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么。”许今雯忿忿不平。
“谁给钱给谁面子,何况你不是想要去京市么,她以前是在京市上大学,我记得她有个有钱的朋友,到时候你可以靠上她。”张燕芬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
许今雯哼唧了一声:“妈……”
“听话。”
“知道了。”许今雯被迫端着银耳汤出去。
许今砚已经进门来了,和许顺立的气氛胶着着,许今雯将银耳汤放在了桌上:“大姐,我妈让我给你吃的。”
“我不饿。”许今砚从下车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但是她已经被这里的气氛给压抑着了,原本打好的腹稿在看到他们之后就变得不复存在了。
许顺立看着这碗银耳汤:“你妈一早上炖的,你妹妹亲手端给你,一点教养都没有。”
“呵。”许今砚冷哼了一声。
所谓的母亲和妹妹,和她有关吗?
她咬了咬唇:“坐车有点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诶,等一下。”许今雯赶忙跑了上去。
“砚砚,妈不知道你要回来,还没给你收拾,我现在就去给你收拾,你先休息一会儿。”张燕芬从厨房里出来,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
“不用,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许今砚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打开房间的门。
她眼睛扫视了一圈,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记性够好,她或许都以为自己走错了。
许今砚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三个人。
“谁让你们动我的房间的?”许今砚握紧了拳头,所有的酸涩和难过都藏进了自己的眼睛里,水花在眼圈里打转,但迟迟不会落下来。
“你反正又不住,空着也空着,让我和许今远住在那么小一个房间,这大房间就空出来浪费,我一点都不方便,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难道不该要分享吗?”许今雯扁了扁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仿佛受委屈的人是她许今雯似的。
“雯雯说的没错,你难得回来一趟,要是你还想要睡这个房间,我就让你妈收拾出来,你回来就给你住。”
许今砚眼睛里的绝望是从心底开始蔓延,她看向了许顺立:“不是我想,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你们动我的东西,有问过我吗,这里曾经是谁的房间,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反正你的良心很安,也不会害怕。”
“许今雯,你连一个死人的房间都要抢,你真厉害。”许今砚隐忍着。
母亲过世后,父母的房间怕影响父亲再娶,就重新调换过,许今砚就留下了那个房间,把自己的东西够搬过去,因为她想要留着妈妈的回忆。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任性想要一个大房间,但没人知道,这只是她想念妈妈的一种方式。
“你说什么呀……”许今雯被她阴冷的眼神给吓到了,不由后退了几步。
许今砚垂下眼眸:“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现在从这个房间把你的东西全都搬走,一份头发丝都不要剩,要不然我让律师彻底把你们赶出去。”
“你怎么这么坏。”
“不及你们。”许今砚咬住了嘴唇,牙关里冒出了这几个字来。
张燕芬会看眼色,立马拉着许今雯进去房间收拾。
许顺立伸手,许今砚拦住了他的手臂,到底是生过病的,许顺立的力气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又想要打我?我妈在那边看着呢。”
“你这个不孝女。”
“那你们又对我做了什么呢,我容不下你们的前提是因为你
们太过分。”许今砚松开了手,她终于有反抗的力气了。
这么久了。
她被压抑在心里的怒气,怨气像是顷刻而出,她承认自己不孝顺,因为他们不值得。
她看着张燕芬母女凌乱整理的样子,她真的一刻都不想要看到,“我去给我妈上坟。”撂下这句话,许今砚就夺门而出。
出门之后,她的泪水就一滴滴落下来,顺从地从她的鼻梁下滑落下来。
手机响了起来。
“醒了?”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熟悉的声音,将她心底的那丝丝凉意填满了。
许今砚咬住了唇瓣,低低地发出了声音:“嗯。”
“怕你回去要补觉,才打电话给你,男朋友是不是特别懂事?”傅景霄在电话那头嬉笑地说着。
许今砚又嗯了一下。
“阿砚,你怎么了?”
许今砚松了松自己嘴唇,浑然不知道嘴唇上都咬出了牙印子:“就刚睡醒。”
“那你再眯一下,然后起床吃早饭,然后我想见你了。”
耳朵边是傅景霄温柔的声音,包裹着他细腻的心思:“就那么几天假,很快就能见了。”
“已经三天了。”
“嗯。”算得还真清楚。
“傅景霄……”许今砚喊了他的名字,仿佛叫一叫他,他就能变到她的面前,此刻,她真的很想要扑入他怀里,告诉他,他们都欺负她。
傅景霄顿了顿:“嗯?”
“没事,就……就春节快乐。”
“阿霄……”随后,许今砚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你去忙吧。”
“是我姐。”
“去吧,我先起床。”许今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好,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傅景霄只能先挂断了电话。
许今砚握紧了手机,放在心口的位置,附和着自己的心跳声:“傅景霄,我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
她闭了闭眼,这样的家庭,她难以启齿,她并不想要傅景霄的同情或者可怜。
以傅景霄的个性,说了之后,说不定就会直接冲过来。
许今砚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才打车去往墓园。
墓园在郊外,一般过年也会有人扫墓,但基本都是在年初一祭祀好后,今天是大年三十,基本没人来。
车在路上停的时候,她下车去买了一束铃兰。
她孤零零地捧着铃兰到了墓地。
墓碑上挂着的照片经过风吹雨打,变得旧了,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倩影的美丽,许今砚是为数不多长相随母亲的人。
她擦拭着墓碑上的字“宋柔”,这是她母亲的名字。
铃兰是宋柔最喜欢的花,但是在那个年代,少之又少,她记得她母亲说过,只是因为当时在花店帮忙的父亲教给她种植铃兰的方法,让她救活了一棵铃兰,才喜欢上了父亲。
也许父亲曾喜欢过铃兰。
但最终父亲喜欢的可能只是一棵野花而已,但宋柔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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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离砚砚和傅狗甜不远啦~等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