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开始第二件宝物的出价。第二件宝物再介绍一遍,是龙甲防护阵,地阶极品,底价十万上品灵石。”女鬼道。
看客们终于又热闹起来了,议论声如雷声滚滚。
“第一次出价,最高价,五十万灵石。”
第一次出价就跟天火流星剑最终价格一样。优芬那间雅室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
最终,以二百万上品灵石的价格被人买走。
“呵呵呵……”红袍男人呵呵笑着,好像这桩买卖跟他有关一样。
鄢阳刚收到盛着二百万灵石的几个储物袋,就对那两个守在一边的鬼差道:“走吧。”
于是,四人直接被两个鬼差带到了奈何桥边,幽冥殿外。
哧哧!两个鬼差和符旗完成了任务,分别自燃成灰了。
几人抬头看去,雾气蒙蒙中,隐藏着一座漆黑大殿,整个大殿被森森鬼气环绕,自成屏障。
殿门前匾额上,隐约可见幽冥殿三个大字,在匾额周围锁着数个鬼魂,嘶吼挣扎。
几根大铜柱伫立在殿前,柱上用铁索链锁着数十个厉鬼,发出绝望凄厉的惨叫的同时,爪甲抓挠铜柱的吱吱声,让人头皮发麻,心胆俱虚。
幽冥殿外,一阵阵阴风袭来,吹得一行人都抖了抖。
鄢阳凭直觉把棕熊叫了出来,化了人形。
因为她腰上就系着两个灵兽袋,一行人也见惯了她的棕熊灵兽,所以对此举并无奇怪。
幽冥殿一边是连绵群山,山上怪石嶙峋,一边是忘川河水,腥气扑鼻。
不远处就是一条细长的奈何桥,桥上鬼哭神嚎,沸反盈天。
桥下,一队鬼差面无表情地立着,手里抓着长长的渔网。
“他们在做什么?”鹿鸣儿被阴风一吹,感觉整个人都要碎裂了。这种阴寒和她常年所处的寒冷之地比,完全两样。她此时有些紧张,死死地抓紧鄢阳的胳膊。
“看起来,像是在抓鬼魂……”鄢阳道。
忘川河水里,净是些不得投胎也无法进入轮回的孤魂野鬼,他们在河水里沉沉浮浮,与河中的虫蛇搏杀。
若有什么可以攀附的,被他们抓住,他们一定不会放手。
于是,那队鬼差的渔网,很快就提了上来,满是鲜血淋漓的残破鬼魂。
渔网装满的鬼差,拖着沉重的渔网,一步一顿,向幽冥殿走去。
在他们身后,血迹斑斑,一道黑血从河里,蜿蜒向前。
当这一队鬼差走到幽冥殿附近时,那团黑雾居然散开了一条通道。
几个人赶紧跟上去。鄢阳趁机也给几人身上分别打上了铁身符和清心符。
“小心,这些孤魂野鬼,可能就是炼制鬼符,甚至是鬼兵的材料……”鄢阳提醒道。
既然鬼魂可用,修士纯正又坚定的阴神岂不是更好用?几个人都提高了警觉。
棕熊直接从脑后抽出三节白骨银叉,警戒着四周。
无夏和忍冬互看了一眼。
忍冬眼睛闪动了一下亮光,一串佛珠变大,飞升在半空,将几人罩在下方。
一直到一行人走进了,像血盆大口一样张开的门洞后,那队鬼差才消失了。
“主人,接下来,该去哪边?”鹿鸣儿几乎就是挂在鄢阳的手臂上,也难怪,她的修为太低了,脆弱的心神在这种阴邪之地十分危险。
鄢阳在她眉心一点,一个安魂符打在她的脑中,固摄着她的魂魄。她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
“忍冬大师,你看我们应该去往哪边走。”鄢阳看向一路上都一言不发的忍冬。
忍冬这两日不知遇见了什么事,心事重重的。鄢阳回想起陆阮那软声软语的样子,一时也是无语。他当真是忍冬的生父吗?
“阿弥陀佛……往那边。”忍冬遮住一只眼睛道。
鄢阳早注意到忍冬两只眼睛是不同的,今日一看,果然特别。
几人顺着忍冬指的方向前行,穿过门洞,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进入一个黑洞洞的大厅里。
这个大厅里,空空荡荡的。但是当几人走到大厅中间的平台时,周围突然出现了数百个鬼差。
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好像列队一般。
无声无息地,有一个鬼差飘到几人面前,道:“你们这组合十分奇特啊,道士,和尚,妖兽和……魔?……啧啧啧,跟我来吧。”
这恐怕就是那炼鬼之人派出来的鬼差吧。
“你就是修闫?”鄢阳问。
“直呼本尊大名,你不觉得失礼吗?”鬼差传话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只银球在哪里?”
“哈哈哈……见面再说。快点来吧!我马上就没有耐心了。”
鄢阳回头看了那些剩下的鬼差一眼。
陆陆续续地,列好队伍的鬼差当中,又有几个向大殿外面飞去,恐怕是被分配到了任务吧。
鄢阳心道,光是备用的就这么多鬼差,可想而知,在鬼城中如今分布的有多少。如果每一个都是这个修闫的耳目,那可以想象到,他几乎控制了整个鬼城。
更何况,这些一次性使用的鬼差,炼制起来应该很容易,否则这么大批量的制作,不说耗费精力,起码炼制材料也会紧缺的。
这些鬼差都有闪现传送之法,他就这么带着几人,一转眼就到了另一个大厅里。
这个大厅,反倒四处都是亮光,仔细看,会发现那是绿幽幽的鬼火。
“这又是哪?……”鄢阳的问题没问完,就憋进了喉咙里面。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被铁链绑住,锁在一块石台上。他仰躺着,双手无力地垂在石台两侧,石台上血迹已经干枯,焦黑发臭。
那人出奇苍白的面孔侧向一边,双眼紧紧闭着。在他的眉心间,有一块水滴形状的红色胎记。
“阚野?!”鄢阳几乎是扑过去的。
虽然他是昏死状态,但是胸腔仅存的一丝生机,昭示着他还活着。
砰!
一列鬼兵跳出来,拦在鄢阳前面。
嘿!棕熊手中的白骨银叉一搅,那列鬼兵就碎了。
可一道屏障将阚野封在里面,外人碰触不得。
“帮手倒挺多。”鬼差传话道。
阚野从不离身的那个银球,徐徐从地面上浮现,最终悬浮在半空。
“银球?!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鄢阳道。
“没怎么样,只是让他多睡会儿。若你能将他的身份说出来给我听听,或许还能早点让你们两个小情人见面……”
“别瞎扯,我们才不是什么情人!”鄢阳道。
“定情信物都有了,还能是我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