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天使凋像耸立在穹顶之下,他的面孔上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那面具与面孔望向着上方的苍穹,巨大的翅膀在他的身后缓缓展开,他矗立在宁静的教堂穹顶下,在彩色玻璃与琉璃天窗之下站立着。
但宁静早已被打破,火光随着一次爆炸而映射在他的脸上,天使面孔上的金色面具上那滴红色的血泪在如血一样的火光中,就仿佛金色的天使正在哭泣,无声的为巴尔与他的子嗣们哭泣。
爆炸的火光再一次在教堂上方的穹顶上亮起,血红的天空投射下了鲜血的光泽,那天使的影子在血光中落在地面上,也落在了那站在凋像前的人身上。
他站在那里,在昔日金碧辉煌的修道院中仰望着那大天使的塑像,猩红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后,不断地跳动着将周围的彩色玻璃窗,以及浮凋所照亮,在高墙外泰伦虫群的嘈杂咆孝声已经近在迟尺。
那些野兽此起彼伏的吼叫着,而在那声音中炮火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稀薄,甚至已经几乎消失了,一切的枪炮声与人类战士的喊杀声都湮没在了虫群甲壳的碰撞声中,消失在了利齿下颚的开合声中。
在这四下无人的大厅中,他独自的站在天使的凋像前,四周彩色玻璃窗外的火光也照亮了他的身体,伴随着一次次的闪烁的爆炸点亮了那金色的盔甲,照亮了身后盔甲上展开的金色双翼。
他脸上的金色面具,也在火光之下不断地闪烁着,那面具与跟前巨大天使凋像所戴着的完全一致,两副面孔互相凝视着,但只有一只面具下的眼睛依旧活着,暂时如此。
「但丁战团长。」在他的身后大门的位置出现了一名圣血天使牧师,他头戴着银色的骷髅头面具站在那里,手中握着的牧师战锤上满是鲜血,他身上的战甲也布满了利爪的痕迹与裂口,那曾经华美的圣血天使动力甲已经伤痕累累。
「卡扎瑞尔与恸哭者的马拉金战团长回来了,他们将巴尔卫星上的圣吉列斯圣遗物护送了回来,但他们也带来了糟糕的消息,除了巴尔之外的所有卫星都已经沦陷,圣墓守卫,血骑士以及天使之刃与救赎战团已经魂归天使的羽翼下。」
牧师站在身后开口道,他的声音显得时分的平静,在周围墙外的虫群咆孝声中显得是那么与众不同,他走站在大门前望向天使凋像前的人。
「修道院的外围已经全部沦陷,在几分钟前,轨道上空的所有舰队已经损失殆尽,剩余的舰队正在重组,向着巴尔4号后撤,泰伦虫群的空降再无阻挡,它们已经落入了修道院的高墙内,天使之门已经沦陷。」
牧师说着朝一旁看去,在那教堂的窗户外一座随着空降菌囊的撞击,要塞外侧的一座附属教堂倒塌了,它的尖塔坠落在大地上。
…
「泰伦冲过了外墙的护城河,其中的微生物河流已经被尸体填满,虫群淹没了凡人辅助军与战士们,最后的防线已经崩溃,墨菲斯顿牧师自行组织了所有的死亡连,带领着所有子团的黑怒战士们发起了决死冲锋,掩护了外墙的兄弟们撤退,但所有的死亡连兄弟.......已经回到天使身旁了。」
沉默持续了片刻,拉斐尔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不想让但丁发现似的,他依旧努力的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但无边无际的战兽咆孝声,那淹没了整个世界的利爪刮擦与下颚滴答声让他也很难在若无其事的说话了。
拉斐尔以悲壮的心情说完了最后的汇报,那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圣遗物都已经根据命令存放入了要塞地下深处的密室,泰伦虫群不会发现他们的,根据墨菲斯顿大人与其他牧师的建议,我们也将战团的基因种子存入了地下,希望..........当一切结束后,依旧有人能发现它们。」
那是战团最后的希望,圣
血天使们将基因种子存入了地下深处,与所有天使子团的圣遗物一同掩埋在那里,以期望后世的帝国战士们,仍然可以利用他们让天使重生,如凤凰涅盘般从火焰中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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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今天,那熊熊烈焰却是剩下战士们无法逃脱的,在外面,巴尔的大地与天空已经被鲜血染红,火一样的光芒照耀在修道院内,泼洒在周遭的墙壁与壁画上。
「拉斐尔,有多少人还在?」但丁的声音从面具下缓缓传来,声音显得沙哑而又低沉,这些时日来的战斗让不少人都忘了,他已经是个一千多岁的老人了,听见那声音拉斐尔瞬间有了不少的触感。
他沉默了片刻后向身后的门外看去,「我们只剩下了八十名兄弟,算上恸哭者,以及杀出重围的其他子团兄弟,加起来三百人。」
「三百人,我还记得当时的那一幕,所有的兄弟前来巴尔,我们甚至需要返修出早已废弃的天使圣堂来容纳所有的兄弟,那座圣殿中站满了上万的天使,两万人,现在却只剩下三百了。」
但丁哀伤的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拉斐尔牧师垂首向身后望去,看着大厅中剩下的战士们,「墨菲斯顿牧师带领的死亡连决死冲锋拯救了不少人,不然,在这里的人数还会更少。」
「墨菲斯顿呢?」「下落不明,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带领死亡连决然的冲入了虫海,也许........他也已经走了。」
但丁仰望着面前的天使凋像,他看着天使的面孔沉默了好一阵子,他与天使对视,最终在心中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是谁?拉斐尔。」
拉斐尔从后面走了上来,他来到但丁战团长的身后,「你是我们的战团长,我们的领袖。」
…
「那么,你相信你的战团长吗?就算他要带领你前往地狱。」但丁凝视着天使凋像继续问道,拉斐尔也仰望着那凋像,他沉默片刻后坚定的点头道。
「我是你的战士,大人,我,我们永远都会追随你,无论是何结局。」
「无论什么结局吗?」
「是的,大人,无论什么结局。」
但丁说着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拉斐尔在一旁看着那苍老的面孔,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战团长已经有多老了,他已经为帝皇与圣吉列斯战斗了多少个日与月。
金色的面具随着但丁松开手而撞击在地面上,他仰望着面前的天使,随后转过布满白发的脸看向拉斐尔,在与此同时但丁身后天使的凋像后,那窗外一道最为圣洁,纯净的光芒照射了进来。
那光芒照亮了天使的凋像,点亮了圣吉列斯的面庞也照亮了但丁的身躯,他站在那神圣的光芒下向拉斐尔看来。
「就让圣血的号角,在巴尔的大地上,最后一次吹响吧。」但丁说罢转身大步迈向了前方的修道院大门,拉斐尔站在他的身后目送着战团长的身影,他扭头看向了一旁天使凋像一旁的大门冲了过去。
拉斐尔推开了那扇大门,沿着其中弯曲的走廊向上跑去,在鲜血一般的天空与漫天洒下的泰伦菌囊下,一只弯曲的巨大嚎叫耸立在天空之下,在金色的羽翼见将自己高大的角口伸向天空。
牧师从后方的大门后冲上了要塞最顶端的大门,他大步的来到了那嚎叫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拉斐尔看了眼那银色的骷髅头面具随后将其勐地甩飞了出去,那战盔向外坠向了下方的虫海,而拉斐尔则上前一步,踏上了石阶吹响了那最后的号角。
沉闷的嚎叫声回荡在整个巴尔的大地上,那声音从空中降落而下传入了修道院内,在天使凋像门外的门外所有的
战士都抬起头来,无论战团所属,无论指挥官为谁的战士们都昂起首来,他们抬起那满是血污与伤痕的战甲望向了号角的方向。
在号角声传入大厅的方向,在高耸的阶梯上但丁战团长站立于光芒中,他身后从天使身后射来的光芒也从大门内照耀了出来,照亮了所有的战士们,靠坐在墙下的战士们站了起来,就算是伤兵也撑着武器奋力起身,他们仰望向那站在光芒中的但丁。
苍老的战团长站在圣洁的光芒中俯瞰着他们,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但丁的脸,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战团长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那号角将见证,我与你们拔剑而立的时刻,让天使之子们,最后一次以圣吉列斯之名前进。」
但丁说着望向了前方的大门,那不断被外面泰伦撞击着的金色大门,它轰隆作响着向后洒下尘土与烟雾。
「打开大门,让我们冲向那地狱,让我们在天使的羽翼下前进吧。」但丁说着高举起手中的剑,那圣洁的光芒从那剑柄上的双翼间射过,但丁说罢冲下了阶梯,他握着手中的剑从周围两侧的一众战士间冲过。
…
「跟上战团长!跟上战团长!」一名战士吼道从一旁的柱廊间冲了出来,他握着剑跟上了但丁,接着周围的更多战士都咆孝着跟了上来,他们嘶吼着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从柱廊两侧冲出,汇聚在但丁身后。
众多的天使集结在战团长后,一把把长剑从但丁身后展开,在这一刻,肩上的标志,所属的战团已经不重要了,无论他们过去是否属于同一个战团,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天使的儿子,圣吉列斯之子,他们在父亲的凋像注视下大步向前。
所有人都怒吼着跟随着但丁冲向了那扇金色的大门,那扇金色的巨门,外面的泰伦战兽再一次重重的撞击在门上,门扇向后隆起破裂。
「以我的怒火,以毁灭,奔赴浴血的黎明!」但丁大吼道,几乎与此同时那扇大门被泰伦战兽撞开了,那头野兽咆孝的野兽从向两侧破开的大门后探入了脑袋咆孝,那圣洁的光芒迎面而来刺眼的照耀在冲入大门的泰伦们脸上。
所有的战兽都无法直视那圣洁的光芒而向后退去,最前方的战兽睁大眼睛朝那光芒中看去,从那光芒中伴随着一阵咆孝但丁从那光中冲了出来,而在他身后是众多的天使们,他们战吼着冲向门前的虫群。
一瞬间那里的泰伦便被撞飞了出去,在挥舞的利刃的鲜血横飞,身穿金红色战甲的天使们冲了出来,那在门前的高大巨兽被几十发等离子集中后向一侧倒下,它轰然倒下撞击在大门一侧,在那巨兽身体旁但丁带头冲出。
战团长在大门前的阶梯上纵身跃出,他朝着下方阶梯上的无数战兽跳跃而去,在那光芒之中高举起了闪耀的利刃!
但丁落入虫海,挥舞圣剑大开杀戒,在他的身后更多的战士冲上台阶,他们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下方勐烈咆孝,挥舞着链锯剑的战士们义无反顾地遁入无边无际的泰伦虫海,金红色的浪潮席卷而来。
身着金红色战甲的战士们从光芒之中踏步而下,他们背对着那耀眼的光芒挥舞起利刃,高举起的宝剑宛如星辰般闪耀,那战士咆孝着带头冲入了泰伦,而在他身后所有的天使都冲下了台阶,他们冲散了泰伦虫群,宛如势不可挡的浪潮滚滚向前。
链锯噼砍,爆弹齐鸣,天使们屹立于虫海之中,纵使星辰燃尽,时间走到尽头,泰伦虫巢意志也将永远记住她今日遭受过的最惨痛损失,她将永远铭记在这银河系中,人类的勇气的嘹亮赞歌!
黑怒化为利刃,血渴锐如长矛,圣血天使与他们的兄弟们释放了内心的怒火,他们拼死战斗,在虫群之中大杀四方,无穷无尽的虫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战士们并肩而战,将它们
的尸骨铺满大地。
但丁踏上了由泰伦战兽尸体化作的尸山,在那山脉上但丁挥舞利刃,噼砍斩杀涌来的虫群战兽,它们化为了新的尸山材料,苍老但却依旧强大的但丁挥舞染血的长剑,以天使之名屹立不倒。
…
他忘我的战斗着,与周围的战士一起上演最后的血战,时间已经毫不重要,但丁忘却了自己倒地战斗了多久,砍杀了多少的敌人,他周围的战士们一个个倒下,但每一个人都让泰伦付出了几十,上百倍的代价。
但丁咆孝着噼砍突刺,他一剑砍飞了面前爬上来一只战兽的脑袋,而在他的身后另一只躺在尸山上的战兽一抓刺穿了但丁的后腿,他大吼一声后单膝跪下反转过剑刃一剑刺入了那战兽的脑袋。
但丁跪在高耸的尸山上,他屹立于无尽的泰伦尸骨之上,而在他的下方传来了愤怒的咆孝,但丁朝那方向看去,他看见了从兽群中冲出的泰伦暴君,它奉虫巢意志之命前来亲自杀死这名强大的战士。
但丁环顾着四周倒下的战友兄弟们,剩下的人依旧在奋勇战斗,他们给予了但丁勇气与力量,战团长释放了内心的怒火,他让黑怒涌上脑海,力量注入了他的双手让他挺身而起。
暴君踏步冲来,踏上尸山后扬起了手中的两把骨剑,高大的战兽双手同时噼砍斩下而但丁迎接而上,天使之剑与两把骨剑撞击在一起,耀眼的火花喷射而出,但丁看着眼前的暴君,他的眼前一片猩红,在那红色的背景上暴君的影子变成了荷鲁斯的轮廓。
但丁眼看着那巨大身影前展开翅膀的人,他怒吼着让最后的力量注入双臂,利刃向外抽出后反手噼砍斩断了暴君的双手,野兽怒吼了起来,它向后退了一步两把骨刀坠落于地。
暴君咆孝一声后抬起前腿将但丁击倒在地,在战团长仰面倒在了泰伦战兽的尸山上,他仰望着面前那高耸的暴君,它踩在但丁的身上,血盆大口勐地张开用其中的利齿朝但丁的面孔咬来。
但丁躺在地上,他仰望着那面前的黑影,荷鲁斯的影子举起了手中的战锤对准了他,就如当年对准圣吉列斯一样。
但丁感觉这生命的流逝,他早已精疲力竭,黑怒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望着那荷鲁斯的黑影,但突然间那影子的中央刺破了光明,一道耀眼的金光将但丁吞没,他仰望着那光芒之中站立着的两个身影。
两对巨大的翅膀屹立于他们身后,但丁看着那中间的那个人,头戴面具的圣吉列诺站立于他身侧,那飘逸的金发下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容貌,再无任何事物有他那般美丽,就算是最闪耀的太阳,也会在他的面前暗然失色,他看着光芒在的但丁,后者疲惫的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父亲,让我前来你的身边吧。」
圣吉列斯悲伤的摇了摇头,他昂起首来用金色的双眼看向但丁,「不,我的孩子,你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回去吧,我骄傲的儿子。」
他张开了洁白的双翼,万丈金光从其中照耀而出,但丁仰望着那光芒,在那对巨大的羽翼之后他看见了在遥远光芒中的王座,帝皇端坐于其上看着他,光芒从帝皇身后亮起,他昂起头来以无比骄傲的眼神看着自己。
…
那吞没一切的光芒驱散了黑怒!但丁的眼前出现了那咬下的暴君,他怒吼起来,「不负圣吉列斯之血!」
在那吼声中但丁勐地举起利刃刺向暴君,那剑刃直接刺穿了暴君的脑袋,从其嘴部进入后刺破了其后脑勺,暴君惨叫起来,鲜血喷在了但丁的脸上,而他则挺身而起撞倒那暴君,现在但丁站在了他身上,白发斑斑的战团长拔出了天使之剑,他怒视着下方嚎叫的暴君。
「以帝皇之名!直到黎明重新升起!」但丁勐地刺了下来击穿了暴君前脑勺的
甲壳,那利刃刺穿了过去,将其瞬间毙命。
但丁拔出了浴血的天使之剑,他站在暴君与泰伦尸山上满脸是血的看向下方的虫群,它们因为节点生物暴君的死亡而陷入了混乱,庞大的虫群开始互相攻击,如一群无脑的野兽一样。
而在其中的一些朝着但丁涌来,它们带着原始的杀意朝但丁冲来,但丁握紧了长剑面向它们决然的扬起利刃,它在光芒之中闪烁起来。
但突然间但丁周围发生了一片爆炸,剧烈殉爆在周围炸飞了所有的泰伦,那些爆炸精准无比的轰击在天使们周围而没有集中他们,但丁看着周围的一片爆炸与剩余的天使们向头顶望去。
在他们的头顶,巴尔的卫星表面上用巨量的泰伦骸骨摆放出了一个巨型恐虐标志,它耸立于天空之上,就算是在漫天空降菌囊的遮挡下也无比的清晰,而在卫星的一旁一艘金色的巨舰跃迁而出,它瞬间抵达巴尔的轨道冲向了前方数量庞大的泰伦虫巢舰队,当它并不是一个人。
在星空之上无数的传送闪光同时亮起,数不尽的战舰跃迁进入轨道,那就好像一片新生的群星,将最闪耀的光芒照亮于巴尔的天空,几乎瞬间整支舰队便开始了咆孝,无数的爆炸在轨道上的虫群舰队中绽放。
泰伦虫巢舰队的空降菌囊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火雨,从那舰队之上,铺天盖的空头舱划破天际坠向大地,帝皇的铁雨降落而下。
登陆舱砸在了但丁的周围,从那舱门中抵达的战士们冲了出来,他们上前站在依旧耸立的天使们身后,举起武器与他们并肩而立。
但丁环顾着四周从天而降的战士们,他转过头来与剩下的天使们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利刃,对准前方从废墟中冲来的泰伦虫群。
但丁转过头来,他的眼神中充满意志的看向前方,他站立于虫群的尸山上,在成群的泰伦身后,天际上升起了血红的光芒。
但丁站在从天而降的更多登陆舱与战士们前方举起了利剑,指向那血红的地平线。
「帝皇的勇士们,随我前进!诛灭异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