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兰博则是一个人去了城楼上,凝视远方似乎跟他们来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同,除了城楼上守卫的士兵意外消失以外另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心思缜密的施兰博还是看见了,来的时候一座耸立在安城外,很显眼的一座山丘,现在似乎消失了踪影。这一点让施兰博心中留了一个心眼,回到酒楼之时他也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南宫韵和蒋月寒两个人,引起了她们的好奇。
蒋月寒有些好奇,她对于这座安城同样也充满了深邃的好奇,她双眸微微闭上,凝视着不远处这座安城的城楼之上,她似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施兰博一般似地问道:“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呢?是上城楼去看看?还是根据你所说的话,一起前去安城外一探究竟?”
施兰博微微一笑,其实他的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个定论。从安城外那座山丘消失和转移的过程,施兰博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和遐想。或许一旦离开安城,这里面外面看起来的安城就会有所不同。于是,施兰博凑在南宫韵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南宫韵咯咯娇笑,随即挺起了自己已经丰满柔韧的胸脯,像是在和施兰博叫板似的说道:“怎么了,难道小女子还怕你不成?去就去,反正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好跑去找援兵啊!”
施兰博倒也不生气,“好啊!咱们这就去吧.........”其实,她们已经共同在封国很长时间了,一开始初到封国的时候南宫韵和蒋月寒与施兰博才算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都还是非常陌生恍如隔世一般的见面,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的施兰博已然是她们两个女孩儿最为熟悉的少年了。甚至,南宫韵和蒋月寒对于施兰博要比冯宇冲还要熟悉。
这一点体现在南宫韵身上更加强烈,蒋月寒从小毕竟是公主,虽然被隐瞒的身份,但是她从小练就的那种大气从容,凌然长风的气势还是一时半会不会改变的。
而南宫韵就不同了,由于她从小遭受到命运挫折和不公待遇的她原本性情就如同坚强的男子一般,她从小就背负了强烈的仇恨和愤怒,她的母亲在她年纪三岁之时便劳累致死。---她独自一人,靠着善良的管家时不时的接济和照顾慢慢长大。一路走来,并无一人陪她一起走过,从小她就是跟随着林家大小姐林雪君一起长大的发小,小时候的林雪君也是南宫韵最为亲近的人之一。而八岁以后她就已经离开了当年那个让她深恶痛绝,深深怨恨的林家,她从此只是在齐国皇家学院里遇见了和她相仿的林雪君,此时的林雪君或许是因为忘记了自己,还不知是因为长大以后家族使然的缘故,林雪君再见南宫韵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形同路人之感,甚至互相不说一句话。
眼看着从小的玩伴第一次变得这么冷漠淡然,南宫韵也就心灰意冷地放弃了再次去接近林雪君。既然都已经形同路人了,那就干脆不要去改变她了,南宫韵自己也很清楚,或许并不一定是林雪君的缘故,她知道一个人的性格确实很难变化的,唯一能够变得就是外界和其他人。林雪君从小古道热肠,对她也诚心以待,如同亲姐妹一般。或许是因为她的家族,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么一个原因。这也是南宫韵恨不得打烂所有世家,将他们全部消灭的其中一个原因。
而除了林雪君这位林家大小姐以外,唯一能够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便是当她被林家驱逐之后收养她的那对老夫妻。这对老夫妻之前只有一个儿子,在对抗封国的战役中战死。老年丧子,对于这对老夫妻们来说无异于是悲痛欲绝的消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遇见了当时落魄成荒、无处可归、面黄肌瘦的少女南宫韵。处于一种强烈的不忍和爱护,也可能是为了他们死去儿子的一道传承。这对老夫妻收养了南宫韵,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南宫韵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关怀和爱护。
可惜,欢乐的时光终究还是那么的短暂,仅仅只是过了两年的功夫,南宫韵十岁的那年,林家突然派遣了一队重金调度来的杀手,用一剂猛药抹去了南宫韵之前的所有记忆,而后这些杀手毫不犹豫,将南宫韵的养父养母残忍的杀死。可谁知,南宫韵并没有因此失去自己的记忆,当时的南宫韵恰好通过机缘巧合觉醒了自己的器魂,正是因为双生刺的缘故和保护。南宫韵并没有被强烈的毒药抹去她的记忆,反而更加加深了南宫韵内心更加强烈的愤怒。而后,南宫韵一直是一个人居住在养父养母的老民居内,直到六年前的齐国皇家学院的招生活动,南宫韵这才踏出了自己人生最为重要的一步,正是因为这么一步改变了南宫韵接下来的人生轨迹。
直到遇见蒋月寒和俞菲之前,南宫韵一直是他们齐国皇家学院新生之中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位少女,当初的南宫韵和现在的南宫韵简直是判若两人。甚至蒋月寒能够清晰地记得,当初自己投宿齐国皇家学院里的时候,每每独身躺在自己对面的床榻上默然不语的那位面露坚毅表情,夜半时分独自默默落泪的少女,当时的蒋月寒甚至都不敢贸然和她说话,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怒当时淡然若斯的。谁能够想到,现在的南宫韵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那般的表情,成为了一种蒋月寒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太敢相信的看上去非常乐观嬉笑的一位少女。
不过,蒋月寒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关于南宫韵小时候的生活,她这位公主也非常同情南宫韵的身世。蒋月寒自己也拥有一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出身和过往,蒋月寒对此也感到一丝惋惜。但她却也不会去劝说南宫韵,她是觉得,现在的南宫韵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小经历的仇恨,于是,蒋月寒就这么笑了,见到现在和施兰博说说笑笑婉转可爱的少女南宫韵。她的脸色也突然就变得那么的阳光,“咱们就走吧..........说不定安城内外还真的有很大的差距呢............出去以后..........没准还有别的新发现讷...........”
施兰博和南宫韵都点了点头,他们快步从这座酒楼里走了出去,此时此刻的安城里并无剩下一个人烟,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安城实在是处处暗藏杀机。不过,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并不信邪的施兰博、蒋月寒和南宫韵三个人于是立刻使用出他们的轻功,不多半刻钟的功夫,施兰博、蒋月寒和南宫韵三个人就已经走出了安城的地界。
他们的目标虽然是距离安城不远处的那座时隐时现的小山丘,不过在离开之前和之后,蒋月寒都留心了一下后方安城是否发生了变化。蒋月寒的观察力异常敏锐,她似乎觉得现在的安城虽然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蒋月寒就有一种略带一丝奇怪的感觉,集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而率先走过去的施兰博和南宫韵两人转过身来发现了此情此景,便知道蒋月寒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南宫韵低声问道:“月寒,怎么了?”
蒋月寒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我也说不好........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但我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南宫韵走过去,拍了拍蒋月寒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们陪你一起找好了。喂,快过来!别走啦!啊喂!”
南宫韵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发现施兰博的脚步俨然已经向前走出去了不少。南宫韵赶紧出声叫喊,三声之后施兰博才转回自己的目光,朝向蒋月寒和南宫韵所在的方向快步走来。站在安城城墙边上,施兰博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的目光瞥向了依旧站在安城城门边上底底沉思的蒋月寒,见蒋月寒若有所思的模样,施兰博再抬头看了看城外安城的模样,突然,施兰博不由得哑然失笑,“蒋月寒姑娘,你难道没有发现么?原本这座城楼上还飘
扬着一面封国的红色旗帜,现在这面旗子不知道怎么的,估计是吹倒了........要么就是.........”
施兰博的语气和声音突然变得肃杀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而当他的话音刚落,蒋月寒和南宫韵也已经大概猜测到了一个可能存在着的可能性。或许,这座安城里并不是渺无人烟,有可能,有一位甚至更多的人,隐藏于安城的阴影之中,正在秘密地监视着他们。想到此处,蒋月寒和南宫韵的背上不由得泛起一阵深邃入微的凉意。
“难道..........这座安城里真的有我们不知道的.............但却在暗中一直观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