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便站起身来,再度朝嬴政行了个礼,就往大殿之外走去。
不久前来到这秦国之初,一路以来,在秦国各个城池,郡县之中的百姓,皆是以异样的眼光看向陈平这一行人。
而陈平自始至终心也是悬吊吊的,这里可是敌国的领地,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被把自己的性命交代于此。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其实还是在那白起兵败之后。
白起当时落荒而逃,逃回秦国,秦王对这一切还蒙在鼓里,当初派遣李斯与楚国谈判,仰仗着自己强大的实力与军力,这楚王想必也是会接受联盟的。
且那个时候,哪又知道这刘睿竟也派遣使臣前去和楚王谈和,对于此事,当然是势在必得。
直到后来,秦王也没有想通,楚王这人难道是老糊涂了,自己与那刘睿之间的实力之差,分明是天壤之别!前两国皆是战国之中的佼佼者,强强联手!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啊,真不知道他为何会选择那刘睿!
而麾下的白起可是令整个天下闻之变色之人物。
刘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怎会是那白起的对手?反正在韩国迟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并未料到这楚王与刘睿联军,派遣了15万兵马,即便这白起是再怎么厉害的人物,几万人马又怎可敌那20来万人呢?!
当时听闻白起兵败的消息,整个秦国是动荡不安,以此引以为傲,甚至是身负荣光的秦国百姓以及秦国的官吏体验了一次,从九天碧落直直跌入万丈深渊之中的衰败之感!就连秦王也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起,败了?!”
当时听闻这一消息之后,嬴政直接拔剑,将传达此消息的传令官,当众斩首,鲜血溅在了那金銮大殿之上。
满朝文武至全国上下,没有任何一人敢当众提起此事,自那以后,甚至是听不得“刘睿”这两个字!
自打即位以来,天下对秦王皆是避之不及,嬴政之名,威震天下。
就连楚王也不敢轻易对强秦动手脚,没想到这一次就因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无名小卒的出现,这楚王竟有胆抢夺自己的口中之肉,囊中之物!
不过得知刘睿与那楚王联盟,这楚王碍事不已,真是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他夹杂在自己与那刘睿之间,哪还容得那刘睿如此风流潇洒?
正是如此,才一直忍气吞声,想要找个机会,一雪前耻,了结深仇大恨!
没想到这刘睿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冥思之间,那大臣便已经带着一个二十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向这大堂之上。
依旧保持着那副高傲之姿,一股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由然而生!
“刘睿的使者已经带到……”
“在下陈平,奉我家主公刘睿之命前来觐见!”
陈平对秦王行礼道,但心中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秦王臭名昭著,以暴政,闻名天下,屡屡发动战争,战国之中,被他的铁蹄所践踏的领地,皆是生灵涂炭,百姓怨声载道,早已是对这人恨之入骨,现在竟然还要向他行礼!
这也是刘睿所看重的人,陈平只是缓缓道来,眼中古井无波,神色一片平淡。
“哦,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你可知道,寡人与刘睿之间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真不知他为何如此厚颜,竟还派遣使者前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秦王也是毫无表情,甚至是看都不看那陈平一眼,分明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但刚才这段话他竟是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
“呵呵,秦王之名,响彻
于天下!真不知我二国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呢?”陈平并未被那秦王所震慑到,反而是淡淡一笑,娓娓道来。
“哼哼,上次韩国一战,果果可是完全没有对你们有半点威胁之意,你们却三番两次的插手此事,最终让他出国,白白捡了便宜!真当寡人不知吗?”
“你们与楚王的勾当,寡人皆已全知,你们竟还有脸面前来觐见!来人!……”
回想起那段屈辱之事,本是怒火中烧的嬴政,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无尽怒火了,本还是平心静气的说着,突然提高了音量,面目狰狞,刚想下令,就被这陈平打断道。
“非也,非也!”陈平不仅没有半点惊慌,甚至是继续面带笑意,张开手掌摇晃起来,表示事情并非如此。
秦王倒是有些震惊,眼前这人不仅打断自己的说辞,在这大堂之上,人人皆是提心吊胆,他竟这般从容自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人如何辩解。
“先前我们是效命于魏王,作为一国之君,想必您也知道,王命不可不从,插手此事,也是迫不得已,毕竟那时我们还是作为魏国的子民,一切皆是被逼无奈!”
“而现在我家主公刘睿,乃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处于这之中!并不受任何一方的约束!若早知如此,我们也不会插手此事!”
“你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是叛国吗?”秦王哪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立刻讽刺道。
“这可就误会了!我等跟随主公,一路征战,漂泊不定,也是为了求个安稳,才加入那位王麾下!并非生来就是他的子民,也是经过了魏王的同意,我等才独立于战国之外!”
“当然,我还未告知于您,我们此次旅行的目的为何!”
“倘若是结盟之事,就请回吧!你们可把我当成什么人,受尽一番屈辱之后,还要与你们结盟?”秦王怒道,其他诸国是整日排着队前来,其实想要与自己结盟!
就连鸟儿都知道停靠在那种着重树冠之上,以避挡风雨,现在这天下二分,那些在楚王那里碰壁之人纷纷想要寻求秦国的庇护。
秦王向来都是拒绝的态度,毕竟倘若与你结盟,以后若是想要派兵出征,恐怕还要踌躇不决一番,要是天下都作为同盟,对自己人下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