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姝起身正想着去厨房看看,陈嬷嬷就端着早饭过来了。
皮薄馅大的肉包子,水煮蛋,还有两碗玉米粥。
香味扑鼻而来,李玉姝连忙抱着林言坐到了桌前。
陈嬷嬷将早饭放下,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两步,她道:
“老夫人同大夫人、三夫人那边都已经将早饭送过去了。
老夫人让我来问问,这大公子几时出门?”
李玉姝抬眸望了眼天,估摸了下时辰后回道:
“先生那边只说会直接过来接人。
这样吧,我吃过早饭就去主院,你们看看谁去大门口守着,若是见马车来了,便来知会声。”
陈嬷嬷听言,当即应了下来,转身便出去了。
李玉姝同林言吃过了早饭,便带着林皓与林润去了主院。
才进去,林母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边:“昨日才听你说起,怎么今日就要出发了?”
她原本还想着,趁林言还没去之前给他做几身新衣裳,让他带去穿。
只是今个儿一大早醒来,才洗漱好,嬷嬷们就送来了早膳。
随后又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林言今早便出门,这厨房都已经备上给他带去的吃食了。
李玉姝笑着走过去,将林润和林皓放在床上,解释道:
“昨夜我光顾着给言哥儿收拾东西去了,一时便忘了同娘说上一声。
我那时接言哥儿放学,问了一嘴,先生便说今日早上出发,估计过会马车就到了。”
话音才刚落下呢,陈嬷嬷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嘴里嚷嚷道:
“四夫人,马车来了。”
这下连絮叨会的时间都没了,林母眉头微皱,当即将自个备好的荷包递给了林言。
“言哥儿拿着,这出门在外,身上还是需要备着银钱。
不过你年纪尚小,这银钱可得藏好了,拿出来用的时候也得谨慎些,不然会让坏人惦记上的,知道吗?”
林言看着那个荷包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在了李玉姝的脸上,见她点头示意接下这个荷包后才伸手接了过来。
林言将慎重的将荷包放进了怀里,道:“奶,你放心吧。”
林母对林言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她笑着点点头,随后朝二人摆摆手:
“去吧,别让先生久等。
至于皓哥儿与润哥儿,我来看着就是。”
李玉姝闻言忙道:“哎,麻烦娘了。”
林母笑了笑,没有在应声,而是走到了床边,坐在了林皓与林润身旁。
李玉姝见状,便领着林言走了出去。
昨夜李玉姝给林言收拾好的衣裳,刘嬷嬷已经拿上了,黄嬷嬷则是拿着两个食盒。
李玉姝一边走着,一边同林言叮嘱道:
“去了长林府,乖乖待在先生身边,若是可以,就写信托人送来,娘会想你的。”
林言将这些话记在心里,一脸认真的点头答道:“我晓得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很快来到了大门处。
李玉姝将林言放在马车的辕座上,等他进去后,连忙接过了嬷嬷手中的包袱与食盒递了过去。
“东西都拿好了,路上饿了,若是驿站的吃食可口新鲜,就去驿站吃。
若是瞧着一般,就吃食盒里头的,别饿着自己,知道不?”
林言点了点头:“娘放心吧,言哥儿都晓得的!”
这冷不丁的就要分开,李玉姝只觉得喉咙口
又酸又涨,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弯着眼朝林言挥了挥手:“嗯,照顾好自己,娘在家等你回来。”
“吱呀”的一声,马车缓缓驶动,扬起阵阵灰尘。
李玉姝望着那远去的马车,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她抹了把脸,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这才向大门走去。
李玉姝的状态不对,整个林家的人都发现了。
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寥寥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下午给林皓和林润喂过了奶,起身就让刘嬷嬷看着俩孩子,自己则是想着去接林言放学。
只是才走出院子,便回想起来,林言如今已经去长林府了。
若是马车走的快些,路上停留的端些,估计这会已经到了。
李玉姝长叹一口气,转身又回了屋子里去。
刘嬷嬷见她这副神情,忍不住劝慰道:“四夫人可要去街上逛逛?
消磨消磨时间,也好散散心。
两位小公子这会睡着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奴婢在这盯着就是了。”
李玉姝这会对逛街没有兴致,她摆摆手,刚想回绝,杨红芬和赵春花就走了进来。
“玉姝,今夜东街那边说是有唱戏的,咱们一块瞧瞧去呗?”
赵春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胎坐稳了,便坐不住了。
又正好今个儿她发觉李玉姝的状态不对劲,一听林予西说东街来了个戏班,心就开始痒痒了。
当即就去了主院,拐弯抹角的同林母说了下自个的心思。
林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虽说胎坐稳了,可这人多,万一磕着碰着了咋办?
可她也知道,赵春花这些时日一直在家窝着,以她的性子,确实是闷坏了。
再者赵春花又说带上杨红芬与李玉姝,她琢磨了会,便应下了。
赵春花见林母松了口,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杨红芬就来了李玉姝这边。
李玉姝见赵春花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到了嘴边回绝的话又咽了下去。
“成,是现在去吗?”
赵春花点点头:“我听你三哥说是戌时一刻,这会已经到戌时了,咱慢悠悠的走过去,正好赶上开场。”
李玉姝听罢,便歇了换身衣裳的心思,她点点头,叮嘱刘嬷嬷照看好俩孩子后便同赵春花与杨红芬朝大门口而去。
走到了门口处,,李玉姝发现没见林母她们的身影,当即疑惑的问道:
“娘和小花、二妮她们不去吗?”
赵春花摇摇头,解惑道:“娘说她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
小花则是在屋里绣帕子呢。
她昨日同大嫂去霓裳坊,肖掌柜见她绣活还行,便答应收了她的帕子,就是价格低了些,一条帕子二十文钱。”
“二十文钱也不错了。”李玉姝道。
杨红芬笑着点点头:“我同小花说,这挣得的银钱让她自己拿着,这不,自从从霓裳坊回来后,得空就坐在床边绣帕子。”
李玉姝闻言,也跟着笑了笑:“小花是个懂事的,不过大嫂还是得盯着些,这绣活做久了容易伤眼。
小花年纪尚小,若是为了这几十文钱伤了眼,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