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整个人都在崩溃边缘徘徊。
是非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见状,陆迟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是赵柯的家事,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你以为,主上魔王之名是怎么来的,我告诉你,主上每走一步,都经过非常精密的算计,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可不单单只是天赋,好好想想吧。”
赵柯给程素心盖上毛毯,燃起篝火后,走到三层入口前。
“如何,那小子估计被打击的够呛吧。”
“主上,我刚刚。”
“不用讲,我都听到了,分析的丝丝入扣,到没白费我这一番培养,去修炼吧,这里已经被我布下聚灵阵。”
打发陆迟山离开。
赵柯深深的看了那齐宣一眼,而后才重新回到古迹第二层。
就在齐蝶字迹附近。
赵柯取出一只紫金罗盘与一面镜子。
此物乃他晋升相术宗师时,开礼包开出来的特殊宝物。
能通过镜像还愿过去未来。
有那些队员在侧,他也不方便取出来查看。
“万物归元,乾坤借法,赦!”
小心翼翼蹭下来一层字迹旁边的墙灰,聚在一起,用木屑点燃。
天机镜上,出现了一行人模糊的身影。
这是赵柯,第一次看到齐蝶的模样。
简直和那画像一模一样。
“三公主,这条路不对,咱们必须要重新开辟出一条新路。”
赵柯皱了皱眉,听这声音,应该是郭师兄的。
而母亲齐蝶并不忙着出言,反而整理一番衣着,笑眯眯的询问道:“刚刚在古迹中,大家分散后,你们可有遇到危险?”
“古迹最大的特征就是灵气特别足,非常适合我们在这里修炼,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半,可是我们却找不到三层入口踪迹,这......。”
“不错啊,这里基本上已经没剩下啥好东西,迷宫总共有四个出口,根据相师们的计算,似乎都有机会通行到这里,但是其中三条已经变成死路,走到二层也不容易。”
郭捱身边站在的人,却是那王翰舟,一脸阴谋,似乎对旁人有交代,而后他们则在一边奚落郭捱。
看到这里的时候,赵柯已经能够判断原委。
二层中留下郭师兄的字迹,依照这些判断,前代队员应该也有矛盾,从而转化成为一种愤恨。
“小子,刚才在迷宫里,我们兄弟几个发现了这个,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走一趟,去见识见识宝贝?”
郭捱势单力薄,那时应该还不是金隆武的徒弟,但郭捱本就是沉稳的人,又和王家有矛盾,如何肯信,但架不住他们推搡,渐渐和大部队分开。
天机镜上,母亲齐蝶的画面越来越暗,最终变回原本的虚无。
“呼,事情的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王翰舟死不足惜,这事和郭师兄没有太多责任,都看到了,还不出来。”
呼吸声略显沉重。
齐宣的身影从阴影中渐渐出现了轮廓。
“刚才,你是在......?”
“这面镜子能够找出过去曾经呈现出的影像,我只是想见见我娘,这件事到底是如何,你自己也看到了,你认为王翰舟该不该死?”
“该死,但我是在想不到,人心竟然是这样阴暗的。”
齐宣叹了一口气,但面色已经恢复红润,不复刚刚那般惨白。
有陆迟山的开导,和这意外看到的景象,已经让他恢复从前王子般的风采。
“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天阳书院虽然有许多精英,但难保没有一些叛逆,王翰舟只是其中一个缩影而已,江湖之大,人心险恶,我坚信人之初,性本恶。”
赵柯从降临在这异世,就已经看清这种本质。
不管是亲属也好,爱侣也吧,都是先做好了最坏打算,才开始行动。
报了血海深仇,终于了却了心中一个遗憾,但没想到在这里,又发现了齐蝶的踪迹。
按道理来讲,他继承了赵柯的身体,应该奉齐蝶为母亲,可是他却非常厌恶,因为他觉得,齐蝶有可能会害他。
自从知道齐蝶加入九极浮华,赵柯就已经放弃在去寻找齐蝶。
若他没有猜错,齐蝶应该一直都在暗中关注他。
听丘鹬所言,九极浮华府主就相当一国之君,权利很大很强,却不愿派兵援助赵家,这件事他不会原谅齐蝶,哪怕她名义上是赵柯的母亲。
“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一个人待会。”
赵柯睁开眼睛,撇了一眼齐宣,而后又闭上。
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遗憾。
齐宣张了张嘴,见赵柯没兴趣和他说话,只好黯然踌躇的返回三层。
“若你真想利用我,那就错了,因为我可不是真正的原住民,哪怕背负骂名,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心中这样想,赵柯这才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能杀赵忠,能杀赵家那些不孝的旁系子弟,却不能和齐蝶硬拼,说是这么说,若是齐蝶真有危险,他能不去救援?
从秦圣,苏不凡,丘鹬侧面,也曾了解过,九极浮华成立于八千年前,是中皇域比较出名的组织。
他们说圣庙有阴谋,但这阴谋却并没有涉及到他自身,可依照他们的讲述,在结合齐蝶的身份。
赵柯觉得一张大网正在向他袭来。
天命人的身份,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何惧艰险,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任何人想要破坏这种局面,都是他的敌人,就算是齐蝶,也不可能让他回心转意。
不是他绝情寡义,而是他对齐蝶根本就从骨子里,没有半分好感。
人之初,性本恶。
“希望我的猜想是错误的,一旦被确立是真的,那么抱歉了,我不会自缚双手,九极浮华,哼。”
赵柯眼神变得坚定。
问心过后,再无任何不纯想法。
只是简单的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走到这一步。
“小柯,小柯你在哪?”
“你怎么来了?”
赵柯站起身,不再继续沉浸在这种阴谋论中,只有和她在一块时,他才觉得稍稍能让他安心下来。
程素心最近都似乎有些心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腻着他。
有时候,只有爱才能感化一切。
“你没在我身边,我睡不安稳,刚刚遇到齐宣,他说你一个人在二层,我有点不放心就来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