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护士刚给战擎渊换过药,战擎渊正在听裴助理汇报工作,安若琳就来了。
看到她,战擎渊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安若琳神情忐忑:“战总,我来看看你,你的伤没事吧?”
战擎渊低着头,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安若琳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怜。
裴助理看了一眼自家总裁的脸色,见他眉头似乎皱了皱,果断开口道:“安小姐,总裁受了伤,医生说这段时间需要静养,所以你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我只是想来看见战总,然后给战总道个歉,那天我爸爸是气疯了,不是故意伤到战总的。”
今天一早,他们就收到了消息,说战擎渊要告安建成故意伤人,听说警局已经立案了。
战擎渊不说话,裴助理自然也不敢贸然替他开口,万一说错话被发配到非洲挖矿怎么办?
他可不愿意为了安若琳被责罚。
安若琳知道想要求得战擎渊的原谅没有那么容易,但这样毫无回应地拒绝却也让她很难受,心里越发慌张,战擎渊如果不能原谅他们,那么安家这次就会彻底从市消失。
安若琳想起临出发前母亲说的话,狠了狠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裴助理吓了一跳,急忙朝旁边躲了几步。
“战总,我替我爸爸跟你道歉,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不要告我爸爸。”
安若琳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更是卑微。
战擎渊终于舍得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安若琳眼眶一下子红了,跪着走了几步,定定地看着他,“对不起战总,我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他不是故意的,那天是安”
她想说是安小诺气得他,可话到嘴边,改了口:“那天是我爸爸疯魔了,是他不对,战总,我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
战擎渊嘴角轻勾,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安若琳心中的不安在不断扩大,伴随着无尽的屈辱,她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安小诺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桶,见到安若琳,眼神暗了暗,然后当没看见似地走了进去。
看到她的一瞬间,战擎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和,眼底也多了几分暖意,看向她拿着的保温桶:“带了什么?”
“骨头汤,还有烧麦。”安小诺说道。
“是你做的?”
“不是,是陈阿姨做好我带过来的,你现在吃吗?”
这几天她有空就会给战擎渊送饭,谁让人家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呢。
战擎渊点点头,看着安小诺将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除了她说的那两样,还有两样小菜。
两人旁若无人,把安若琳当空气。
只有战擎渊的时候,安若琳即便是下跪,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却没想到竟然被安小诺给看到了。她这辈子都在跟安小诺比,在安小诺还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时候,她就嫉妒那个可以享受公主般待遇的女孩子,在正式进入安家之后,她更是处处跟安小诺比,安小诺有的,她要有,安小诺没有的,她更要有,必须将安小诺狠狠踩在脚底下才能安心。
五年前安小诺如丧家犬般离开市时,她有多兴奋,多得意,现在她就有多屈辱、多恨。
她很想转身就走,可一想到回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又只能跪在原地不动,只有垂在身侧,快要把掌心都掐破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愤恨与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