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便涌入十来个人,进门之后,整齐的列队两旁,以刀相护,行走在最后的,也正是刚才说话的刘睿。
面带笑意,还不走进门来,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定后,双手往背后一张,将身后的门紧闭。
“没听清楚吗?大爷,我刚才点的那些东西,你这小破酒馆难道还给不了吗?给不了,我就换别家去了!”
刘睿不屑地说道。
“你们要是是来闹事的,我劝你们……”这人扯着一口十分蹩脚的汉语,但其语气倒是有几分凶狠之意。
“嗙!”一大袋钱币掷案有声,那装得满满当当的钱袋甚至蹦出一两个钱币,在案上打转,发出嗡嗡的声音。
而那老板盯着钱币,转了个良久,眼睛都直了。
刘睿将口中的狗尾草,拔了出来,往地上一扔,斜视着那人。
“现在够不够封上你的嘴?”
“嘿嘿,够,够……够了!”那人见钱眼开,与刚才那个凶狠的大汉是判若两人。
“我……这就去,为……各位准备好酒好菜!”说完便笑嘻嘻的往后厨跑去。
刘睿随即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将双脚翘于面前的长案上,“坐吧!”
刘睿对自己那十几个手下吩咐道,众人随即坐下。
环顾四周,这店其实并非什么小酒馆,而是整个据点最大最为气派的酒家。
距离王殿不过只有一两里路,要放在中原,那完全是皇城根儿的风水宝地啊!
不过与中原完全不同的是,过了吃饭的点儿,这可以堪称奢华的酒家也是没什么人了,即便像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寥寥无几的几人也是不为所动,只顾喝着自己的酒,甚至有几人已是在此地喝得酩汀大醉。
而此行目的有二,一来,正是像这些人一样,先填饱肚子,二来,便是这整个酒楼,这覆盖面积遍布几里的在此地最为奢华的酒楼!
长案之上,酒肉皆是齐全,这还有人在往酒桌之上源源不断的送菜。
不由分说,众人立刻开吃……
“怎么样,大家都吃饱了吧!”刘睿也是一脸满足,询问到众人。
“是!”
刘睿再次翘起二郎腿,以一种雅痞的姿态斜靠着椅子,往后一望,看这样子,已是夜深人静时刻,原本街上就不多的人,现在更是杳无音迹了。
“好,吃饱就干活吧!”
众人只觉刘睿的声音之中,带着不祥之意,虽说已经知道详细的作战计划,但心中也是有几分忐忑。
毕竟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将这整座九楼架空,也是看中它能够容纳3000士兵,才做出如此决定的。
且这个奢华的酒楼,也是听闻有各式各样的上将大官前来消遣,这样一来,只要能将这座酒楼的老板像作为傀儡一样操控着,那这座酒楼变成了刘睿大本营,不但能为作战提供后勤保障,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些鞑子官兵死于非命!
众人也是习惯了这极为长的黑夜,可能在中原,算是已经天亮时分,但这匈奴王国仍就是处于黑暗之中。
将一些闲杂人等全部打晕,关押于地窖,仅剩下这酒楼老板厨子以及一些干杂活的。
时至晌午,那些饥肠辘辘的家伙们便蜂拥而至,而这酒楼看起来与平日别无二致,在威逼利诱下,那酒楼老板也不敢作声,毕竟老板娘正被副将挟持,而刘睿倒是高高而坐,在酒楼内部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也正如刘睿所打探那般,单于的官员也是驾临此地,那老板更是笑脸相迎,昨日的那副邋遢打扮不复
存在,换上了一套异域服饰,看起来还是人模人样!
“哈哈,您们都来了,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诸位,老样子,还是快请楼上去!”老板笑意盈盈,殊不知,背后已是一片冷汗,历经昨晚一夜,整整3000人!就这样藏纳于自己的酒馆之中,且全部都是中原的家伙们,自己的妻儿孩子皆被那不知姓甚名谁的可憎家伙给绑架了,如若不照着他的意思去做,那自己的妻儿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以称得上是刀架在脖子上了!
“老板!你这今日有点反常,抖的这么厉害!哈哈!”一人便嘲讽起来。
“最……最近几日患了伤风,实在有些颇失颜面,还望诸位见谅,请随我来吧!”
“哈哈,走吧!”
一行人,便随那老板上了二楼,一路走来,让人觉得有些吃惊。
“我说,老板,你这店中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中原人?”一个多心的匈奴官员询问道。
“这是最近新进的奴隶,这些家伙们好吃懒做的,扣他们工钱!”老板立刻转移话题道,脸上的冷汗更是垂直滴下,不由得擦了擦脸,就连手都在颤抖。
生怕自己一个失误,妻儿的性命就全都没了!
“老板,我看你这伤风得好好治下呀!”艺人也是收起了笑容,明显是话里有话,开始产生了怀疑。
“是……谢……多谢大人关心!”老板低下头来,不敢正视那几人。
就坐之后,这几人就开始议论纷纷,刚才所见之景象的确有些反常,不过店中还有这么多人在此喝酒,实在是一副祥和安宁之景。
希望自己是多虑了,带酒菜上好之后,原本是疑心重的众人,哪还顾得了那些?想以自己身居高官的威严,在这王殿脚下,难不成还有人敢在此叫嚣?
就连反叛逆贼都不敢来的地方,只要动一根手指,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家伙们就会被单于的威严所放逐,令其万劫不复!
“这今日的酒有些上头啊!”
“是……是啊!”
“看来这老板为人不诚,真是的!”
这几人说话都已经开始飘了起来,越是喝的醉意深沉,越是将酒杯往自己的口中送。
“今……今天……这才叫酒嘛!”已经是喝得直不起腰了。
十来位官员就这样,各自伏首于自己面前的小案,烂醉如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