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的意思是婚事从简,以会晤为重。”沈玄修看了一眼呈临帝,见呈临帝冷冰冰的目光,略有无奈,“但父皇不允,父皇说储君大婚是国事,必须盛大。”
谢初婉点了点头。
万万没想到,这父子两居然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吵起来。
不过可见这两人私底下是真的像父子。
“行,现在有一个中间人,让她评评理。”呈临帝摆摆手。
沈玄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谢初婉身上面。
谢初婉错愕的看着这父子两,将嘴里的果脯咽下去,“啊?”
“你说,储君的婚事应该从简吗?”呈临帝开口。
谢初婉摇摇头,“不应该。”
于公于私,这大婚都不能从简。
这要是从简了,不就是要委屈了遥姐姐吗!
“比起储君的大婚,会晤更重要,一切要以国家大事为主。”沈玄修开口。
谢初婉点点头,赞同的开口:“殿下说得有理。”
比起储君的大婚,会晤肯定是更重要,这可是涉及到了边境了的安宁,甚至还有贸易通商等。
但就算会晤很重要也不代表要让储君的大婚从简。
谢初婉脑子的在飞快的旋转。
“谢初婉,你给朕好好说!”呈临帝瞪了一眼这个墙头草。
谢初婉抬手摸了摸鼻尖,“皇上,储君的大婚不能从简,会晤也不能耽搁,那臣女和安越王的婚事就从简呗,这样一来不就能空出些人手了吗?到时候储君的大婚和会晤就不会耽误了。”
呈临帝一愣,而后蹙了蹙眉,看上去对此不是很赞同。
“这太委屈老五和你了。”沈玄修不赞成的开口,“本殿从简还能做个表率,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呈临帝抄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向沈玄修,“沈玄修,你非得气死朕是吧?你能从简,平承王府能从简?”
平承王府世代忠良,偌大的王府就那么一个女儿,委屈了她,平承王府心里肯定是会有成见的!
若是平承王府和储君不是一条心,那他当初又何必赐婚给他铺路!
两件都是国事,都是大事,但断然没有让储君婚事从简去迁就会晤的说法!
沈玄修抬手接住奏折,在呈临帝的凝望下,他将奏折放回去,“平承王府乃忠良,能理解,儿臣日后也会多多补偿一些。”
“……”谢初婉见呈临帝的手搭在了摆件上,急急忙忙开口,“皇上莫气!”
平日里的皇上是皇上,如今的皇上,还真象是个父亲了。
看看,被自己的儿子给气得哟。
“你也是个不省心的。”呈临帝没好气的开口说。
无辜躺枪的谢初婉很无奈,“皇上,礼部人手到底有限,就算在加上宫里的人手,三件事一起操办也是有些难的,那为什么不退而求其次,办好两件就好。”
三月的储君大婚,四月初的安越王大婚,四月底五月的会晤。
这些事加起来,只怕礼部的人如今都快要哭了。
早知道自己就别答应那么快了。
呈临帝微微蹙眉没说话。
见沈玄修要说话,谢初婉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做表率谁都一样,安越王得圣心,这个表率他来做也是一样的。”
沈玄修蹙了蹙眉。
“而且殿下他身体孱弱,一切从简也好。”谢初婉说完,微微低头,“皇上,不如就这样吧?毕竟要以国事为主。”
沈玄修被谢初婉说得
有些哑然。
“朕的意思是让老五把婚期往后挪一挪,但他等不及了。”呈临帝摇摇头,“朕亏欠老五颇多,他的婚事实在是不愿委屈他。”
老五这孩子孤僻、难测,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也曾救过自己的命。
成婚是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不愿也不忍委屈了老五。
谢初婉懂呈临帝的意思。
沈玄卿和自己的婚期往后挪一挪,既不用从简,礼部也不会忙疯了。
但沈玄卿等不及了,不同意,无法,呈临帝只能应允一起办。
可这三件大事堆在一起,礼部根本吃不消。
今天呈临帝和沈玄修吵起来,无非就是会晤又不能耽搁,沈玄卿那边呈临帝又不想委屈了他,沈玄修便提出让自己的大婚从简,呈临帝当然不可能同意。
父子两一个不让一个,然后就吵起来了。
谢初婉微微低眸藏住眼里的暗色。
沈玄卿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皇上,大婚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谢初婉放下果脯,一礼,“况且殿下的身体孱弱,从简也是好的。”
呈临帝和沈玄修互视了一眼。
“太委屈老五和你了。”呈临帝叹了一口气。
谢初婉弯了弯眼睛,“皇上要是觉得委屈了臣女和殿下,那到时候就多赏赐一些东西呗,嗯,这个果脯可以多赏赐一些。”
看着说完就又抱着果脯碟子的小姑娘,呈临帝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没出息!”
谢初婉嘿嘿一笑,娇憨的样子惹得呈临帝无奈摇头。
“父皇……”沈玄修抬手一礼。
呈临帝瞪了一眼沈玄修。
“儿臣想说,郡主虽然说得在理,在未免太过委屈他们,父皇可多赏赐一些东西。”沈玄修温声开口。
“难为你拎得清了。”呈临帝冷斥一声,随后摆摆手,“朕知道。”
沈玄修笑而不语。
看着算是圆满的解决了,谢初婉心里千回百转。
看似是自己出面推让了一步让事情解决,但这其中,真是……
果然啊,皇宫里的人都不简单!
等谢初婉离开御书房后,殿内只剩下父子两。
“老五那匹凶狼,也是找到了绳子。”呈临帝似乎感慨的说了一句。
沈玄修温声:“一物降一物。”
若无谢初婉的存在,父皇也不可能对老五这么的放心。
“倒是有些可惜。”呈临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温水,见沈玄修的目光,他说,“这小姑娘聪慧圆滑,在朕看来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
可惜这么好的人被老五盯上,不然日后就是无上尊容。
沈玄修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父皇,继而他有些好奇的开口,“父皇既然明白,为何还会如此?”
郡主的尊荣,赐尚方宝剑。
父皇明明知道谢初婉心眼多,注意多,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些偏宠?
“一个过于良善愚蠢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呈临帝不紧不慢开口,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沈玄修,“朕会那么喜欢她,许是眼缘,许是她聪明,但她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
沈玄修点了点头。
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