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遭遇

距离扎克和伍兹离开奥斯卓斯克要塞已经过去两天了，因为前几天的大雪，导致通往斯拉格霍夫要塞的道路被堵塞。

两人不得不在漫过膝盖的大雪之中艰难跋涉。

这样行走在大雪中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伍兹倒没什么，但是扎克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体力和精力是有限的，低温也会加速人体力的流失速度。

待到入夜时分，见扎克已经气喘吁吁，双手拄着长枪，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扎克的狼狈样，伍兹也顺道提议，说：“停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鬼天气。”

北地冬日天黑的很快，与其冒着疲惫不堪赶夜路的危险，不如休息一会再做其他考虑。

扎克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右手直直伸出，指着大路旁的一棵大树。因为这棵树枝繁叶茂，即使在大雪中也还没有被积雪覆盖，顽强地挺立在大地之上，树荫底部还剩一点可供休息的地方。

片刻之后，火堆生起，伍兹拿出野外生存的装备，开始烧水和热一下干粮。

扎克一屁股坐在暴露在地表的树根上，也不管树根上还覆盖着大片的积雪。

“雪更大了。”他轻声说道，又添了一根柴。坐在燃烧的篝火前，伍兹的脸被赤红色的火光照耀，偶尔有一两点火星蹦出，在他的眼前划过一道轨迹。

拿起一壶化开的雪，满脸疲倦，神情萎靡的扎克捧在手里，宛若捧着什么珍宝一般，一脸满足地道：“总算活过来了！”

就着烧开的雪水，伍兹掏出些肉干，又就了一口干粮，感受着味蕾上传来的如同木屑和泥土一般的口感，伍兹感觉自己的快乐值在不断下降。

吃完晚饭，把一切都收拾好，伍兹和扎克都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回复中。扎克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去附近找了些柴火，确保篝火燃料充足，然后就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伍兹也靠在大树树干上，盘腿而坐，心神完全放空，他还在坚持按照《念气之书》上面的记载，想要感应到大自然间流动的气息。

这几天的巡逻路途中，两人也合力杀死了一些游荡的荒野生物，可惜的是留存下来的残存生命气息并没有多少。一个兽人给予的气息，是普通野兽的数倍之多，伍兹猜测是不是和混沌有关。

他前世虽然没深入了解过这个世界，但是每当他舍友玩这个游戏时，一旦伍兹驻足观看，舍友就会上前安利一番，先想要拉他入坑。所以伍兹也多多少少了解过一点点背景故事。

即使这几天清理了不少野兽，也没给伍兹带来多少气息，只够将【钢筋铁骨】的图标点亮程度往上拉大概百分之一的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六左右。

完全点亮一个技能，伍兹感觉任重而道远。

所以伍兹决定双管齐下，一边自己继续尝试修炼，一边寻找机会猎杀混沌派系的生物。

扎克看了看伍兹，感觉有点奇怪，思考了片刻，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开口问道：“冈萨雷斯，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扎克的疑问，伍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便随口敷衍道：“我在尝试修炼。”

“修炼？那是什么。”

不同于帝国广泛流传的各类法术以及官方支持的各大魔法学院。在基斯里夫，广泛流传的超凡力量只有教会的神术以及冰雪魔法，以及只流传于乌果尔部落的精神女巫。

普通民众基本没有修炼魔法或者神术的渠道和方法，有些偏远地区更是直接连听都没听过什么是修炼。

显而易见，一辈子都生活在基斯里夫北方行省这种近似于被文明抛弃的地方，伍兹不指望扎克能有多远大的见识。

只是安静地说道：“我在尝试着感应大自然地气息，尝试感应雷霆的气息，北风的气息，狂霜的气息，暴雪的气息，感应一切流动在大自然中的气息，尝试着为自己所用。”

扎克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见伍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就识趣地收起了自己好奇心，坐在火堆旁边发起了呆。

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灰烬和飞雪混合，然后被狂风带走，不知飞向何方。

见扎克已经沉沉睡去，伍兹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开始爬上树干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了今晚的守夜。

在野外，如果你贸然就进入梦乡，那么很可能你以后都醒不过来。除非你的实力已经到了寻常生物再也无法伤害你的程度。

显然，伍兹和扎克并不是这样的大佬，只能老老实实分配好守夜时间，伍兹守上半夜，扎克守下半夜。

在基斯里夫，除了要防备南下的诺斯卡蛮子、游荡的巨魔、各类绿皮、野兽人，还要防备无眼者这样的诡异生物。

虽说现在自己身体素质很不错，比起凡人强了不少，但是伍兹没有膨胀到贸然去挑战这些生物的地步。

伴随着树叶被寒风催动的哗哗声，云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开。

夜空之上，两个月亮悬挂在高天之上，一绿一白，像两颗宝石一般，镶嵌在夜空之中。白色的星环横跨夜空，星汉灿烂，夜空中繁星无数，闪耀璀璨光芒。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震撼。”

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

无惊无险地度过了上半夜，伍兹正准备叫醒扎克，让他轮换自己守夜的时候。

一阵踩雪声，让伍兹立马提高了警惕，急忙摇醒扎克。

扎克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时，正看到伍兹右手持着长枪，对着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他身边的武器。

扎克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拿起身边的斧子，和伍兹一起聚精会神的等待着。

等待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

……

几个诺斯卡掠夺者远远地看到了大树地下的一缕火光，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兴奋。

本质上说，崇拜恐虐的前提是成为一名战士，而作为一名战士，你会发现你和祂的目标通常是一致的；祂想有人死，谁死无所谓，而你想活，所以别人就得死。

由此可见，仅仅是为活命而战就能赢得战神的青睐。在一个没有和平只有战争的环境中恐虐的力量总是非常强大，诺斯卡更是如此。

此外，大多数军队身上都会体现出祂的某方面特点——强大而无畏的战士是恐虐的选民，而那些无脑的莽夫同样深得其心。

在杀戮和鲜血的渴望驱动之下，几个诺斯卡掠夺者快步朝着火光走去。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伍兹和扎克终于看清楚了来者的到底是谁。

三个诺斯卡掠夺者，高大的身躯，苍白的脸色，身上的衣着破烂不堪，提着一柄长柄斧，每个人脖子上还挂着某种不知名生物的牙齿做成的项链。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腰间更是挂着一圈头颅，看起来骇人莫名。

“诺斯卡蛮子？”扎克看了伍兹一眼，想知道伍兹有什么打算。

伍兹默不作声，只是双手紧握着长枪，双眼直直看着诺斯卡掠夺者来的方向。

扎克没有得到反馈，不过伍兹这副全神贯注的神态让他莫名地有点安心。

“应该可以应付。”扎克这样安慰自己，收起其他想法，专心应对接下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