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那个撞了鄢阳的弟子不道歉却反问道。
“我是你们师父请来设阵的。”鄢阳答到。
“设阵?设什么阵?”其他的几个弟子也围了过来。
“炼药聚气阵。山靖前辈前两天炼丹糊锅了,请我上来设阵,顺便替他控制火候。”
唰!甲七号丹房内的顾盟脸上烧起来了。
那日替师父看炉火的,正是他自己!
虽然事后师父只是叹气,并未责罚他,但他这心里却难过的要死,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面都呆在丹房里修炼丹术。
“是有这事……”那几个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上下打量鄢阳道,“你是哪个门派的?”
鄢阳一身玄衣,腰上的储物袋也普普通通,更加没有令牌玉牌这些东西,看不出何门何派。
“散修,无门无派。”鄢阳笑道。
“散修?”几个人满眼狐疑,心高气傲的师父,连这修仙界的那么多真人都看不上,会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散修回来?
“那你不去设阵,跑这里来做什么?”一个脸上沾着炉灰的弟子道。
“山靖前辈要配药,旁人不得观看,特许我出来转转,等一下还要我回去替他看守炉火。”鄢阳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猜疑和试探,一双眼睛只盯着丹房内。
这火力有点旺了吧,鄢阳看着那发红的炼丹炉炉壁。
不过她也只是感觉那炼丹炉里面不对而已,所以她并不便多言。
于是她只是摇摇头,也不管那些弟子怎么追着她看,抬脚沿着几间丹房一直向前走去。
隔着一间空丹房的甲五号里面,也有人在炼丹,居然是一位有些年纪的女弟子。
另有几个年纪小的女弟子在门前一声不响地看她炼丹。
这个倒像能成,鄢阳不动声色地看她娴熟的动作。
她也在炼丹炉上这边拍一下,那边拍一下,把她师父的动作学了个十成的相似。
嘭!
她打开炉盖,一道光芒从丹房射出。
“成了!成了!慕师姐炼成了!”几个女弟子在门前蹦蹦跳跳地嚷道。
轰!
一团黑烟从甲七号往外窜。
咳咳咳……
一群人又被熏了一个花脸。
“吵吵吵,吵什么吵!看把我的丹吵坏了!”那顾盟从甲七号里面飞出来,就要打那几个女弟子。
“啊!!……”
几个女弟子尖叫着往后躲。
位置一变,刚好把鄢阳挡在了前面。
“且慢。”鄢阳笑道,“这位师兄心里有火,所以总是控制不好火候,你看看这位师姐,心如止水,门外万事与自己无关,你若能达到这种境界,你也能炼成。”
“你又是谁?你懂个屁!”顾盟是炼体的,拳风比说话快,眨眼就挥到了鄢阳面前。
噗……
鄢阳刚要抬手去接,就眼前一暗,那拳风消失了。
原来是山靖伸手握住了那只袭过来的拳头。
嘭!
山靖挥手一甩,将出拳的顾盟摔了出去。
“顾盟!你从今天起,不必练功了,也不必炼丹,你就呆在这里,负责把所有的炼丹炉和丹房打扫干净!”山靖厉声道。
所有的弟子都噤若寒蝉,躬身听训。
“师父!”顾盟从远处的地上歪歪扭扭地爬起来。
“跪下!”山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差,这顾盟实在太没有眼力了,心性又差,实在不适合炼丹。
“师父,你偏帮一个外人!”顾盟满脸的不忿。
“顾盟,你身为五师兄,你应该为后面的师弟师妹树榜样!
今日之事我全看见了,你心性不足炼坏了丹,不从自身找原因,反倒怪你师妹们吵到你了,你像什么话!
若不是人家挡住你,你要把这几个师妹怎样?!”
“师父!我不该对师妹动手,是我错了,我一时急火攻心,可是她只是一个外人!”顾盟指着鄢阳。
鄢阳很委屈地看向山靖,“山靖前辈,看来您这我是呆不住了,反正阵也设置好了,我现在就走。”
“小丫头,你也跟我使性子吗?”山靖瞪眼道。
“山靖前辈,你看,这就是你的偏心了。
你这个徒弟,要打那几个徒弟,明明跟我没关系,可惜那几个徒弟聪明,人家躲在我身后,当我是挡箭牌,这个徒弟嘛,打不到人家,又怨我是外人挡了他的好事,您可好,开口又怨我使性子,瞧瞧,我是里面,外面,连侧面都不是人。”
哈哈哈,山靖直接被气笑了,伸手敲在鄢阳的脑壳上,“对对对,说来说去,你最委屈了。”
他转脸厉声道:“都给我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为师我请来的贵客,花子小道友。
专门给我们设置阵法的。你们几个,还有顾盟,过来!道歉!”
“见过花子道友……”一群男男女女一边偷瞄鄢阳一边行礼。
“请道友原谅,我们不是故意躲你身后的,实在是……太害怕了……”那几个小女弟子躬身道。
鄢阳微微点头,算是不跟她们计较了。
“师父,我一个堂堂男儿,为何要向一个弱质女修道歉!我顾盟只对师父,和比我强的人道歉!”
“顾盟!你!今后三年!丹房所有的垃圾事物,都由你负责清理!”
顾盟脸部抽抽了数下,那丙字房内都是些小弟子试炼的地方,那里面每天都是弄得一塌糊涂,谁都不愿去那里打扫。
但他的脖子仍旧梗得笔直,“我不怕干活,但她大言不惭,说我技不如人,我不服!若她比我强,我才肯道歉。”
呵呵,鄢阳笑了,“真会强词夺理,你这是什么道理,只要你足够强,你就没错,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不必为你的所作所为道歉?”
“我们修仙界就是这个规则,强者为大,强者为尊,强者就是没错,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你说的没错,是这个规则的错。”鄢阳冷笑,“说吧,要跟我比什么?”
“比炼丹!”
嘻……所有人都向顾盟投去鄙视的目光。
“顾盟!”山靖喝到,“人家修炼的符阵之术,你用你炼了这么多年的炼丹术跟人家比,你胜之不武!”山靖气闷,自己的徒弟,心性何时成了这样的,他这时候才发现。
“山靖前辈,无妨,您刚才不是教了我几招吗?”鄢阳淡淡道,“之前给你烧糊锅的徒弟,就是他吧。”
事到如今,鄢阳哪里还不懂,人家实际上是在是在嫉恨她接手了给山靖烧炉子的差事。
你自己没做好,怪谁呢?鄢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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