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和赵天琴亲兄妹?怎么可能,我们的父母都只有一个孩子,相隔如此遥远怎么可能是亲兄妹……”黄泽仲忍不住握紧拳头,原来他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来自于此。
杨芦溪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这一切是你自己造成。当然你觉得前生之事不该算在你身上,可是你给天琴带来痛苦磨难可不是一句原谅就磨灭的……你什么都不懂,我何必和你说这些。若你想和天琴在一起就好好待她,其他的天琴自会评判,感情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我……能不能和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黄泽仲忍不住问道,梦境里赵天琴真的嫁给自己了?
林正阳接过话,“我们哪里知道你和天琴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你爱她我们都知道,可是她也从爱你到不爱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和天琴在一起自己努力,不要强迫她任何事。她最讨厌最厌恶的便是“强迫”二字,哪怕是为她好也依旧讨厌。”
“你们能给赵国邦叔叔电话吗?我想见他们一面。”黄泽仲不由想到自己强迫赵天琴回他家的事,果然因为这事就更讨厌他。
“见了也不会解答你任何问题,你还是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以后自然知道结果。囡囡并非走失,而是她自己离开,她想做的事我们不知道,你也不要去探究,毕竟你现在一届普通人。”林正阳站起来,他张开手心,下一秒一本素描本出现在他手里。
打开封面后转动方向给黄泽仲看,“什么感受?”
黄泽仲的眉心紧皱,一个很像他的男子睡在桃花树下,和赵天琴很像的一男一女孩童在桃花树下玩耍。看身高女孩8-10岁,男孩5-7岁。
黄泽仲忍着心脏的疼痛艰难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他一张彩色铅笔画?
“曾经你和囡囡的孩子,囡囡两次九死一生用命换回来的。”林正阳手一挥把素描本送回赵家赵天琴的书架上。
“画里为何没有她?”黄泽仲忍着剧痛的心脏问道,拳手不由自主握紧。
“你觉得为什么没有?”杨芦溪反问道,眼里冷然一片。
“她死了?”黄泽仲颓然道,心脏被狠狠拽住,无法呼吸的感觉。他突然想起前天夜里的梦境,梦里的女孩好瘦,梦境里的他感受不到一丝重量,手触碰的都是骨头。女孩的脸色白得没一丝血色,灼热的天气他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可是拥抱女孩只感觉冷,彻骨的冰冷……
“是呀,可你知道她为何死的吗?”林正阳淡漠问道,眼里涌出说不出的杀意。
“是我害死她?”黄泽仲忍不住握紧拳头,青筋尽显,指甲刺破手心也没发觉。
“回去吧,要么好好待她,要么远离她,永远别再招惹她。”林正阳摆摆手,转过身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眼角落下。
那一世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赵天琴才是他的女儿。若他再多关心女儿一些,早些知道黄泽仲是他的儿子,把儿子接回家,女儿有他们这群父母守护着,也不至于没了活下去的信念。
每一世女儿失去腹中孕育的孩子,最后死去都是他们没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多苦呀,再加上那身可怕的放大的瘀伤剧痛,他无法想象,每每想起就觉得痛苦。
为何要有这样的地方存在?罪恶星域国度……
“回去吧,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孩子,别再委屈囡囡了。”杨芦溪忍住心中的痛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最后一次?”神色茫然的黄泽仲站起来,他捂着疼痛的脑袋望着夫妻俩。
神色恢复正常的林正阳转过身,他严肃道,“对,就是最后一次,你再不把握机会,此后你怕是见都别想见囡囡。我们有能力带走囡囡的时候,决不允许你再伤着她一丝一毫。现在不过是囡囡自己的选择,她让我们别插手,否则我们会让你连见囡囡的机会都没有。”
“我先回去了……”黄泽仲低声说了一句,转身朝大门走去,熟悉的别墅,每一样东西都让他觉得熟悉安心,这儿有赵天琴味道。
环顾四周,黄泽仲的神色变得颓然。
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盈絮着,不知道何处飘来。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就像幻境一般,天琴,是你吗?我闻到你身上的气味,我知道你就是她。这就是本质吗?”黄泽仲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89号,转头望向88号,神色里满是眷恋。
“我走了,如你所愿,回到你希望的人生轨迹里!”黄泽仲朝小区大门走去,坐上小区门口候客的出租车里。
“师傅,机场”黄泽仲转头望向金茶花小区,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让黄泽仲想进去看一看,扯了扯嘴角忍下心中的念头。
车子启动迅速远去,淡淡的奶香味散去。
半夜的时候,神色疲惫的黄泽仲走下飞机,走出机场朝机场停车场走去,打开车门的车子坐驾驶室。
闭目养神了好一会也没缓过来。
刚才飞机上睡着了,梦里什么景色都看不到,只有红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而他跪在火焰里,他的腿边躺着一具瘦骨嶙峋的娇小尸体。
看不清相貌,唯一看到的便是女尸的右手手腕和左肩肩膀上莹白的一小块肌肤,上面的红痣鲜艳无比。
耳边隐隐一句:“阿泽,救救我,好疼……好疼……”
黄泽仲抹点眼角的泪水,手放在依旧狂跳的心脏上。
启动车子,黄泽仲朝着郊区的军区疗养院开去,驶进有士兵看守的疗养院大门,来到紫竹林深处一座三层小楼前。
停车打开大门,走进只亮着壁灯的大厅里。正要上楼,一楼的房门打开。
头发花白身躯依旧挺拔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你小子怎么突然回家?还是半夜三更,说说,遇到什么事?需要爷爷给你拿主意吗?”
摇摇头,黄泽仲坚定道,“不需要,我心中已经有答案,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未必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