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熹佩服杜承月的定力。
他就缓了一会, 就不对她动手动脚了,极其尊重人。
尊重得也都有些过分了。
沈照熹不禁在想,非常之正经, 过于老实人。以后他们不会都是这种相处方式吧?
杜承月的手又覆上她的脊背, 隔着里衣慢慢摩挲, 还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像是在哄她。
哄三岁小孩呢?
然而, 沈照熹还真就在他的怀里, 被这样哄睡了, 并且一夜无梦。
自此之后,杜承月好似又恢复了以往就寝规律, 若非她要求, 也不会留宿长宁宫。
她若要求了, 他就留下来,顶多亲亲她, 不会胡来。
大婚之日很快便到来。
沈照熹回到了相府,准备从相府出嫁。
近段时间,相府的人收敛很多, 杜承月也并未给沈广升官,由此可见, 还是颇有意见。
皇家下了聘, 一箱箱稀世珍宝被抬了进来, 看得许氏眼花缭乱,嫉妒得红了眼,但她不敢作妖。
而且, 先前沈母留下的嫁妆, 她仗着没人帮沈照熹保管, 动了不少。
沈照熹先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算账的机会来了,许氏因补不齐嫁妆,而受到严惩,沈广为保自身,不惜休了许氏。
镇国公府的人也来了,沈照熹的两个舅舅和老爷子也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次日。
沈照熹一大早就被唤起来梳妆打扮,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比如前两年,她长得更明艳了。
或许是受杜承月影响,又或许是被他惯着疼着,她不再故作温良,也会带着小姑娘的娇俏清新。
初秋和采香为她打扮着,把新婚服和凤冠拿了出来,在场人都瞪大眼,倒吸了一口气。
那件大婚服穿在沈照熹身上,让人无一不感觉惊艳。
这是数百位绣娘赶了一年制成,用了五□□丝绒一阵一阵绣出朵朵云彩,两边对称的“囍”字,纹样层次分明,立体感十足。
看起来优雅高贵,华丽非凡。
而更让人惊艳的是那凤冠,凤冠上镶嵌了宝石、珍珠、凤、龙、点翠、翠叶。
其中,凤用翠鸟羽毛所制,色彩极其艳丽饱满,全冠的宝石达到两百一十七颗,珍珠一共六千七百八十余颗,非常之富贵堂皇。
这一顶凤冠也代表了地位的象征,以往的皇后都要分量重些,足以体现杜承月对沈照熹的偏爱之心。
采香几人小心翼翼给沈照熹戴上。
吉时到,迎亲队伍来到了相爷府。
众人万万没想到是杜承月来接亲,他身着与沈照熹相应的婚服,看起来比往日要清贵些。
沈照熹被采香扶着大门,杜承月就上前,扶着她往凤舆走。
她遮着盖头,看不清来人,只是摸到他手的时候,莫名感觉熟悉,软声软语唤了一句:“六哥哥。”
“我来接你回家。”
他话语依旧温和,让沈照熹心里一暖,眼眶有些发热,轻轻点了点头。
迎亲队伍往宫内而去,一路上,朝中百姓欢呼雀跃,看着这阵势,纷纷鼓掌祝贺。
杜承月在百姓中风评极好,所以大家都纷纷为他们祝福。
*
进入宫内,沈照熹被带到长宁宫。
寝殿内被装饰了一番,床上的被褥都是大红色的,还放了好些花生桂圆红枣等。
杜承月宴请朝臣,沈照熹坐在婚房
内。
没一会,他就回来了。
杜承月看着身着大红礼服的沈照熹,眼底闪了闪,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根本移不开。
“你身子不好,要少喝点酒。”沈照熹知道是他回来了,柔声开口。
“没喝多少。”杜承月走了进来,拿起喜秤,慢慢掀开她的盖头。
这张脸,他见了无数次,今日的她是不同的。
温婉端庄,娇媚动人,唇瓣嫣红,含羞带涩望着他。
杜承月艰难移开视线,倒了两杯酒,递给她,还贴心道:“若熹儿不会喝,做做样子便好。”
“合卺酒是要喝的。”沈照熹接过酒杯,与他喝了交杯酒。
一口喝下去,沈照熹只感觉辛辣,呛得眼眶湿润润,杜承月都懵了懵,他从未见过她喝酒,怕是不会喝。
有些懊恼方才没有拦下她。
“好辣。”她说。
杜承月哭笑不得,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好,坐在她身侧。
他望着她水雾雾的美眸,面色愈发温柔,倾身过去,吻住了她娇嫩欲滴的红唇。
沈照熹被他慢慢放倒在床上,有些晕乎乎。
她只感觉浑身有点火辣辣,发热起来,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与他亲得有些急促。
杜承月有些迫切,辗转吻着她,手伸向她的衣服里,费力解着。
他今天一点都不温柔,探入她的口中,卷起她的舌头就纠缠,有些耐不住,不断掠夺着,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呼吸跟着困难。
愈发热了。
浑身都热,脑子晕晕乎乎。
沈照熹只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
杜承月的薄唇移了方向,亲吻着她的嘴角,鼻翼,眉眼,慢慢到下巴锁骨,他的手心带有温度,对于她娇嫩的肌肤显得粗糙了些。
摩挲之处,沈照熹缩了缩,脚丫子都蜷缩起来,那张小巧白净的脸蛋染上红晕。
杜承月呼吸越发急促,微微起身看着她。
身下之人明眸清凉,粉唇一片水光,他又俯身,含住了那诱人的唇瓣,还轻啃了两下。
“咬疼我了。”她嘟囔着控诉,眼底却有些迷离,“六哥哥,我的头有点晕。 ”
是不是吻得太久,都缺氧了。
“熹儿,你醉了。”杜承月修长的手指覆上的衣服。
“那我要去洗澡。”沈照熹有气无力说着,努了努嘴,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笑着讨好他,“六哥哥抱我去洗澡嘛。”
杜承月吻着她,含糊不清接话:“一会洗。”
沈照熹酒劲上来了,小声嘀咕:“又亲又啃,以往你也不这样。”
他堵住她的唇瓣,吻得有些霸道,吞下她还未说完的话,沈照熹原先觉得他磨磨蹭蹭,到最后抽噎哭泣。
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会。
大脑有点空白。
杜承月不是不行吗?怎么回事?
疼死她了。
*
殿外的院落里。
采香和几个丫鬟越走越远,脖颈和脸颊悉数红彤彤,沈照熹丝毫没压抑地求饶和撒娇声一声声传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承月才要水。
沈照熹眼眶红通通,双眸泛着春意荡漾,缠着杜承月撒娇,他侧头亲吻着她眼角细碎的泪珠,低头温柔哄。
没一会,屋内又传来沈照熹的哭声。
前前后后唤了三次水,丫鬟们都惊呆了。
这——
什么情况?
*
翌日。
沈照熹在睡梦中都有那种在海浪里被浪花一下又一下冲击的感觉,空气稀薄,杜承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她头脑发昏,趴在他身上不知道说了多少混账话。
只记得又咬又挠,好像还骂了他。
全然失去理智。
因为杜承月对她一直都是纵容加疼爱的,她在他面前就是肆无忌惮,昨晚有点放飞自我了。
沈照熹醒来时脑子还有点晕乎乎,记忆有些没连串起来。
“小姐,您醒啦。”采香走进来,在床边俯身,轻唤着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沈照熹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她的锁骨上有好些红红点点,是某人昨晚的杰作。
她满脸涨红,把被子拉高。
大红的被褥外是她纤细白皙的藕臂,衬得她肌肤细腻,光滑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沈照熹抬手揉了揉头,开口问。
采香:“午时了,小姐快起来吃些东西。”
“皇上呢?”沈照熹要找这个罪魁祸首。
“皇上今早卯时就去上朝,下朝回来见小姐没醒,又去御书房了,说等小姐醒了,他再来陪您用膳。”采香把帷幔掀起,说话时唇边笑意不减。
“你让人知会他,说我起来了。”沈照熹觉得饿了,“还有,让御膳房多做几样我喜欢的吃食。”
饿死了她。
昨日新婚,她也没吃什么东西,昨晚又累。
“皇上早就吩咐了,方才御膳房做了早膳来,全是小姐爱吃的,不过皇上没打扰小姐,午膳马上就送过来了。”
采香伺候着她起身,看到沾了血的元帕,又是笑得咧开嘴角。
沈照熹已经脸红得不行,没有理会她。
没等长宁宫的人去知会杜承月,他便已经过来了。
沈照熹见了他,想起昨夜的荒唐,没有理会,继续看着铜镜,低头假意挑选自己的首饰。
她没入宫前,杜承月寻了什么好看的首饰,就跟献宝似的送她,入了宫,更是一盒盒往她宫里送。
每一件都好看,沈照熹每次打扮都很犹豫,因为漂亮珍贵的首饰着实太多了,每日不重样都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