以啊,我刚才怎么没发现,走进去看看”海露说着敲了敲门。
进去后,一位老人在院子里,海露表示抱歉又打扰了,“我看你们门口是有个摄像头,麻烦问下你们这个能存储多少天的视频?”
“我也不懂,我儿子装的”老人表示不太懂这个,于是朝屋里喊她儿子,她儿子正在打游戏,听到院子里有人,走了出来。
顾嘉重复一遍海露问的问题。
“可以存一个月的,但是画面质量不是太好,我这是自己装着玩的”
“你们这还有谁家装了吗?”海露问。
“这条街应该就我装了,嗨,我呀养了些宠物,你看院子里这些个”说着他指了指院子里好多的笼子,里面有兔子,仓鼠之类的,“然后有些孩子啊太调皮,老是往院子里扔东西,所以啊我就装了个这个,我好找他们家长去”
一个月,顾嘉算了算,燕芳芳被害到现在也就两周多的时间,于是便问“我们想看一下17号那天前后的视频可以吗?”
“可以,你们跟我进来”说着,三人进到里屋,这人打开电脑,调取了那天的视频录像,顾嘉坐下来,用鼠标往前拖动,翻到燕芳芳回家的那个时间点,终于,燕芳芳出现在了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