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杜婉气得想杀人
杜婉不容许出意外。
不想出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于是,杜婉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暂时没有行动。
王锦儿刚才拿着食物进去,说明暂时不会想杀裴灏。接下来,王锦儿又说了很多话,字里行间都透着对杜婉的恨意,从而报复到了裴灏的身上,期间还听到了裴灏的呼吸有异常,很可能是王锦儿做了什么。
“哦,你的伤口,又流血了。”王锦儿的声音中有股变态的愉悦,“你这些伤药挺不错,伤成这样都没死。”
杜婉咬紧牙,握紧拳头。
在她心里,王锦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足足过了两刻多钟。
王锦儿才满足似的灭掉了油灯,爬出了地窖口。
刚出来,转身想重新把窖口堵住。
突然只觉得脑后一痛,王锦儿只觉得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杜婉一脚踢去,把王锦儿踢到了猪屎最多的角落里。她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当场送王锦儿上西天。
接着,杜婉没有迟疑,钻入了地窖口。
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见过,但地窖口的台阶,由于外面的月光,不是能看到几分。杜婉没有迟疑地进去,摸出身上的火折子。
火光一起。
地窖里的情况,顿时进入眼帘。
杜婉双眼倏地一缩。
见到角落处的床板,躺着一个人,正是裴灏。
裴灏的情况非常不好,双手和双脚都粗绳紧紧绑住,嘴巴也被堵住,应该是担心他会弄出声音,惊动外面的人。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伤,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还有胸前粗粗用白布条绑着伤口,上面有鲜红的血迹。
这是新新渗出来的血。
杜婉见了,只觉得喉咙一堵,眼睛发酸。
用火折子燃起旁边的油灯,她赶紧扑到裴灏跟前,双手有点发抖地替他解开了眼上的束缚。现在的裴灏,看起来实在太惨了。
惨得她心都在发抖……
裴灏睁着双眼,定定地望着她。
他这个样子不太像见到熟人的激动,有点儿眷恋的味道,是那种人在做梦的状态。或许现在的他,不太相信眼前见到的,怀疑是自己太痛了,昏迷过去……正在做梦。
不然,远在京城的人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到人近在咫尺,替他解开了身上的束缚,再试探要扶起他。
杜婉摸了摸他的额头,此时的他正昏昏沉沉,正发着高烧。
“婉婉……”他的声音沙哑,很轻很微。
“艾,我在呢。”杜婉的眼泪掉下来。
一滴血水,正好滴到了裴灏干裂的唇。
他费力似的,轻轻抿了抿,“咸的……不是做梦吧。”
“不是,是我来救你了,抱歉……来得晚了。”杜婉之前是心急,是担心他,其实心中还是坚信他不会出事。因为他是全书中活得最潇洒的男人,身上自带光环。她还以为他逢凶化吉的能力,一定不会有问题。
以为他就算落难,依旧会是清贵的世子爷!
从未想到……
杜婉想背起他,带他离开这里。
然而,她不了解医术,却晓得一些常识。她不清楚他伤在何处,有没有伤到骨头,但她留意到他的左脚青紫一片,还肿了起来,很可能骨折。
顾忌到他的伤势,杜婉一时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会造成二次伤害。
杜婉又轻轻地让他躺下,“你等着,我出去找胡三他们。”
裴灏望着空荡荡的地窖,再缓缓地闭上了双目。
刚才,也许真是一场梦……她怎么可能来了呢?
胡三等人就在附近。
杜婉找到他们,将裴灏的情况道出,“他伤得很重,赶紧安排一个大夫过去,再弄一个担架最好。”
“是,郡主。”
胡三让其他人去安排,自己跟着杜婉返回。
即使是离开了地窖,杜婉也一直关注着那边,不怕会有变故。
来到猪圈。
胡三神情很不好,再看到躺到角落的人影,“怎么有个人在这里?”
“哦,是王锦儿。”杜婉只说了这一句,就又进地窖。
胡三让几名下属留在外面,他亲自进去。
胡三见到这个情况,一个大男人眼泪都忍不住,差点拔刀去把外面的王锦儿剁了,“郡主,世子爷爱干净,属下想先替世子整理一下。”
“好。”
杜婉心情很压抑。
她又出去了,外面守着人护卫,不清楚地窖的情况,都沉默不作声。
杜婉指了指猪圈中的女人,“看好她,不要让她跑了。这人还要留着给你家世子爷处置的,很重要。”
“遵命。”
没有等多久,一个老大夫被来,另外还有担架都准备妥当。
老大夫提着药箱子,进去检查了一遍伤势,庆幸他们没动裴灏,说他的左腿骨折很严重,再伤就没办法治了。
一群人很小心才把昏迷的裴灏挪出地窖。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惊动到其他人。
只是邻居早就草木皆兵,不敢出来查控究竟。
而现在王锦儿借住的这一家人,听到动静有人想来查看的,却都被裴家的暗卫拦下,要么被打晕了,要么识趣地不敢动弹。
杜婉一直跟在裴灏身边,倒是暂时没理会王锦儿。
胡三等人把裴灏先送去了一家院子。
这个院子是胡三等人临时租的,老大夫进去帮裴灏处理伤口。外药都是用元通大师炼制的那些药,还有内服的药,是老大夫开的。
为了避免出意外,都是自家人亲自煎药。
一通折腾下来,直到天亮了,老大夫才从房间里出来。
杜婉一颗心提得紧紧的,就没有放松过。
裴灏的高烧反反复复的,按照大夫的说法,是最麻烦的情况了,除非他可能退烧。所幸老大夫的医术,是挺高明的,比起宫里的御医都不差。
在骨折方式,很有一手。
守在外面的杜婉等得心焦。
她就是想找人说说话,便随口问胡三,“这个大夫,你从哪里找来的?”
“是认识的人。他以前在宫里当过御医,后来犯了点事,本来是死罪的,镇国公求情了,死罪就改成了流放。”
这个事情也是巧合,流放的地点正是西南,又正好在太初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