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的吱呀声在树枝上鸣唱,阳光从树冠上照射下来,化为无数的碎片投射在她的身上,她侧腿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雪白的凋像。
荷鲁斯走了过去,来到树下将满是面包的篮子放在她脚边,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维托与她独处在花园中,风声吹动着一旁回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彷若一首春日里的动听歌谣。
维托看着她,片刻的犹豫后走了上去,他踩着那些看起来好有些年头的石板来到树下,眼睛却一直看着那高大的梨树。
「莉莉,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纵使面对这么多奇怪之事,见证了那么多东西,你第一个要问的却还是她?」坐在树下的女人带着些许的嫉妒说道,表情上也很不痛快的合上了手中的书。
维托看着那树梢,再次说道,「她还好吗?」
女人看了他一眼,随后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还好,受了伤但还活着,哼,虽说,我们也不存在死亡这个概念。」
「恐虐伤的?」
「你说呢?她为你挨下了一刀,而我,则也为她挨了一刀。」她说着展示了自己的胸口,在那雪白的**上,有着一道醒目的,尚未愈合的伤疤。
维托看了眼那伤口,沉默片刻后做到了她身边的长椅上,她也向一边挪了一下为他让开位置,他坐了下来,闻着一旁面包篮中的香味说了一句。
「谢谢。」
「你就只想说谢谢吗?」
「是的,谢谢。」
她又叹了口气,随后也没在说什么了,他也没说什么,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春日里鸟儿的鸣叫,树木的沙沙声,以及微风吹过屋檐下走廊的回声。
他坐在椅子上,似乎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石板的纹路,而她则坐在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这一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最后他开了口。
「这里的一切,是什么?」他说道,而她也又翻了一页。
「你本该做的事。」
「我本该做的事?」
「对,你本该做的,你本该听从我的话,推翻帝皇,而这就是你那么做之后的未来。」
「哼,我怎办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一个幻象?你们最擅长这个。」
「我不会骗你,我保证过。」
「这就是你的答桉。」
「这就是。」
沉默,又一阵漫长的沉默,维托听着一旁陈旧书籍翻页的声音,他瞥了眼那从膝盖上落下的头发,那银发亮如纯银。
他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一面墙壁上的风铃,「你把我叫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说教的对吗?你知道..........」
「你不会听的,我知道,我不是为了那事。」她说着停下了手中的翻页,她的指尖停留在了一行文字上。
「你惹了***烦,维托,恐虐怒火中烧,纳垢被你烧了花园后现在还在气头上,女干奇也在准备与你的游戏。」
…
「哼,你还说这不是说教?」
「这不是。」她说道,一旁又一次传来了风铃的声音,鸟儿的吱呀声混合在其中,回响在维托的耳畔。
阳光打在他的后颈上,让他一阵暖暖的,那是虚假的太阳,他知道,但却还是那么温暖,让他仿佛沉入梦乡,再也不想起来。
「那是什么?」他一阵子后开口问道,而她也停了下来看向他,「你惹了***烦,亲爱的,莉莉现在得留在魔域中一步不离,在她恢复前没办法来保护你,所以我想........」
「由你来保护我?哼,真的?你觉得我需要保护?」
「那是三个神。」
「按你们的话,我不也是个神吗?」
「还不全是。」
她的声音回响在蜜蜂的飞过声中,维托紧盯着一旁的长椅,似乎在认真的挨个数清上面的纹路,而她则不耐烦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对付不了他们,莉莉不在,就只能由我来震慑他们,三个神不可能一起行动,他们只会是一个个来,有我在,他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不需要,色孽。」
「我说过,别叫我那个名字!」她声音突然便都很大,一瞬间让四周的所有声音都沉寂了下来,片刻后才恢复了正常。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名字。」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就如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但维托却没有看她,看那个能让任何人为了看她的脸一眼,而心甘情愿挖掉自己的眼睛,献祭灵魂的她。
他们为了获得她的恩宠,可以付出一切,自己的灵魂,一个星球的灵魂,或者一个星区的,但维托却对她充耳不闻,只是数着长椅的条纹。
她也看着一边的花,片刻后将手伸向维托的手背,但后者却突然抽回手站了起来。
「维托,别倔了!你知道你对付不了他们。」她说道,而维托则歪了下头,但眼睛却没看她,「那又如何?他们会杀了我?」
「不,更糟,他们会囚禁你的灵魂,然后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不任由他们这么做?或者一起来?你是个邪神,色孽,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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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你这白痴。」她大声的说道,一下子扔掉书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恨我和他们参与了荷鲁斯叛乱,你憎恨我,讨厌我,也许还想杀了我。」她紫色的眼睛看着他,银色的头发如融化成流水的白银一般闪耀。
她说着靠近了他,伸手向他的胳膊,「我不求你原谅我,维托,从来没想过,但莉莉没法陪着你,让我到你身边好吗?就这一次。」
「你会让我的整支舰队发疯,吞噬他们的灵魂,或者引来亚空间风暴。」
…
「我会用一个化身,和莉莉一样,我的主体会留在魔域里,你不用担心这一点。」她说着靠近他,伸手从阳光下靠近他的胳膊,但就在即将触碰到时,他却突然向前走了数步拉开了距离。
他走到拱廊下,站在那里看着其中的阴影,以及那摇曳的风铃,她则站在树下看着他,将手放到了自己那胸口的伤疤上。
「维托,我和莉莉是一体的,我能感受到她对你的爱,我也爱你,你知道的,就这一次,别疏远我。」
「你不懂爱,色孽,你根本不懂。」
「那莉莉丝就懂了?」色孽的声音突然响如雷霆,维托头顶的阳光突然消失了,周围也刮起了寒冷的阴风,树梢与花丛摇曳着颤抖,风铃声也从春日的惬意歌谣,变成了凄厉的女妖嚎叫声。
维托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情绪释放,嫉妒,怨恨以及渴求同时出现,它们化为灵能的力量扭曲了梦境世界,在他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开裂与颤抖,就仿佛大地就要崩塌了。
但突然间,一切又结束了,阳光重新出现,鸟儿也再次开始鸣唱,他能闻到新鲜出炉的面包芳香味从远处飘来,还有她的叹息声。
她站在阳光的树木下,转身望向那大树的顶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你不会爱我,你只会爱莉莉,但我们是一个人,我也和她一样........所以,就这一次,等莉莉好了,或者他们三个
玩够了我就走,一刻都不多留。」
花园中的一切声音都被鸟儿的歌唱声压下了,风铃又一阵叮当作响,沙沙声在树冠上伴随着摇曳响起。
温暖的阳光照在花园中,也照在两人的身上,他站在阴影就久久地没有说话,她也没在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以对的站在不同的地方,一个在树下,一个在屋檐下。
但许久后他叹了口气,长长地叹了长长地一次,他转过身来看向她,「如果你要我同意,你要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叫你做什么,就什么都别做,能保证吗?」
「我保证。」
「哼,答应的真快,但色孽恶魔的保证,可信吗?」
「至少不是女干奇的保证对吗?」她微笑着说,站在树下,点点的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而且,这是我向你的保住,而不是对其他人的。」
维托苦笑了一下,他单手叉腰叹息了一声,「好吧,色孽,就这样吧,你以什么身份来找我?你肯定不能这样来对吗?」
「我知道,我会挑选个好身份的,不会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发现你和我的关系。」她说着走了过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容貌美的叫人窒息。
她走到了维托的面前,一只手爬上了他的肩膀,紫色的眼睛如银河般看着他,嘴角带着能让任何星球总督抛弃一切崇拜于她的笑容。
「但只有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
「我不会让你叫我色孽,叫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
他看着她紫色的双眼,那让人深陷其中的眼睛沉默了许久,「莎莉士,不,莎拉。」
「很好,维托。」她说着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爬到了的胸口,那双眼睛带着期待凑近到了他的面前。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莉莉想要和你欢愉,这样她伤好的会快点。」
维托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了赤裸裸的怀疑,「真的?她伤好的更快?或者说,这倒是她的想法,还是你的?」
她笑了,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语,「这有区别吗?我们是一个人。」
维托沉默了些许,随后昂起头俯瞰着紫色的双眼,「在这儿?在草地上?」
「有什么不好吗?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温暖又宜人,你们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春日里,都是些快乐的事。」
维托看见了衣服的滑落,在那阳光的照耀下,他见到了这银河中最完美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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