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周围围观的人群之中。
林飞也是面容古井无波的看着这一幕。
但是,和这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贾张氏这个疯婆子身上不一样。
林飞的注意力却是更多的放在易忠海和秦淮茹的身上!
眼看所有人都神色异样的看着贾张氏。
秦淮茹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冷漠!
即便是眼看着傻柱一脚踢飞了贾张氏,看着这老虔婆口吐鲜血,破口大骂的场景。
她非但没有半点的动容和担心。
反到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一下。
甚至,就连身后年幼的小当小槐花看见自己的奶奶,落了个这么凄惨的样子,想要尖叫。
都被这秦淮茹面无表情的阻拦了下来,然后捂住了眼睛!
仿佛正如这家伙刚刚说的那样,从此以后,贾张氏和她们一家彻底的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对此,林飞的心里却是对秦淮茹宛如壮士断腕一般的杀伐果断,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秦淮茹疯狂,狠毒吗?
不!
一点也不疯狂,一点也不狠毒。
恰恰相反,秦淮茹很聪明,很冷静,智慧甚至都能担的起如狐如妖的评价。
她做的一切,非但不是受了刺激的疯狂。
反倒是眼下,对贾家,对她秦淮茹来说,最好,最合适,或者说是最能保全他们家的选择。
贾张氏这家伙实在是太能作死,太能闯祸了。
之前每一次,秦淮茹给这老不死的擦屁股,收拾破事儿,都得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
现如今,这老不死的更是变本加厉,闯下滔天大祸。
秦淮茹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给这老虔婆擦屁股。
好家伙!那可是叛徒走狗的罪名啊。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为了轧钢厂牺牲的英雄。
拉出去打靶吃花生米都算是对她的宽容。
要是换到古代,直接株连九族都丝毫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秦淮茹再怎么想给这老不死的擦屁股,又有什么办法和可能,来给这老不死的擦屁股呢?
还帮这老不死的洗白……
但凡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秦淮茹敢再帮这老不死的说一句。
管她是什么盛世白莲花,管她有多么恐怖的道行。
在场的所有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直接把她给活活淹死!
事实上!
就算是秦淮茹什么都不说,没有傻愣愣的给这老不死的洗白。
就她和这老不死的婆媳关系,她都别想要独善其身。
甚至,因为这老不死自己作死的缘故。
整个贾家,无论是在医院里躺着的贾东旭。
甚至是她秦淮茹,半死不活的棒梗,还有年幼的小当,小槐花。
整个贾家上上下下,都将会因为这口无遮拦的老不死,彻底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这个时代,叛徒和走狗,就是最大的原罪!
哪怕只是家族里出了一个叛徒和走狗。
那么她所在的家族,家庭,都将会因此而被世人唾弃,厌恶!
别说是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好好的做人,享受各种寻常的福利待遇。
不被人戳断嵴梁骨,不被人唾弃一辈子,能活下去,那都是一个奇迹。
秦淮茹无疑是聪明的,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反应,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与其让整个贾家,让自己的男人,让自己的儿子女儿都给这个杀千刀的,早该去死的老东西给陪葬。
还不如壮士断腕,果断的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和这个老不死的划清界限。
只要自己关系断绝的够快,只要能和这老不死的早早的撇清关系。
谁都不能因为这老不死的几句话,而牵连到她们的头上来。
她甚至还能因此博得一个和叛徒走狗划清界限,大义灭亲的名头。
如此果决,如此快速的反应力。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硬生生挤出一丝生路。
这种道行,林飞也是不由得心生佩服。
更是在心里对这个白莲花,提高了警惕!
有手段,有心计,善于算计的人,在林飞看来并不是最恐怖的。
唯有杀伐果断,可以随时随地壮士断腕的狠辣角色。
在林飞看来,才是最危险的角色!
因为对自己人都能做到如此的狠毒,很难想象,这家伙对敌人,将会是多么的恐怖。
除了秦淮茹之外!
林飞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一旁,被他的一通话,吓的面如土色一般的易忠海的身上。
同样是老奸巨猾,道行高深的老狐狸。
这家伙的表现和秦淮茹这个妖孽中的妖孽相比,却是显然要逊色了不止一筹。
此刻的易忠海,哪里还有一点,方才往林飞身上泼脏水,想要借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这对婆媳,给林飞制造麻烦的野心。
林飞的一句,叛徒走狗的帮凶。
要为他那已经牺牲了的大伯,讨回一个公道的话。
彻底把他给吓得,魂都快没了!
此刻的他只想着赶紧把这个要人命的大帽子从头上摘下来。
然后能怎么不惹人注意,就怎么不惹人注意。
最好林飞这会儿直接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也是因为这样。
眼看着贾张氏和傻柱这么一闹。
易忠海的脸上却是露出一半庆幸,一半无奈复杂的神色。
庆幸的是,这会贾张氏和傻柱的这么一闹。
院里街坊邻居们的注意力,都被他们给吸引了过去。
暂时,在场的人都不再关注林飞对他的控诉,以及刚刚他帮着贾张氏说话的事情上去。
这会儿的他,勉强算是从风口浪尖上下来,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倒是这一半无奈复杂的神色,却是值得耐人寻味了!
老实说,抛开贾张氏自己作死。
胆大包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林飞的家人。
硬生生的把自己折腾到这样一个人人唾弃的地步。
对秦淮茹直接快刀斩乱麻,断绝贾家和这贾张氏之间的关系。
还有傻柱想都不想,一脚就踢飞贾张氏这一幕。
易忠海这个老家伙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在他看来,再怎么说,这贾张氏也是秦淮茹的婆婆,也是一个年纪大的长辈!
秦淮茹和傻柱做的,到底是有些太过绝情了一点。
和秦淮茹壮士断腕,要为自己的未来,为贾家,为棒梗的未来考虑不同。
这易忠海却是无儿无女了一辈子。
更不知道当父母的艰辛,在他看来,父母就是父母,长辈就是长辈。
晚辈怎么可以“大逆不道”忤逆长辈,和长辈断绝关系,甚至和他们大打出手!
这么多年了,易忠海培养傻柱,培养贾东旭。
一直都是把他们当成干儿子,当成自己的未来养老人选来考虑。
到底,不是真的当父母!
纯粹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场交易。
在他看来,长辈,老人,无论做错了什么,作为晚辈后人,那就都得要替长辈担着。
要不就是不孝顺!
而秦淮茹作为贾家媳妇,居然把贾张氏扫地出门,显然是极为不对的。
而傻柱……
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他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教育他尊敬长辈。
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将来他易忠海老了,傻柱能够乖乖的孝顺自己!
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傻柱都不会忤逆自己。
谁承想,现在……
这憨货直接就一脚踢飞了贾张氏……
虽然说,易忠海心里也很清楚。
傻柱对于贾张氏的怨念和仇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是多年的积怨一朝爆发!
可是这易忠海总感觉有些不对。
傻柱的这一脚,仿佛在多年之后,也将会踢在自己的脸上。
还有秦淮茹!
易忠海也是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看错了这个女人。
这狠毒,杀伐果断的手段,和之前他认为的,柔弱无助,可怜兮兮的小妇人形象。
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这让一向以为自己可以玩弄人心,自负算无遗漏的易忠海,根本无法接受。
综上所述,易忠海这会儿的心里,简直是乱的根本无法想象。
不过,这一会儿,也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在乎,这易忠海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包括造成眼前这个混乱局面的林飞,也仅仅是稍稍看了秦淮茹和易忠海两眼。
大致猜到这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之后。
林飞也是直接就把目光挪到了其他的地方。
贾张氏喋喋不休的咒骂和哭嚎依旧是在继续。
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开口,替贾张氏说句好话。
一时间,场面也是变的极为诡异了起来。
好在,这诡异的场景并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片刻之后,好几个警察和轧钢厂保卫科的工作人员,都是匆匆赶到了四合院。
林飞的老熟人,哪位街道居委会,之前格外关照他的李主任。
也是穿着一身睡衣,神色匆匆的赶来。
今天晚上,四合院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又是起火,又是鬼哭狼嚎的,显然已经不是院里人内部可以解决的事情。
早就有机灵的街坊,见势不妙,去报了警!
找了保卫科的人过来帮忙。
至于街道办的人,则是隔壁院的人,见四合院里动静不对头去通知的!
这年头,救火救人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派出所和保卫科也负责管理。
街道办更是要负责主要带头责任。
本来都已经睡下了的李主任,一听见这个消息,当即就吓了一大跳。
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套了件外套……
就带着人,和派出所,保卫科的人一起,匆匆赶来救火。
谁承想,等到他们一大帮人赶到四合院。
却是冷不丁看见了眼前诡异的一幕。
原本在街坊们描述中,烈火熊熊,随时可能引发四合院灭顶之灾的贾家。
大门敞开,烟雾渐渐熄灭……
而四合院的所有街坊邻居却是面色诡异,或是愤怒,或是面无表情的围成一圈。
人群的中间,四合院前管事大爷易忠海面色慌张瑟瑟发抖。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丫头,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面无表情。
前面站着一个满脸黑烟,却怒气冲冲的断臂壮汉。
更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
在人群的正中间,还有一个长得肥肥胖胖,一张脸肿的像个猪头,却又满脸鲜血像个恶鬼一样的玩意儿。
此刻正用一种诡异的声音,愤怒且肮脏的咒骂着。
那样子,看上去不知道有多么的恐怖。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着这诡异到极点的场景。
一时间,所有前来帮忙的警察,保卫科的人员,都是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哪里。
到最后,还是领头的李主任,反应最快。
用惊讶到了极点的语气,问了一句。
“谁,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这院里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李……李主任,你们怎么来了……”
眼看着众人赶来增援,院里的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阎埠贵!
这位四合院硕果仅存,名义上的管理大爷。
眼看着这李主任出现,顿时脸上就变得极为精彩了起来。
好容易才挤出了一张不知所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极为尴尬的说了一句。
“那个啥,咱院里今天晚上出了一点事情……这不是,正在解决,正在解决嘛……”
阎埠贵这会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直抽抽。
就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
说严重点,都已经快捅破了天!
这局面,根本就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现如今,连带着保卫科,街道办,甚至是连派出所都来人过问。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作为这四合院里,硕果仅存的一位管事大爷。
毫无疑问,他阎埠贵绝对是首当其冲,难咎其责!
甚至一不留神,将会成为背锅侠!
这种情况下,这阎埠贵能不郁闷吗?
老实说,直到这会,他甚至都还是迷迷湖湖的,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事,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实说,他现在甚至都已经有些后悔!
当初为什么要把易忠海,从管事大爷的位置上挤下去。
那样的话,最起码现在这种情况不,多多少少,还有一个能和他一起顶缸的家伙。
而不是像此刻,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几乎暴走的李主任。
当然了,这纠结归纠结,郁闷归郁闷。
此刻的阎埠贵,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要不然,等下他绝对会死的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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