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荞西右手按住他后脑勺，盖住他的唇，这张可爱又可恨的唇。
她来势汹汹，强行攻占他领地，欺负他，咬他。
他疼了。
她便撤离，额头抵着他的，手依旧按住他后脑勺不放。
“穆尧，就算我没告诉你那个人是我哥，是我的错，你为什么咬我，昨晚我我差点被你咬死了。”
“对不起……”他道歉：“下次不会了。”
沈荞西鼻尖蹭着他，眼睛近在咫尺，看尽他眼底的内疚与自责。
揉了揉他软发。
“穆尧，你是不是……”轻着声，艰难开口：“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
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就是心理方面有问题。
穆尧被自己总结吓了一跳。
他忽然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闭了闭眼。
“以前许灼弘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病，但是只有一点点，医生说心情保持轻松状态就能治好。”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他声音缓慢着：“你家庭幸福，父母对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我的家烂透了，过去烂透了，除了奶奶，那时候，身边没有人给过我善意。”
“我非常讨厌那个家，没有哪一天睡得安稳，穆晋源打牌输了，晚上回来打我撒气，那个家里没有人性，虽然后来可以去上学，我身上总会带着穆晋源打出来的伤，所有人都害怕我，我永远一个人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学。”
他呼吸喷在她耳边，轻颤。
“我每天都想逃离那个家，可是我逃不掉，每天在承受家.b，姐姐，那个时候我试着反抗，结果只会是第二天站不起来，那些念头只能在心里实现，身上的伤原原本本换给他。”
他蹭着她的脸。
“姐姐，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病的，意识到的时候会无意识弄伤自己，他们说这是自残，说我有病。”
沈荞西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话也抖。
“姐姐，对不起，我的过去太糟糕了，我怕你看不上我，嫌弃我，我只想在你心里是完美的弟弟，姐姐，我太害怕失去了，你别不要我，别生气，我只是病了，我会好的，能不能多给我点时间？”
沈荞西心一下软了，怜悯他过去的遭遇，拍了拍他的背。
“宝贝，谁会不喜欢你呢？明明在学校那么多迷妹迷弟。”
穆尧唇蹭了蹭她耳垂：“我只要你喜欢。”
“你别嫌弃我，我的病好很多了。”其实一直没好过，但是他说：“我很快就好了。”
多可怜又敏感的穆尧，他这么脆弱，沈荞西真想回到过去，找到那个伤痕累累的小可怜蛋，抱抱他。
“不会嫌弃你，我会帮你治病。”
她拍拍他的头，心生怜爱。
“其实昨晚骗你，是因为想给你惊喜。”
“杏子怀孕了，前几天差点流产，我去照顾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哥的，昨晚我陪他出去买杏子孕期需要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穆尧唇含住她耳垂。
“姐姐，以后不要惊喜了，你还有别的亲人一定要告诉我。”
“你知道昨天我看到他搂着你我有多难受吗？我以为我很快要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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