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黑恶罗醒了。
眼前是不认识的天花板,他短暂发了一下呆,刚才的梦……果然,是这张人物卡的过去吗。
“目黑先生,您终于醒了。”旁边传来少年喜悦的声音,目黑恶罗往旁边稍微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中岛敦惊喜的神色。
“……总感觉这副情景似曾相识。”目黑恶罗苦笑。
中岛敦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啊。”
说着,他又沉默下来,缓缓道:“抱歉,目黑先生,我们已经都知道了。”
“嗯?什么你们都知道了?”目黑恶罗一脸莫名其妙,“话说是你救了我?这到底是……”
这时,侦探社医护室的门从外面打开,太宰和乱步带领着侦探社成员鱼贯而入:“意思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切。”
国木田把一颗从目黑恶罗兜里找到的窃.听器放在他面前,然后压着太宰上来道歉:“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们社员的任性,侵犯了您的隐私。”
目黑先是一愣,但看到这颗窃.听器,联想他们刚才的对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如此,不过似乎正是因为这颗窃.听器我才得救的吧,反倒是我才应该向你们道谢。”
国木田还想推脱,看出他意图的目黑抢先转移了话题。
“不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低头,状似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已经完好无损,他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要装作不解的样子,“我的伤完全好了。”
国木田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明,与谢野医生已经淡淡地道:“这是名为异能力的力量,我的异能力【请君勿死】,只要不是已经死亡都能救回来。”
面对其他人的眼神,与谢野笑着解释:“这样彼此情报就公平了吧。”
“这样重要的情报直接告诉我真的好吗?”
“没关系,我们相信你的人品。”说到这,国木田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太宰好奇地问:“你们的组织没有类似的力量吗?我是说异能力者。”
“没有听说过有谁有呢,”目黑恶罗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们调查员大多是普通人,顶多有一些其他方面的特长,不过我们有些人倒是会魔法。”
“魔法?”国木田略微吃惊,“我是说……真的有魔法?”
“有的,不过不像影视剧里那么华丽,”目黑一看就知道国木田误会了什么,苦笑道,“那是不能被人类掌握的力量,使用魔法通常会付出一些代价……使用的魔法越是高深,理智就会越滑向疯狂的深渊。”
“就像你的搭档一样?”太宰治若有所思。
目黑恶罗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苦涩地点头:“没错,所以也有一种说法是魔法是邪.神用来引诱人类的禁.果,那些知识原本就是禁.忌的,不该被人类掌握的东西。”
众人闻言,神色都有些凝重,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不太怀疑所谓‘邪.神降临’的真实性,至少那个名为阿克顿的人确实打算在横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原来如此……”国木田听到这里,深吸口气,“实际上,我们有个请求,能否让我们也参与这次事件呢?”
“额,为什么会问我,”目黑恶罗苦笑,“你们知道了那么多,已经不是局外人了,而且这里是横滨,就算你们要擅自行动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吧。”
“那么请让我们擅自加入吧。”
“不过我可没有办法说服那些黑.手.党哦?”
“没问题,这一点请交给我们。”国木田虽然不情愿和港.黑合作,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想必
他们也不会不同意吧,既然这次计划都失败了,就说明这已经不是单独一个势力能解决的麻烦,为了横滨的稳定,这次他们武装侦探社势必会加入。
大致敲定了合作后,其他社员有的负责去找社长,和港.黑商定暂时休战的事宜,倒是太宰和国木田留了下来,继续和目黑恶罗打听有关阿克顿的事情。
国木田犹豫了一会,问道:“可以问些有些失礼的问题吗,我想请教下你们对话里提起的‘妹妹’的事情?”
目黑沉默了一下,微微叹息一声:“我从头说起吧。”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故事,唐沢泷当时为了参加一个特殊的秘密团,用了五分钟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划掉),丹·阿克顿的难言之隐。
咳咳,上一段不算。
这是一对兄妹的故事,因父母工作繁忙,10岁的安洁莉娜和12岁的丹总是被单独留在家中,父母出门前丹被嘱咐要留下来照顾好妹妹,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那一晚是他朋友的生日,丹偷偷从家里溜出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
他不知道小区门口张贴着一张通缉令,近来的连环杀人犯被人目睹出现在他们家住的区域周围。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敞开,妹妹已经不见踪影。
第二天女孩的尸体被发现在郊外的仓库里,丹跟着父母去确认的时候看到妹妹以往红润的脸颊只余下僵硬的惨败,那双死不瞑目的翠绿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仿佛在问,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一幕从此成为了阿克顿的心魔。
“这起事件就是导火索吗,但为什么时隔那么多年……”国木田沉吟。
“因为它们不会消失,”目黑恶罗面色疲惫,“过去的伤痛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藏起来了,当理智下降到一个限度,过去的幻影会追上现在,并且压抑已久的悲痛会不断放大,再放大,直到他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我已经看过太多例子。”
“他的改变有什么预兆吗?”太宰感兴趣地问。
目黑犹豫了一会,似乎在回想什么,最后摇了摇头:“我也奇怪这一点,他的失踪没有任何征兆,出差前和我说了一声要去调查游轮上的一起事件,我当时还有其他案件在身没有一起去,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游轮?”国木田紧皱着眉头。
“嗯,我当年也调查过这个游轮……但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什么意思?”国木田追问。
“就是什么都没有,说是游轮,但我调查了阿克顿一路上的行踪,他前往的区域只有一个港口,但这个港口的当天没有一个人目击到有游轮开动,仿佛不存在的幽灵船一般,受邀请的人全员失踪,唯一的线索是他们当初都收到了相似的邀请函,我这两年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与邪.神有关,却迟迟无法找到藏匿在这起事件中的幕后黑手。”
目黑恶罗苦笑着说道:“突然失踪……这对我们调查员来说太稀疏平常了,这两年我甚至以为他死了,直到我们组织的有人来这附近出差,目击到他的身影。”
“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不出意外他已经站在了邪.神那边。”
也就是说基本上没有线索吗。
太宰沉吟:“失踪了两年……为什么会偏偏在现在突然出现?”
“约定之日!”乱步突然从门缝里探头,手里还拿着手机。
“什么?”国木田茫然。
“我刚联络了港.黑,让他们把线索分享一下,多细的线索都行,然后那边的黑
.手.党说起阿克顿曾经说过什么约定之日未到的话。”
“约定之日?”目黑陷入沉思,“很多仪式魔法都有特殊的限制,通常是地点或者日期,我曾经听前辈提起过七星连珠的时候将会是某位邪.神的苏醒日,有些召唤邪.神的法阵必须得是特殊的天象。”
闻言太宰神色微微一动,在手机上翻阅着什么,半响在出示屏幕:“你是说这个吗?”
国木田和目黑凑过去,只见上面的新闻主持人正在预报未来一天后将有特殊的日全食现象。
……还真有啊。
随口乱编的目黑心想。
表面上的他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擅长,我得打电话问问‘专家’。”
独自一人打完电话,大概过了半天后,下了病床的目黑和其他人重新碰在一起。
“我问了守秘人里对魔法比较熟悉的人答案是……没有。”
目黑恶罗神色凝重:“我们组织从各中古籍里调查这个法阵,但几乎没有相似的仪式魔法。”
“线索又断了吗……”国木田有点丧气。
“几乎没有相似的是什么意思?”太宰敏锐察觉到了什么。
“嗯,这个法阵怎么说呢,有些异常,”目黑恶罗拿出手机上的法阵照片,展示给他们,“一般来说召唤类型的仪式必须有明确的指向,比如想要召唤某尊神祇的话必须带有祂的象征物或者特殊的印记才能引起祂的关注,每位神祇的象征物都不同,但这个法阵……”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它的象征物太多了,我联络的那位法师说……”
“它要么是个玩笑,要么就会把地球变成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