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烟火

“维奥阁下，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看了看安维斯手中的挂坠，兰顿摇了摇头，目光有些疑惑。
“很简单，先让我们来进行一个小测试吧，看到这枚护符了吗？”
带着神秘的微笑，安维斯缓缓伸出手，示意兰顿将他手中的挂坠接过去。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假如你激活这枚护符，就能在短时间内突破高阶，获得强大到足以掌控自身命运的力量。但作为代价，整个联邦都将会陷入战火。”
“那么，告诉我，你是否会选择将它激活？”
“激活这枚护符就能获得力量，还会导致联邦陷入战火？但维奥阁下，那怎么可能呢。”
拿着护符，兰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安维斯。
“它是否真的具有那些能力并不重要，兰顿，这只是我为你设置的前提条件而已。真正重要的，是你的内心所做出的选择。”
笑了笑，安维斯神色轻松的摊了摊手。
“要知道，这可是个有魔法与奇迹存在的世界。兰顿，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会选择激活这枚护符吗？”
“我……”
凝视着手中宛若一件简陋的石雕小饰品般，颜色灰扑扑的不起眼护符，兰顿的内心不自觉的开始思考安维斯的‘假设’。
一边是可以轻而易举获得的力量，而另一边则是联邦陷入战乱的代价。
“维奥阁下，我想……如果那是真的，我大概也不会选择将它激活。”
犹豫片刻后，兰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准备将那枚护符重新递还给安维斯。
“为什么要拒绝呢？如果有了力量，那么当你再遇到类似此前的情况时，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收获，这不是很好吗？”
一面向莉娅房间的方向走去，安维斯的语气带着些许疑惑，同时轻轻摆了摆手，并未立即接过兰顿手中的护符。
“我的确想要力量，但是，若因为自己的**，就让其他无辜的人为我支付代价，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兰顿摇了摇头，不太认同安维斯的话。
“这样吗？”
听完兰顿的解释，安维斯微微点头。
“善良，美好而奢侈的品质。拥有这样的品质，这并不能算坏事。”
说着，安维斯的目光凝视着兰顿，语气逐渐严肃下来。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兰顿。善良，是强者的特权，也是弱者的坟墓。”
“现在，我们为刚刚的假设换个前提。如果接下来，有一名强大的敌人准备对你身边的人下手，例如莉娅、或者芙蕾雅。
你的实力不够，也来不及求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激活这枚护符，你便会获得足以拯救她们的力量。
在代价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你又会如何选择？”
“我……可是，她们目前处于星火组织的保护下，如果是连雷欧冕下与加洛老师都挡不住的危机，即便我再强又能怎么样。”
听着安维斯的这一假设，兰顿的面色顿时陷入了挣扎中，本能的不愿意面对这个选择。
“自己所珍视的事物的安危，是不能假托于他人身上的。”
对于兰顿的逃避，安维斯轻轻摇了摇手指。
“如果他们临时有急事外出呢？如果他们也被同阶强者拖住了呢？”
看着神色有些挣扎的兰顿，安维斯再度为其添了把柴。
“那么现在，让我们再增加一个细节。护符力量的获取，无法如同烟花般瞬间提升到顶点，而是要经历一个较为平缓的力量增长过程。
换句话说，即便你在紧要关头再选择激活它，也无法立刻获得足够的力量，拯救你的妹妹与小女伴，到了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维奥阁下，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用力甩了甩头，兰顿停了下来，本能的回避内心想法的同时，开始质疑安维斯的目的。
看着被他逼迫的有些急了的兰顿，安维斯反而笑了起来。
“我说这些，想要告诉你的就是，不要放弃任何一个能提升自己力量的机会。”
“有些事情与机会，是无法挽回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怕你日后获得了再多，也永远无法弥补。”
随手从兰顿的手中拿回护符，安维斯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它。
“的确，选择力量总是需要付出代价。但不选择力量，同样需要付出另一种代价。那就是将你自己与你所珍视的人的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里！”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维奥阁下。您是在用这枚护符来打比方，象征日后我可能遇到的，各种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力量的情况吧。”
听着安维斯宛若长辈般的谆谆教导，兰顿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还是会选择力量吧。我只是……对自己会产生这种不惜代价的想法有些自责而已。”
“不必为了渴望力量的想法而自责，兰顿，因为所有人都在渴望力量。只有拥有一颗时刻渴望变强的心，才能让自己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面带着孺子可教的笑容，安维斯的语气变得有些蛊惑。
“掌握了力量，就代表你掌握了自身的命运，掌握了珍视的人的命运。代表着你面对来临的危机时，拥有了自由选择生存方式的权利。
而非无力的被命运大潮卷入，在其中随波逐流，或者被强迫着做出某些违背本心的选择。”
说着，安维斯重新将手中的护符递给兰顿。
“例如这枚护符，倘若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又将做何选择？”
“非常感谢您的教导，维奥阁下，我明白了！”
听完安维斯的话，兰顿郑重的向安维斯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道谢。
而后，他稍有些颤抖的接过护符，望了望安维斯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直接激活了手中的护符。
一道虹光冲向天际，而后瞬间炸开，形成了一朵美轮美奂的巨大银叶蔷薇。
“我前一段时间炼制的新作品，能够放出一道无视障碍物的魔力焰火。怎么样，漂亮吗？”
仰头看着天空中，与绽放的烟花同时波动起来的大陆命运之网，安维斯笑容灿烂。
在明知道护符作用的前提下，依然选择将其激活。
那么，仪式的前提条件就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