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你敢说不是你的?”玉魄火急火燎的冲到张天流身边,揪着他的云雾袍道:“普天之下除了你还有谁造出了传送阵?”
“有啊。”张天流没用开玩笑的口气,他很认真,目光炯炯的盯着传送台道:“好算计啊太阴。”
“你敢直呼道祖……”
玉魄等一杆弟子怒气还没泄,太**祖就摆手让他们退下,对张天流笑道:“我不知道散人这话是何意。”
张天流回头看着太阴,嗤笑一声:“少特么装。”
他一指卓希荣,笑容渐冷:“这小子你安排过去的吧,行啊,无间道啊,若我所料不错,传送阵另一头,是梦神子所在。”
婧慈眉头一皱,她也在瞬息间,洞晓了太**祖的局。
她不想参合太阴的事,更何况是天位之争。
但有些事,容不得她不去做。
即使是她,也有弱点。
不想对世间绝望,就必须留恋世间的美好。
人之情,食之美,花之香,月之明,海之阔……太多太多。
当然世上不止只有美好,人心的黑暗,就眼前的张天流便能看出一二,食物也有难吃的,花也有臭的,月也有暗缺,海也有枯竭之时,她都见过,但也正因为是见过,那些美好的东西越加的珍贵与难得,珍惜,便是她的道!
张天流一行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对世间的绝望。
但婧慈遇到他们时,却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怀着一股强烈的希望。
那也或许是一种执着。
与他们结伴,虽短暂,却也挺快乐。
但这种快了只能建立在短暂上,久了,就会吸收到他们身上的绝望!
婧慈不想知道他们过去经历了多少痛苦,她只想欣赏到这些家伙美好的一面。
与她有交际的人也皆如此。
带着对他们的喜欢,分别后的偶然想起,会是会心一笑的温馨。
她很喜欢看张天流写的《天尊传》哪怕这里面有些东西很多余!
她也喜欢看小白的作品,包括最开始那蹩脚的《四仙传》。
因与之相遇,与之结伴,她看这些作品时,总能想到这些人愉快的笑颜。
即使莫老板,在品尝到自己成功的新菜时,也是有笑容的。
这些正是她珍惜的。
而星娥,曾与她有闺蜜之情。
也是她,带婧慈领略九州之美。
因是在镜像中,婧慈并没有这段友谊当回事,直至再遇星娥,发现她竟然认出了自己,她并没有应天,镜像九州所发生的事情她一件都记不得,然而唯独与她的记忆,仿佛是真实存在在她灵魂之中。
从她身上,婧慈感受到了友谊的美妙。
如今得知她落难且就在眼前,自己却不救,那所珍惜的东西必将付之东流,伴随而来的就是被绝望所填满。
人心的一念之差,会悔恨一辈子。
道心的一念之差,是结束,无可挽回的终结!
在婧慈脸色阴沉时,张天流看了她一眼,才对太阴说道:“不仅是她吧,以你境界,怎么可能只准备一手,你该早知道星娥是异人,且拥有一项对异人而言十分重要的能力,你还知道,异人的背后是谁,而他,跟梦神子又有怎样的关联,你全知道,所以你把她交给梦神子,婧慈仙子若顾不上的话,就又我们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从他的立场看,星娥是绝对不可能交出去的,那样他将失去针对异人的最大利器!”
说到最后,张天流忍不住鼓掌,冲婧慈道:“呐,这就叫专业,布得真**好啊,这局!”
太阴澹澹一笑:“我也是没办法啊,散人!”
张天流掏出一支烟点上,问:“你还知道什么?”
太阴也不隐瞒,直言道:“我知你有一剑侍,名孤清,前世乃凌霄弟子。”
听到这话,张天流不为所动,玉魄却是一呆。
太阴继续道:“凌霄是我师弟所创,玉魄便是他弟子之一,我师弟他死在梦神子手里,堂堂天命却被元圣击败,传出去南天涯所有天命都将面上无光,所以这事外人并不知晓。”
说到这,太阴凝视张天流双眼道:“传闻散人薄情寡义,常将人利用完就扔,却一诺千金,从不欠任何人,也不会拖累任何人,在我看来就像是玩笑,亦或者,是种伪装。”
张天流微笑不语。
太阴再道:“散人心里很在乎她们吧,我也曾有过这般经历,实力微弱又无依无靠,越是在乎的人,越要远离他们,我们都在争,执着于强大的实力,忽略那触手可得的心爱之物,皆因此物无比脆弱,与其看着她在手里凋零而痛苦,不如不见,再追求那无止境的强大,我,便是如此走到了今天,有了保护一切脆弱的力量,然,她们已被岁月抹去,我只剩下一件东西,现在它,被梦神子觊觎了!”
张天流把烟屁股一扔,剁了一脚道:“一个为了闺蜜,一个为了二婆娘,一个为了那如坐针毡的位子,同时针对一个人,很难找到不联手的理由啊!”
太阴微笑点头。
婧慈白了张天流一眼道:“你才是谋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吧。”
“啊哈?”张天流一脸惊愕道:“仙子莫要乱讲,这跟我没关系啊,我完全是被你牵连进来的!”
婧慈浅笑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上次!”
张天流崩溃道:“仙子你这样搞是要死人的啊,我一个刚刚迈入大境的小修士,哪敢算计你们这些天命境啊,想都不敢想。”
婧慈来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真的?”
太阴也疑惑望来。
张天流顿时恼道:“别搞了仙子,你看嘛,人道祖都开始怀疑我了,道祖你可别信她,她就是不想参合,让我们两去救懂么!我是铁定占你这边的,星娥落在他手里,我还有个毛嘿的藏身地!是不是。”
“你不会为梦神子反捅我们一刀?”婧慈又在挑刺。
张天流现在是比先前的玉魄还气,愤恨道:“我二老婆跟他有仇啊!”
“你老婆多,少一两个,耳根反而清净点。”
“孤清不多嘴,她很体贴的!还是我老婆里最漂亮的,舍不得啊!”
“不好说。”婧慈依旧挂着浅笑道:“毕竟,她不大。”
“草。”
张天流无语了。
太阴则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搞得有点懵。
这两个究竟要敢什么?
他不能大意!
毕竟一个是他都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另一个,连活了四百万年的老老怪物也能杀掉的主,心机之深,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