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午回到宿舍,新装的门便被推开,正习武的章采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素擎。
“素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搅动军校风云的大明星。”
素擎说着,找地方坐下。
“章采你太厉害了,进军校短短4天,已经够被开除的资格了。第1天殴打导员杨戏,第2天硬刚老师段颎,也就第3天没和俞雄老师起冲突,今天更是和林飏打起来,还不分胜负,打完架一起去吃饭.....呵,章采,有你的啊!”
素擎感叹道:“外公还叫我帮你,我有什么需要帮你?帮你只有一点,不被开除。可惜我素擎做不到,那是外公的事情。”
“对了,林飏那厮如何呀?”素擎好奇的问道。
章采认真答道:“四象之力,名不虚传,天下无人是林飏对手!”
“我不是问这个!”素擎说道。
章采直视素擎双眼:“我和林飏只是朋友,除此之外就是同学,我们之间没有其他,素大哥你可别胡乱猜。”
素擎闻语一怔:“额......好,我知道了。对了章采,今晚有个舞会,很多大家族的公子、少女会来,你去吗?你要去的话我邀请你参加,不过我希望你去,这些都是人脉,混迹帝京城,积攒人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抱歉,素大哥,我对此不感兴趣。”章采摇了摇头。
“行吧,你是个有主意的奇女子,以后有事记得找我。”
话不投机,素擎起身离开。
9月5日,这一天是战史课,也是章采认为的最没有用处的一趟课,就和课的名字一样,讲诉之前发生过的战役。然而有何用?先不论其他,单指千余年前的战争、古帝国前期的战争,与当下有何似焉?当今兵卒披坚执锐,甲胄动辄千百甲叶,兵刃动辄百炼钢刀;而古帝国前期甲则兽皮、刃乃石棒,凡千人交锋便为大战、万人交兵便可择一国之运道。假古时而套今世,其如壮汉而衣童装哉?
况乎,逾越千年数百年,单靠书本上记录的一页文字、几行文字就能讲清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你开玩笑有个限度好吗!再者说,比如讲祭子阳的战史,老师自己都能把自己讲晕,还不如听谭扬装会儿逼呢。
当然了,扎古帝国有清楚的战例可以讲,比如太祖武皇帝赵彬的统一之战,再比如章采义父戚漆的伐林之战,但是可讲的很少。统一之战发生在好几百年前,隔了多少代人;戚漆的伐林之战更不用说,老头生前自己就承认了,陆上靠结寨、伐树,海上靠大船打小船、船多打船少,完全国力碾压。
理应要讲授的是北方战斗,因为扎古军主要的敌人是金人和铁人嘛。可是话又说回来,帝国军对战金人铁人,胜率差不多是十分之一,大多数还是靠人命填出来的。
不过也有顺顺利利的仗,比如奉承彰武年间的童贯、刘法出师北上接应河部首领,现在的帝国镇原大将军、草原军节度使野利秃戈纳啰,两方联手,兵力优势,把铁人帝国可汗陛下孛尔只斤突伦骼打得惨败。
所以呢,讲什么?
章采且以为,靠兵力优势加兵种优势打赢一场仗不叫本事,打输了更是丢人现眼!
当然,凡是不能拿章采的判断来衡量,就她那标准,起码自太祖武皇帝赵彬之后到如今,酒囊饭袋大把抓,有点本事的屈指可数。
早上8点开课,在教室听老师胡侃了1个多小时,嘴里半点有用的没有,章采不想耗下去了,假出恭之名行旷课之实。
可惜朱武他们四个听得如痴如醉津津有味,章采不忍心耽误“好学生”,只好不打招呼自行溜走了。
回到146宿舍还没开门,就见隔壁144宿舍里的三人正要出门。
“哦?这不是章采吗,怎么不去上课?你不会是旷课吧?”
章采没好气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堂课的内容,所以故意不去?好啊,竟然不提醒我,白浪费时间!”
谭扬出来道:“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不亲眼看到,我们又怎么能告诉你呢?万一是在骗你呢。”
章采懒得再扯这话题:“快10点了吧,你们这个时间集体出门,要去呢玩啊?带我一个呗!”
“我们去十方原,算是玩也不算是玩,所以要一起吗?”谭扬提醒道,“要是被人看见说闲话,可不要怪我们呦,章同学。”
“闲话说就说吧,反正我被人说闲话、背地里骂的次数多了,没关系,习惯了。”章采一脸的无所谓道。
“行吧,那章同学请跟我们来吧。”
言闭,向着港口走去。
章采跟着谭扬三人来到港口上船,得益于帝京城四通八达的水网交通,四人从西城区一直坐到北城区,让谭扬回家换一身骑服马裤后,众人出城,来到西北边一片荒野上。
“这里好荒凉呀。”章采感叹道。
“这里就是十方原了。”谭扬介绍道,“这片荒野是非常广大的,东南边是帝京,北边一直延续到青石岭、驿马关,方圆千百里,除城池、河岸有人居住生活外,多数为荒野,是帝京人习练马术骑射的最佳场所。”
章采举目望去,真是一片的荒野!目力所及,不见一块农田、一幢庄园、一户人家!野草滋长着有了小腿那般的高,泥土上各种的虫子、野兔不停的冒出,偶尔有几条小溪流点缀着这蛮荒的原野上。
“方圆千百里,有这么多土地空着,实属可惜。为什么不开垦?不管是农田也好,牧场也罢,这片土地怎么着能安置十万户百姓,为何要白白的浪费了哪?”章采很不明白。
谭扬顺着话说:“可惜是可惜,但你想的太简单了!帝京要以大局为重,这十方原上没有一颗树,铁人若再破边墙,侵攻帝京,则周遭奉天、武功、永寿等城可与帝京连成一体,坚壁清野相抗,以待勤王之师来援。同样你看到的,十方原上什么都没有,铁人若至围城,粮草不能长久。”
章采听后虽然是认同的点头,但仍不免觉得浪费。
“哎,帝国正缺土地。又是铁人,今河套之地在帝国,如两人相争一人握剑,然攻守之势不曾异也,满朝公卿天下众将,徒增笑耳。”
谭扬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马蹄声,定睛一看,是林飏、野力萧正骑着一匹马、牵着一片马,缓缓过来。
“伯达,这是你的坐骑。”林飏骑着胯下名驹“追风玄色万里龙驹马”,高作马上,把缰绳递给了谭扬。
追风玄色万里龙驹马,通体黑色,高大强壮,永远有一股躁动的情绪,仿佛天生就是上战场嗜血一样!据说追风玄色万里龙驹马有天马的血统,在林飏小的时候被找到,经历了三天三夜的驯服,才成为林飏的坐骑,永远认林飏这么一个主人。
林飏号称,追风玄色万里龙驹马,日行一万里,夜行八千里。
一旁野力萧的坐骑虽不是名驹了,但却是产自阴山山下万里挑一的好马,甚是强壮。
只见野力萧说道:“章采,这是你得坐骑。”
说罢,便要将缰绳送到章采手上。
章采连忙说道:“多谢黄毛你的好意,但我.....义父他没有教过我......”
“那我教你!”言毕,野力萧热情的把章采扶上马背。
“坐好,踩好马凳,握紧缰绳,左拉向左,右拉向右,停下来勒缰绳,跑起来后一定要坐稳,和马呼吸保持一致!人马合一知不知道,就向那样的做!”
余下的时间,野力萧开始手把手教章采骑马。
头次骑完回宿舍,章采感觉胯下生疼,在马背上颠来颠去仿佛要破。好在章采小时候是猎人,长大了整日习武,那里坚硬无比、无坚不摧、金刚不坏,骑马过后完好无损,未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