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禹,七年前你可以,现在也可以,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亲,你要好好活下去。”
凤轻盈说着把瓷瓶放到凤禹手中,他手一松,瓷瓶滚到地上。
“凤禹,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他这样,李玉贞都急了。
“二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七年前我戒过,所以我很清楚戒掉九灵散有多痛苦,这一次我戒不掉了,从前我想好好活下去,如今还有必要活下去吗?我活着也不会是个好父亲。”
凤轻盈心中依然有气,她忽然转身,“命是你的,你不想要,谁也强迫不了你,到了地下,我看你有颜面去见谁,玉贞,我们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凤禹忽然叫住了她,“二姐,我想把小玥交给你抚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照顾好她,你愿意吗?”
“自己的孩子自己抚养,我为何要替你抚养,凤禹,你必须好好活下去,不然小玥也活不下去。”
说完凤轻盈已经推开了门,凤禹再一次叫住了她,“二姐,你不要逼我了,我已经变成这样,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们都说只要死撑就能戒掉九灵散,二姐知道当年的我是怎么戒掉的吗?我宁愿死都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终有一场恶战,摄政王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利,皇上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看你们自相残杀,倒不如早早的去了,你就当我是个逃兵,我坚持不下去了,二姐,求你了,你把小玥带走吧!至于我,就让我自生自灭。”
“凤禹,你这样对得起谁。”
丢下这句话凤轻盈没有再停留,大步离开了。
李玉贞急忙追了上去。
上了马车之后,她们谁也没有说话,李玉贞拍了拍凤轻盈的手背,“凤禹现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轻盈,要不把他送出京城找人看管起来,只要撑过一阵子就好了。”
凤轻盈摇头,“戒九灵散需要极强的意志力,他自己不愿意戒,我们即便把他关起来也戒不掉,一旦发作,他会寻短见。”
九灵散发作起来会痛不欲生,没有极强的意志和求生欲根本就不可能撑下去,很多人都是在这个时候自尽了或者放弃了。
当年凤禹能够成功戒掉九灵散已经是个奇迹,在京城里面都没有先例。
如今这个先例自己都放弃了,旁人什么也做不了。
李玉贞想起凤禹发作时的模样,也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那个时候凤禹好多次都想死和放弃,是硬撑下来的,如今他自己都没有这个心思,怎么可能撑过去。
“唉……”
李玉贞叹息一声,想安慰凤轻盈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凤轻盈靠在马车上,想着往日的凤禹,心里面也有些不好受,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凤禹。
“凤禹若是执意要把小玥送给你养,你怎么办!”
“玉贞,我头疼。”
李玉贞也不再多言,提议道,“今天不热,咱们不如去外面散散步。”
“也好。”
不知不觉间,李玉贞已经成为她在京城唯一的朋友,其他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渐行渐远了。
两人去了湖边散步,一路上李玉贞都说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走了一会儿,凤轻盈脸上也有笑容了。
两人挽着手往前走着,忽然有个年轻的红衣姑娘挡在他们面前,看清楚那个姑娘的长相,两人都愣住了。
“秦歌灵不是死了吗?”
李玉贞率先出声,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不就是秦歌灵,不过看着又不对劲,这个女子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秦歌灵若是活着也二十好几了,不该怎么稚嫩才对啊。
凤轻盈也觉得奇怪,秦歌灵的确死了,而且是死在萧非墨手中,眼前这个小姑娘过分年轻了,而且眼神和秦歌灵也不一样。
秦歌灵是带着一丝妩媚和慵懒的女子,眼前这个姑娘却没有那种感觉,明艳又自信,落落大方的站在她们面前。
“你就是萧非墨现在的王妃?”
“姑娘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何人。”
说完红衣女子已经转身离去。
“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奇怪,该不会是秦歌灵的妹妹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凤轻盈摇头,“秦歌灵没有妹妹,回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红衣姑娘,她心中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好像早就认识那个姑娘一样。
李玉贞见凤轻盈也一脸懵,没有多问,在心里面琢磨着这个姑娘的身份。
萧非墨正在院子里面教阿诺练剑,苏木忽然匆匆忙忙过来了,“王爷,外面有个姑娘要见王爷。”
“什么人?”
萧非墨只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姑娘找到摄政王府来。
“那个姑娘和从前的秦侍妾长得极为相似。”苏木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接着问,“王爷见不见!”
秦歌灵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有长得一样的人跑来找他,这实在是不同寻常。
“爹,你和苏木姑姑嘀嘀咕咕什么,快过来。”
阿诺有些不满了,朝着萧非墨喊了一声。
萧非墨觉得没有必要见,摆摆手,“打发走便是。”
“对了,王爷,那个姑娘还让奴婢带一句话。”刚刚准备转身的苏木又停住了脚,“那个姑娘说王爷还记不记得昌平之约。”
听到这四个字,萧非墨的脸色有些变了,昌平之约是他和月澜语从前的约定,那个姑娘怎么会知道。
她究竟是谁?
“让她进来。”
苏木也知道那个姑娘身份非同寻可,很快就退下了。
阿诺见萧非墨再发愣,小跑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爹,你在想什么!”
“阿诺,你先跟着连谷练一会儿,我一会儿过来看。”
说完摸了摸阿诺的头,很快就去了正厅。
看到萧非墨似乎有事情,阿诺也没有心思练剑,悄悄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他爹有什么秘密。
苏木已经把红衣姑娘领到了正厅里面,萧非墨坐在主位上,红衣姑娘进来的那一刻愣了愣,她和月澜语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红衣女子看着他,也不说话,这会萧非墨满腹疑问,也没有说话。
“萧非墨,你真的老了,刚刚开始我还不信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看到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月国没了,你也已经娶妻生子,还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你还记得昌平之约吗?记得当年在修罗神殿发的誓吗?”
“你究竟是谁。”
她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和月澜语实在是太像了,这让他非常疑惑,怎么会好端端的又出现一个月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