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听闻陈泽如此尖锐的话语,现在也是只能住嘴,的确,目前只此一路可走,如若再踌躇不决的话,那横尸遍野的场景,则全数白费了。
已是傍晚时分,按照常理来说,有于昼夜本应是目力下降之时,但整个临淄边境现已经被战火烽火点得通红,白泱泱的皑皑雪地这是红得令人不堪入目!
士兵们手中所握持的火把,在狂风的吹拂下火星,肆意纷飞,火苗上下蹿动。照映着地上的血迹斑斑,甚至有大部分地区是一片猩红。
耳旁只能传来士兵们厮杀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狠下心来,已经是无暇顾及那些惨死的叫声了,虽然他们这厮杀声惨叫声还如同弦外音一般,回响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快!后面的全部跟上!”副将悄悄地对后面的人说道。
城池之中的侧门,一条长蛇便就这样钻入其中。
身上的银鳞盔甲也因为环境发生改变,而变得暗淡起来,起着很好的保护与伪装作用。
“看来派出去的两支先遣方队起效果了,在城中的所有兵力全部被派遣去防御外围了!”陈泽进入城中之后,发现四周没什么人,只是城墙之上的命令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而这样的反应也正是说明目前为止还算是安全的。
“所有人按照计划行事,切记不要暴露自己的目标,全部潜伏散去,将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格杀勿论!”陈泽在此向领导,他现在的目标正是那些在城中聚精会神攻击自己另外两个方队的士兵们。
不由分说,黑暗之中,一条银蛇立刻变得支离破碎,朝四处散去,完美的隐藏于黑暗之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伺机而动。
而陈泽则带领一支小队,直接涌上城墙去,暂时先吸引住他们的火力,毕竟还是要尽量减少己方部队的损耗,就那些在外面负责吸引火力的人于水火之中,再待自己的埋伏于各处阴暗之中的主力部队打他个出其不意,这样一来,前后夹击里应外合,还怕这些,敢于夺取齐王城池的家伙们不妥协?
“给我以最迅猛的火力压制住这些人!难道还会看见自己的同僚是怎样的一种惨状吗?竟还有胆量敢来涉足此地一步,真是自寻死路!”高墙之上已如此严苛的语气下令的人,正是那徐达。
毕竟他心中深知自己的主公刘睿,正在某一处看着,绝不能叫他失望!而眼前这些鼠辈,自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某一个瞬间,徐达往后瞥了一眼,仿佛看到一点寒光,而这寒光,显然不是那白雪在月色之下所行成的!
“什么人?”徐达猛的回头,不由分说,已是将自己手中的一支利箭投向刚才寒光所泛的那一处。
只听砰的一声,利剑的剑时所带着的点点寒光,立刻折向地面。
正是如同徐达所猜想的那样,这暗中必定有人!
果不其然,那一点肉眼可见的寒光,随之拖着一道长长的银影便劈头盖面地朝自己砍来!
也正是此时,徐达才借着身后通红的火光,看清楚来者的脸。
此人正是陈泽!
所以说,到目前为止,徐达还不知眼前之人身份为何,但只要有敌意,那便是自己的对头,立刻转念一想,为何这城外士兵明显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却还要如泉涌一般袭来,又不是傻子,却没有半点退却之意,显然那些士兵与来者相关!
“一半兵力立刻转火!”徐达当机立断,便下令。
听闻自己的大将下令,不约而同的,以每人间隔,中间之人便继续应对来敌,城墙之上的一半人立刻转火道。
黑暗之中,随之涌出数不胜数
的敌人。
一个个脸上皆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有半点犹豫,提着武器,便往徐达军队身上招呼。
见陈泽来势汹汹,徐达反倒没有半点退意,反倒是兴致一起,随手便拔出身旁的佩剑。
“你们全都莫要插手,只管招待好,这些不知在黑暗之中潜伏了多久的‘客人’!毕竟这霜寒雪地,我们还是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呀!”徐达笑笑道。
“少放狗屁!你们这些贼子,刘睿也乃无耻之辈,踏上别国的领土不说,将其据为己有,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话音未落,寒锋将至。
而徐达也没有半点示弱,一个箭步便到了那人身前,本应是以招架之势来迎接陈泽这接下来的一击的,但徐达没有半点躲避之意,手中的长剑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划出一道银弧,意图拦腰斩断来者!
陈泽倒是有几分吃惊,不仅自己的招式没有起到任何的震慑作用,反倒是被来者之人大开大合的动作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见陈泽往后退了几步,徐达倒是站定身来收起攻击姿态,将长剑往身后一撤,笑了笑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跟我到一旁去打,以免被这箭雨误伤!见你心中不甘,我倒是要与你单打独斗,一决高下!”
“我今天便要让你死个明白!”陈泽嘴硬,立即反驳道。
见徐达人就是一副随心所欲的姿态,甚至还将剑刃倚于自己的身后,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出来,眼前这人明显是在羞辱自己!
耳畔是四周传来的“唰唰”的箭雨之声。
月光之下,两人在城墙之上,已不顾四周任何干扰,两个黑影极为快速的窜动,相交分散,每一次接触,必将伴随着刀光剑影。
铜器之间相互摩擦所迸发出的火星,充斥着这个昏暗的平台,脚下生风,就连高地的积雪也化作粉末,四处飞散。
寒影一挥,瞬间,徐达手上的长剑便化作一道银线,在陈泽的眼里,那道银线,以迅雷之势延伸向自己,倘若不做闪避,那引线刚好贯穿于自己的头颅,但现在也是闪无可闪,退无可退,只得将手中本是蓄力待发的一剑收敛起来,将剑身斜于身躯,刚好以剑柄挡住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