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匆匆赶了过来,脸色吓白了,惊呼,
“王爷!是王爷!王爷受伤了,浑身是血。”
苏盈袖听了,直接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就冲了出去,
“王爷!”
苏盈袖过来就看到宇文景浑身是血的模样,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边抱住了他。
宇文景见来的人是她,笑了。
可还没等他多走两步,已经因为流血过多产生了昏迷。
苏盈袖赶紧抱住他即将倒下的身体,硬撑着力量托住他。
宇文景笑着将头靠在她的肩膀。
抬手,隔着面纱碰了碰她的脸。
宇文景笑了笑,眼睛里突然冒出来很多情绪。
他平时玩味惯了,情绪一下子涌出来,太多,太乱,却更让人看不真切。
身上的伤疼到难以忍受的时候,他索性就闭上了眼。
可到底有残存的意识。
他喃喃念了她的名字,
“盈袖啊……”
一声轻轻的叹息。
就三个字,其余的再没有说。
可这说话的语调,却是他先前从未有过的。
心里痛极了。
探了他的鼻息后,这才松口气。
如果不是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她真以为他就这样去了。
城郊的火势已平,距离京城不远又座小山。
从小山的半山腰正好能看到京城周围的情况。
白头发的老人家手上收拾着鱼竿,竹篓里放着今天刚钓上来的鱼。
一拿出来,鱼还是活碰乱跳的。
“小七,咱们晚上吃鱼怎么样?”
没人理会,可他身后却多了一道清浅的目光。
老人家身子骨健朗,轻松把鱼拿出来,乐呵呵地开口,“小七啊,你回京这么久了,跟老四见过没?”
身后的人穿了一身月白的锦袍,在他面前放着一个棋盘。
他指尖执着黑子,自己在跟自己下棋。
明明有张绝好的相貌。
可他眉如远山,眸光高远,让人瞧着只觉得比天上的月光还要冷。
长辈既然问了话,当晚辈的自然要回答。
落子时出声,“没有。”
白头发的老人家对他的答复不满了,撸起来袖子,一边给鱼开膛破肚,一边刮鱼鳞,提声,
“你们可是叔侄俩,怎么就不知道多走动走动?”
对此,宇文煜回答得也快,就俩字,“不熟。”
白头发的老人家一听这话急了,转过头来,横眉毛竖眼睛的,
“不熟?不熟那也是你侄子!亲侄子。”
“嗯。”
领着破了膛的鱼,往他方向走两步,老人家纳闷来,
“老三和老四不对付,这老三还总爱出幺蛾子,你这个当亲叔叔的,就不知道管管?”
宇文煜瞥见来鱼,不动声色地侧侧身,嘴上愣是一点没松口,
“没兴趣。”
三个字,差点儿把老人家给噎死。
狠狠咽下了一口气,老人家指着他喊,
“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说话非得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就不能一次性多说几个字?”
年纪轻轻的,就不能欢快点?
虽然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但他同样是没留情。
很快黑子就吞了一小片的白子修长的手像是最上好的玉骨,将棋子一颗颗捡起。
月光落在他身上,如烟如雾,他身上的清冷更盛,启唇时说的却是,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