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熹被封为皇后, 顿时传遍京都,令人诧异不已。
并且还居住在长宁宫,可见圣上很是重视。
外界传闻皇上怕女人,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娶沈照熹, 好打破谣言。据说沈照熹自幼便养在沈太后膝下, 当今圣上也养在沈太后膝下。
可见两人关系应当不错, 沈照熹先前又是杜奕的太子妃, 难道, 真是为了掩人耳目?
对于两人这关系, 众人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不过, 无论他们怎么想, 沈照熹都已经入宫。她就住在长宁宫内, 靠近御书房,宫内还有个后花园, 种满了各种花。
集齐了进贡的名贵品种,有专门的宫女培育打理,那景象, 比御花园还要漂亮上两分。
后宫的妃子就沈照熹一人, 是挺清净的,也很无聊。
自从杜承月封沈照熹为后,沈太后就病倒了, 这一病,实在凶猛,沈照熹还去看望过两回。
不去还好,一去, 沈太后就病得更重了。
以往都没白头发, 眼下苍老很多, 满头银丝,不复以往的亲昵也就罢了,许是心虚,都不曾和沈照熹单独相处。
但饶是如此,沈太后也不愿交出职权,沈照熹也不在意,她乐得轻松,并不想揽活。
好些太妃都已经去行宫居住,就连那嚣张跋扈三公主,眼下见了沈照熹,都跟老鼠见了猫。
淑妃自尽,大皇子被斩杀,只剩一个十皇子,如今由令太妃抚养,朝中早就变了天。
杜承月非常“体恤”沈太后,便免了所有人的请安。
如此,沈照熹更加逍遥自在了。
她还不忘制作香水和口脂,眼下都在京城开起来好几家商铺。第一批只卖达官贵人,而且需要订货。
越稀有,达官贵人就越抢着要。
听说以往只有太后娘娘才用得起的东西,如今只要有钱就能买到,那群达官夫人抢疯了。
沈太后听闻这个消息,病得又重了。
她一直想当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用的东西自然独一无二,沈照熹居然把专门供给她的东西,大肆买卖。
偏生,杜承月还夸赞:“熹儿真是有经商的头脑。”
“待我扩大规模,还可以分你一杯羹。”沈照熹这么跟他说。
“你日后反悔怎么办?我现在就加入,日后分我一成。”杜承月将她牵过来,沈照熹就势坐在他腿上,他的手圈着她的细腰。
“好啊。”沈照熹窝在他怀里,很痛快应下来,“需要写个契约吗?”
“不用,我信得过你。”杜承月话语带着浅浅的笑意。
沈照熹:“你当然要信我,我以前都说了,如果你带我离京,我赚的大半钱都可以给你。”
杜承月:“我食言了。”
他没有带她离京。
“可是在我心里,你做到了。”沈照熹脸颊贴在他胸膛,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放缓声线,“我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你在我身边。”
如今,也是岁月静好。
杜承月深吸了口气,揽着她的手收紧,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没有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沈照熹没有想到,杜承月所谓的加入,是给她好些商铺,还让王公公挑选了一群能人,给她打理商铺。
店铺当今圣上亲自提笔的牌匾,这阵势,预定皇商了。
门店开得红红火火,迅速红遍大江南北,沈照熹赚得盆满钵满,日日拿着账本算账都忙不完。
这日,沈照熹做了糕点跑到御书房。
他在批改奏折,她走过去,把做的糕点拿出来,放在桌前。
“什么事这么高兴?”杜承月放下笔,见她莹润的脸上都是笑意,眉眼弯弯,薄唇勾了勾,看向她。
“我算出半年收益了,决定分你六成。”沈照熹说的时候,还有点期待他的反应。
“这么多。”杜承月嘴角的弧度愈发深了。
沈照熹还把账本拿来了,走过去摊在他面前,要给他看。
“我先尝尝熹儿的手艺。”他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先喂了她,沈照熹摇头,“方才我做的时候就试吃了几块。”
杜承月也不强求,放在口中小咬了一口。
口感清香,入口即化。
他觉得她的手艺,比御膳房的大厨还要好上不少。
沈照熹还在让他看账目,杜承月却说:“我吃了熹儿做的糕点,就算抵消了。”
她侧头看他。
杜承月脸上依旧带着温润柔和的笑意,他又拿了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
沈照熹张嘴轻轻咬了一下。
他扬唇低低轻笑,黑眸明亮,将剩下的大半送进自己的口中。
*
宫内人皆知杜承月看重沈照熹,无论政事有多忙,他都会陪沈照熹用一日三餐。
沈照熹住在长宁宫,杜承月则不住在这,他偶尔在御书房,偶尔又在文渲殿,就是不曾留宿在长宁宫。
她若起得早,他便过来陪她用早膳,若赖床了,他就下了早朝再过来。
说起这事,让人觉得既羡慕沈照熹,又觉得她可怜。
杜承月好像把能给的都给了,但沈照熹看起来像个活寡妇。
*
两人下午用了糕点,今日的晚膳吃得就晚了些。
用完晚膳,沈照熹泡了进贡的红袍香茶,往杜承月杯中倒。
他陪她聊天,两人还和以往一样,舒适自在。
夜渐渐深了。
杜承月起身要离开,沈照熹今日不想让他走了,伸手扯住他的衣裳,明眸望着他:“今夜能不能不走?”
他还未说话,沈照熹又道:“我这几日睡得不是很好,老是梦魇,半夜醒来一个人也害怕,不敢闭眼睡觉。”
她都进宫了,为什么还要分居睡?
抱着睡不好吗?杜承月是怕他不行,然后她会耻笑吗?可她已经做好准备,又没关系。
杜承月有些担忧:“为何前几日你不说?我让太医来看看。”
沈照熹摇头,扯着他衣服的手晃了晃:“你先陪我。”
“好。”
他倒没想太多,就留宿了。没有举行婚宴和封后大典,他觉得就不能行周公之礼,要尊重她。
陪她一晚是可以的。
很快,杜承月觉得自己草率了。
沈照熹洗好澡出来,整个人都是香喷喷的,她只穿了一件里衣,乌黑绵软的长发披肩,窈窕的身姿若隐若现。
杜承月靠在床柱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见她过来了,将书放下,沈照熹把帷幔放下,上了床。
床上有两床被子,一人一床,沈照熹偏不要自己盖,就要钻到他的被子里。
杜承月身子一僵,眼底闪了闪,怀中的小人儿已经揽上他的腰,软若无骨趴在他怀里。
“熹儿。”他声线低哑,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一个人住着这偌大的宫殿,夜晚冷冷清清,半夜醒了就害怕。”沈照熹噘了噘嘴,将他抱得更紧,还催促他睡下来。
杜承月平躺下来,双手抱着她,手掌沿着她的脊背轻轻拍着:“婚后我来陪你住,不会让你一个人。”
“为何现在不陪?你日后都来陪我。”沈照熹拍在他胸口,嘟囔着,“我又不介意。”
两人就这么过,不能欢爱,没有子嗣,都无所谓,只要他能陪她久一点。
杜承月叹气,心想这日子过得真慢,只盼着快些过了守孝期。
他抱着娇软的人儿,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
沈照熹昂起头,轻轻咬住他的下巴,还磨了磨,惹得杜承月浑身一僵,随后,他俯下身子,吻住了她娇嫩欲滴的唇瓣,卷着她的舌头缠绵。
“唔——”沈照熹只感觉空气有些稀薄,闭上眼,双手缠绕着他的脖颈,他一个翻身,半压着她。
杜承月对她素来的温柔的,不知为何今天有些霸道,撬开她牙关,往里不断探入,吸取着她的芳泽,不断探寻着每一个角落。
两人的呼吸愈发粗重迷乱,沈照熹将他搂得更紧,声线有些娇媚:“六哥哥~”
也就是这声六哥哥,让杜承月倏然惊醒,将脸颊抵在她的脖颈,将她抱入怀,没有了其他动作,正在平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