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飞行课

周四，一个晴朗、有微风的日子。

这天一早，柯克和庞弗雷夫人就到达岗位，重新检查一遍治疗外伤要用的东西是否齐全；今天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还有校医院三个小巫师第一次上飞行课的日子。

上课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柯克和庞弗雷夫人一早就来，绝不是操心过度。

上星期的周四，第一节课上课之前，一个拉文克劳小巫师，为了向同学证明自己从小就骑着扫帚到处飞，竟骑跨着一个普通扫帚，从长桌上跳下来，以此展示自己“优美”的飞行姿态，结果自然不必多说，他的飞行展示以脚踝扭伤而告终。

当他被送来校医院时，柯克和庞弗雷夫人正在城堡礼堂吃早饭，当他们赶回校医院时，那孩子已经疼得哇哇叫了很久。

这样的事情并非偶然，飞行课的早上，小巫师们一个个都人心惶惶，有炫耀的、有期待的、有忐忑的，心神不宁自然会出现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上周四，柯克和庞弗雷夫人几乎是忙碌了一早上。

但今天早上校医院却出奇地清闲，不知道是经过一周的缓冲期，小巫师们对飞行的热情不那么高了，还是说他们今天运气都挺好，没有出现什么事故。

吃过午餐，柯克有些百无聊赖，于是来到教堂的礼堂大厅，趴在窗口开外面的风景。

海格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儿，他这会儿正背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喂食一群似鹰似马的神奇动物；

魁地奇球场里不时能看到人影一飞冲天，不知道是那个学院的球队，趁着下午课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进行练习；

黑湖边上似乎是约会圣地，短短一会的功夫，柯克就看见好几对男女小巫师，牵着手在湖边漫步。

下午三点，城堡里的钟声准时响起，魁地奇球场中练习的球员，一个个提着自己的扫帚往城堡里跑；在湖边约会的小巫师们，也依依惜别，分头回去城堡。

而这时，从城堡中走出来一群穿着绿色镶边长袍的小巫师，领头的是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有些苍白的瓜子脸的孩子，他蹦跳着往前走，不时回过头去炫耀般的看一眼他的同学们。

他大声地抱怨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还讲了许多自己小时候玩魁地奇时的奇妙经历，最后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之后他就不说话了，不是因为词穷，而是他们路过教堂时，正好看到了趴在窗口的柯克；虽然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大多不相信，柯克在下课之后和自家院长继续决斗并最终获胜，但这么些天都没见自家院长反驳这件事，他们也有些心虚了。

所以，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见到柯克，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他们沉默着、乖乖地来到教堂和海格小屋之间的空地；是的，飞行课的授课地址，从城堡的另一边改到了这里，大概是出于学生们的安全考虑，毕竟这里距离校医院够近。

而斯莱特林的小巫师到达之后，格兰芬多的新生也陆陆续续到达，而自己的三个学生吊在最后面，当他们看到柯克的时候，竟有些不好意思，绕了一大圈走进上课的队伍。

柯克呵呵笑了笑，昨天晚上，他们三个一人抱着一本叫做《魁地奇溯源》的书，埋头苦读，美其名曰：要为今天的飞行课做一些预习。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他们都没有离开。

他们的小心思柯克自然知道，无非就是用这种办法拖延时间，待到半夜，去看看独角兽。

柯克没有纵容这种事情，在十点静校之前就把他们赶回了城堡；他宁可看到自己三个学生大半夜偷跑出来，也不愿意他们用这样的笨办法。

三点半，飞行课的霍琪教授准时出现，她身后飘着一个大箱子，当他走到人群前面时，挥了挥魔杖，一把把扫帚从箱子里飞出来，一个个排列好落在地上，这些扫帚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能看出来，它们已经服役很久了。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霍琪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学生们被她老鹰般黄色的眼镜盯得有些紧张，但还是纷纷找了扫帚，站在它的边上。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柯克觉得，骑扫帚这件事大概是讲究天赋的，和你是否足够努力关系不大，不然赫敏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滚这件事怎么也解释不通，如果昨天晚上柯克没有将赫敏赶回城堡，她大概真的能把那本《魁地奇溯源》背下来。

不过，虽然赫敏的扫帚不是很听话，但哈利一下子就把飞天扫帚抓在了手里；能够办到这种程度的小巫师属实不多，刚刚那个淡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小巫师也勉强做到了，看来他之前吹嘘的那些话，并非都是吹牛。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队伍里，那个叫做纳威的小格兰芬多大概是太紧张了，他没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小巫师们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看见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翻滚着径直掉下来。

不少人都被吓得不敢去看，用手捂住了眼睛，但想象中“砰”的坠落声却没在他们耳边响起；当他们睁开眼睛，却发现纳威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中，滋哇乱叫，还不是从嘴里吐出些东西来。

而在他的下面，柯克教授正单手做托举状，一团金黄色的光芒在他手掌凝结。

“卧槽！这年轻人！”

柯克慢慢将半空中的纳威放下来，他在纳威窜上半空的时候，就往这边赶，总算是在纳威掉下来之前把他接住了；不过，那把可怜的扫帚就没那么好运了，它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纳威落在地上，被霍琪教授稳稳接住，虽然没有跌落手上，但在升空之后翻滚，让他现在状态十分不好，笑脸煞白不说，还不时干呕，双腿也失去了力气。

“霍琪教授，请把他带到校医室来。”柯克说完，就朝着校医室疾走，去准备治疗要用的东西。

霍琪教授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纳威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用手抓着霍琪夫人的胳膊，不让自己跌坐下去，索性校医院离得很近，他很快就诶放在了病床上。

庞弗雷夫人很熟练地用魔咒帮他清理了长袍上的呕吐物，柯克则用“纯净术”让他不再犯恶心，但随后庞弗雷夫人往他嘴里灌的魔药，又让他感觉不好了。

不过，魔药的作用是让他平复心情，快速入睡，所以纳威也没难受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手里拿着空杯子，满怀同情地说：“才开学两周，他就已经两次进校医院了。”

柯克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上周五魔药课上，也是他被魔药弄伤了：“这孩子好像是有点笨笨的。”

庞弗雷夫人欲言又止，霍琪教授此时告辞要继续去上课，霍琪教授走后，庞弗雷夫人将柯克拉出病房，小声说：“这孩子不是天生这样的，他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接着，庞弗雷夫人讲述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十年前，纳威身为傲罗的父母，弗兰克·隆巴顿和艾丽斯·隆巴顿被被食死徒俘获，为防止他们说出伏地魔可能潜逃的地点，食死徒对他们使用了钻心咒，他们被折磨得疯了。

年仅一岁的纳威目睹了父母被折磨的过程，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他的奶奶为了让他忘记这段残忍的记忆，对一岁的小纳威施展了遗忘咒，但遗忘咒让纳威遗忘了这段经历的同时，也伤害了他的心智。

“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不太灵光，对吗？”柯克同情道。

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因为父辈的事情而遭受苦难的孩子，纳威是这样的，哈利也是这样的。

庞弗雷夫人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帮他，我知道院长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柯克点点头，能够帮助他自然会帮助，不仅仅是因为对小纳威的同情，也是身为校医院院长的责任。

而就在他准备进入病房，为纳威做进一步检查时，麦格教授竟带着哈利走进了校医院的大门。

哈利不是在上飞行课吗？怎么被麦格教授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