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的说:“他要是打你我立刻让人去教训他。”
脆弱的眼皮红彤彤的,眼眶里的水越来越多,穆尧双手小心捧住她的脸,笑了一声:“别哭,他没有打我。”
笑什么笑。
他一笑,沈荞西眼泪更加收不住,扑簌簌滚了出来。
被穆尧吞掉。
他说:“姐姐的眼泪好烫。”
一下秒,更多更烫的眼泪滚出来了。
为他流的。
穆尧一滴都舍不得浪费。
沈荞西泣不成声,穆尧为什么这么惨呢,那些身体与精神上的伤害总是有意或无意落在他身上。
她哭的好伤心。
穆尧心肠意外被她哭碎了,第一次嫌弃自己嘴笨,不知道怎么说漂亮的话安慰她,只说:“他比穆晋源好,不会用链子套我也不会用鞭子抽我。”
说了还不如不说。
沈荞西抽抽噎噎:“穆晋源那种败类,世界上有一个就是灾难了,在来几个,你就见不到我了。”
她的话又意外的可爱。
年纪比他大又如何,她内心里始终装着的是一个会为喜欢的男孩流泪的小女生。
穆尧声音更柔了:“后来奶奶把我带走了。”
后来他开始变得幸运。
后来他遇到了她。
—
痛与疼。
一个是毁灭,一个是救赎。
穆晋源他们给他的痛楚,毁了他天真的童年,那天老太太千里迢迢坐火车赶去京城,她心疼的牵着他的手,说,别怕,奶奶带你回家,那是他的救赎。
—
沈荞西一想到穆尧背上的疤,心脏在遭受鞭打一样,那些疤落在了她心上。
她抱紧他,柔软慰贴,给他温暖,去抚平那些伤疤,去治愈他的痛。
嗓子被泪水打湿过:“当初我们要是能相遇就好了,我一定会一眼喜欢上你,把你带回去,保护你。”
原来,他们曾经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过,呼吸过。
沈荞西相信,如果那时候见到穆尧,一定会把这个满身伤痕的少年捡回家,宠他护他。
穆尧说现在遇到也不迟,他很幸运。
她是他今生最大的幸运,穆尧想,幸亏当初在酒吧猎物上钩了。
沈荞西双臂快把穆尧嘞断气了,恨不得将自己潜嵌入他身体,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比穆尧更可怜,明明是受害者,却成了利益的牺牲品。
祁璐一己私心,捆绑上成年人的利益纠葛,毁了少年的一生。
没有她搅和,穆尧可能会以拔尖的成绩考上更好的大学或者出国深造,学成归来,成为炽手可热的精英分子。
不过,那样他们还会不会相遇?
沈荞西想了想,肯定会,只不过小相遇地点不一样罢了,在某场宴会、酒席、或着各种盛大的庆祝典礼上,一定会遇见她的可怜蛋。
穆尧知道,他越可怜,她便对他越怜悯,越怜悯便会越疼爱,越疼爱便越不会轻易抛弃他。
他得逞了,沈荞西现在心疼死他了。
“我没有病,你不要怕我。”
“有病的是他们。”
穆尧高兴了,他悄悄偷她的承诺。
“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一定不会。
“爱我吗?”
“爱。”她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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