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坐山

在一番测试后，兰斯洛和布鲁托终于确认了一个有趣的事实：他俩都掌握了巨人语，多半就是泰坦之血淬体附带的赠品。这门语言对兰斯洛的作用不大——愿意和他沟通的巨人都会说通用语，而不会说通用语的巨人则直接把他当做食物。

但布鲁托的表现却要激动的多。巨人语是多元宇宙中最古老的语言之一，它们每个字母本身就是魔法符文，与宇宙的本源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无需发音晦涩的咒语，也无需昂贵的施法材料，只要以特定的组合刻下这些符文，就能激活各种魔法效果，哥乔伽德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向众人演示过。

毫无疑问，符文法术极其适合对武器和盔甲进行附魔，实际上，矮人工匠中流传的几个最强大的附魔公式都是来源于这种巨人符文，而布鲁托本来就是个（以人类的标准）不错的铁匠，结合脑子里多出来的新知识，完全有能力制造一些简单实用的魔法装备。

或许有一天，年轻的矮人也能打造出让父亲刮目相看的作品，这也是他隐藏在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

其余几名伙伴原本对强化肉身不怎么感兴趣，但得知还有掌握巨人语这种好处后，即使原本对此最为抗拒的卡拉林也咬牙接受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学习一门新语言本就是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最重要的是能节省宝贵的时间。

此外，巨人语本身就是一门近乎失落的语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使用它的人数日渐稀少，而是巨人的文明正处于无可避免的衰退之中。因此，虽然巨人并不是卡拉林的研究方向，但巨人留下的遗迹却在世上无处不在，作为一名学者，肉体上的疼痛根本吓退不了他对知识的渴望。

兰斯洛在自己淬体前留下充足的存货，所以每个人都有反悔的机会。这里面表现最好的是老雷普，他承受了和矮人一样多的泰坦之血，之后变身的巨狼几乎有一条成年的白龙那么大，在附近的山谷里狂奔一刻钟才恢复正常。

阿拉密尔和卡拉林相对来说就差了不少，精灵牧师的用量大概只有矮人的一半，而学者还要再少三分之一。也许是体质不足，也许是吸收的泰坦之血太少，尽管两人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明显的强化，但却没能获得巨大化的能力。

不过两人的主要目的还是达成了——他们很快就开始用巨人语来交流，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种颇为新奇的体验。

接下来的几天里，众人一边留意着斯托德特之门附近的动向，一边埋头为行动的最后一步做着准备。具体来说，小伊莎在喝了一口泰坦之血后一觉睡到现在还没醒，狼人则是漫山遍野的乱窜，有时还会满身伤痕的回来。精灵牧师将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向他的女神祈祷上，在旁人看来这完全是一种单向的行为，但阿拉密尔自己显然乐在其中。

而布鲁托则不断重复着睡觉、吃饭、与兰斯洛战斗（或者被暴打，取决于看待问题的角度）的流程，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是除生死相搏外提升实力的最好方式了。而兰斯洛也得以借此适应他的新身体，以及新的境界。

是的，泰坦之血淬体就是那临门一脚，他终于正式突破至筑基中阶了。和一个月前的自己相比，兰斯洛丹田中的真元容量近乎翻倍，身体力量和敏捷也提高了至少三成，达到了不亚于任何一种中阶恶魔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他对天地灵气的感应也更为敏感，神识也有了进一步增长的迹象。

筑基初阶练皮，筑基中阶练骨，筑基高阶练神。待到血肉、骨骼、精神力都锻炼完成之后，修士们便可尝试结成金丹，突破至下一境界。

另一个在实力上获得重大突破的是卡拉林。尽管一开始颇为抗拒，但泰坦之血给学者带来的好处远超他的预料，现在他每天可以施放两次4环的法术了。由于事先没有准备，他还是只能施展秘法眼，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对已经掌握的法术进行改进，创造出一些需要4环法术位的新把戏。

等待的时间比他们预期的还要更长一些，若不是缇嘉娜用预言术向他确认，钢铁冰原中确实有大量的霜巨人正在暗中聚集，兰斯洛都要怀疑哥乔伽德是不是偷偷溜回到上层位面的老家了。

两周后的一个清晨，提前收到情报的众人早早的出发，聚在一处视野极佳的山峰上。在他们下方的正是斯托德特之门，然而往日里从不休止的战斗竟然停止了，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传送区域内没有出现任何来自上层位面的霜巨人了。

这种异常的现象反而让深渊领主的手下非常紧张，它们确信敌人即将发起一次大规模的突袭，并为此聚集了大量的兵力。当众人抵达观察的山峰时，下方雪原上霜巨人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五百，而西边的大道上仍不断有新的队伍加入他们的队列。兰斯洛注意到那些霜巨人站的颇为分散，而且他见到至少有二十面不同的旗帜，似乎互不统属，并没有一个号令全军的主帅。

效忠深渊王子的霜巨人中不乏有施法者的身影，这些冰霜法师制造出了大量寒冰构成的防御工事，让其他霜巨人可以躲在掩体后投掷石块和标枪。如果事情真的如他们预期的那样发展，那这确实是还算合格的防御布置，足以对任何从斯托德特之门出来的军队造成大量的杀伤。

“真是让人期待啊。”望着雪原上那如同森林般的巨人军团，阿拉密尔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自从欧斯托里亚帝国覆灭，在物质位面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巨人战斗了。”

“这种感觉可真奇妙，就像小时候听过的神话故事即将在眼前上演。”卡拉林同样满脸的兴奋，“可惜愤怒王子本人不在，否则一定会更加精彩。”

“如果科斯彻奇来了，我们现在就该开溜了。”兰斯洛耸了耸肩，“我更好奇的是索列姆的兄弟聚起了一支多大规模的队伍，在战斗中他个人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