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的手上微微用力,明辞的下巴红了一片。
她皱着眉,打开了谢御的手,“你怎么在这儿?”
谢御没回答,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明辞站在原地不动,有点不爽地说,“凭什么你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之前我让你想的问题,你有认真想过吗?”
他这才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她。
谢御的视线幽沉晦涩,但透着几分认真,“我喜欢你。”
“然后呢?过几天心情不好了,再说不喜欢我?你能确保你以后不这么反复无常么?”
“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心里不清楚?”
“就算你喜欢,那你难道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很伤人?我凭什么就这样原谅你啊,我现在是单身,我爱和谁爬山,就和谁一起爬山。”
谢御的眉宇间多了些烦躁,倾身逼近她,“那你想怎么样?”
“你重新追我。”
“......”他的语气多了点郁闷,“行。”
“你要是表现不好,我有权利拒绝你的追求。”
桃花眸微微眯起,他的视线顿时就危险了起来,“不行!”
“行不行是我说了算,又不是你说了算。”明辞把他推开,“你赶紧走吧,别妨碍我和师兄爬山。”
谢御冷飕飕地睨了她一眼,“我也来这里爬山,不行么?”
明辞看向他,就见他今天穿了比较休闲的黑色连帽卫衣,干净清爽,皮肤白皙,修长的大长腿烦躁地踹了脚地上的石子,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郁不爽之色。
莫名多了些少年感。
“随你。”
明辞轻哼一声,准备下山去找傅青时。
哪料下着细雨的山路变得湿滑,她一脚没踩牢,往下坡的地方摔了下去。
好在这只是个小坡,她摔在了下方的草堆上。
“阿辞?”
谢御一转头却发现明辞不见了,声音带了几分担忧。
“我在下面。”明辞郁闷的声音从小坡下传来,顺便提醒谢御,“那里有个泥坑,你走路注意点。”
过了会儿,谢御走下来找她。
明辞跌坐在草堆上,他伸手把她拽起来。
这时候,雨倒是停了,就是山里的雾气越来越弄。
两米外的地方,都有些看不清。
明辞被谢御拽起来,就感觉脚腕一阵刺痛。
不过她很快忽略了这个感觉,视线注意到了远处的白雾,只见白雾深处有一道黑影在向他们不断地靠近。
随着黑影越来越清晰,明辞还能看见黑影上亮着幽暗的紫光。这种紫光不像是阴气,也不像是鬼气,但让人却感觉一阵阴暗和暴戾。
“谢御,我们快离开这里。”
明辞神色凝重地对谢御说道,她感觉那个东西不寻常,可能对付不了。
她扶着谢御,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我背你。”
谢御微微蹲下身,让明辞趴到自己的背上。
他背着明辞,大长腿随便走几步,就攀上了小坡。
明辞还是望着白雾深处,只见那道黑影不见了,而她却能感觉一丝丝幽暗的紫光朝他们的方向飘过来。
她神色一凛,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驱邪符,随时准备出手。
“主人,呜呜呜终于找到你了。”
凄惨的哭声传来,他们眼前突然多了一具会动的白骨,白骨的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袍,眼眶里面闪动着幽暗的紫光。
白骨直接朝谢御扑了过来,抱着他的大长腿就开始痛哭流涕。
“呜呜呜,国师说他去找您,结果一去就不见了影子。我等来了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差点被人卖了呜呜呜呜。”
谢御看不到白骨,只看见一件黑袍飘在他的腿旁边。
他也听不到白骨在说什么,白骨说的一大堆话,在他耳朵里就是“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那种类似牙齿碰撞的声音。
“什么东西?”
谢御垂眼看向脚边的黑袍,神色疑惑。
明辞眉心一跳,只见谢御一脚把那具诡异的白骨踹飞了。
“怎么还有人在山上乱扔衣服?”
谢御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背着明辞继续离开。
明辞转头看向被踢飞的白骨,只见他幽幽地望着他们的方向,两只手骨紧张地握在一起放在胸口处,莫名有种可怜巴巴的味道。
呜呜呜呜,主人怎么不认识他。
明辞趴在他肩上,疑惑地对谢御说,“刚才那个东西好像认识你。”
“什么东西?”
“就那件衣服啊,衣服里面有个白色骨头。”
谢御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会飞的衣服是妖怪。”
他还以为是风吹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个邪物。”
“你要抓他么?”
“不抓,看着有点厉害。”
“哦。”
然后谢御就没心没肺地背着明辞去了休息站,留下某只白骨伤心欲绝,怀疑骨生,他们家魔尊大大为什么不认识他呜呜呜。
他这妖冶美丽的紫色火焰大眼珠,就是标志性的魔火啊。
还有他们家国师到底去哪儿了?
国师明明说好他先来这里,然后接应他们,结果直接失联了。
“原来你在这里。”
清润的声音陡然传来。
白骨转头看去,看到了穿着纯白休闲装的傅青时。
傅青时望着白骨眼眶中的紫色魔火,眸色深了几分。还不等白骨转头逃跑,傅青时的指尖漫延出无数个金色的细线,将白骨缠绕了起来,拖到了身侧。
“这身骨头,可全是宝贝。”
他轻喃了一句,用特殊设备联系了手下。
这只骨头是从傅氏禁地跑出来的,刚开始还是人形,他们本以为是内部的人偷了禁地的东西逃出,结果却发现这身白骨不同寻常。
眼眶中的紫色火焰,居然还是古籍中记载的异火。
傅青时回到休息站找明辞,看到便利店的另一道身影,他神色微顿,温润清雅的脸上多了些冷霜。
明辞的脚腕扭伤了,幸好便利店有卖跌打损伤的喷雾。
“我帮你上药。”
谢御蹲在她身前,要帮她上药。
明辞看到傅青时进来,不由缩了下腿,“我自己来。”
谢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色冷了一些,抿着唇就把明辞的脚拽了回来,帮她往伤口喷了药,然后揉了揉红肿的脚腕。
“阿辞,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么?”
傅青时漫不经心地询问。
他面对明辞的时候,声音都特别温和,但明辞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我记得,我没告诉他,我们来这里爬山。”
“这山是你家的?只能你们来爬?”
谢御站起来,眼神冰冷地看向傅青时。
明辞答应他什么了?
为什么他们一起来爬山,还不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