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阳被宋军押解着来到铁甲船上,赵构寻找着如雪父女的踪迹。
看守的人早就在宋军来到船上的那刻跳下船去,反正留下来才是最危险的。
夏正阳被五花大绑着丢到夏纯身前,狼狈的样子让他抬不起头来。
老者,你那不听话的儿子朕替你捉来了。
夏纯看到白日那个与自己攀谈的韩世忠与青年,这才知道那个青年正是当今皇上赵构!
夏纯吃惊,原本以为这些船,只是有宋军的庇护,却不想触了天颜。
草民拜见皇上!夏纯觉得自己输得不冤枉,要知道,他面对的是南宋的大军。
赵构是皇帝,夏如雪真的被惊到。
赵构坐上夏纯的椅子,这椅子,不好!坐着不舒服。
军士还押解着夏正阳,记得他曾说过要留着赵构的,如今自己却被逮了。
这不意味着,自己打下的根基一夜间倾覆了!
这是你们的家事,朕无权过问。赵构不想因为个人原因,让夏纯家破人亡。
依照律法,夏正阳所做的事都会被株连,这件事也可大可小,毕竟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如果因为惊吓随意杀掉一个人,性命不是太过低贱了。
皇上,草民想讨把刀。
赵构抽出跨在吴氏腰间的宝剑,这把剑,也好久没拔出了,但是把好剑,夏纯,你可不要辜负了它。
赵构拿剑刺向甲板,锃!宝剑没入甲板。它还是很锋利!
赵构知道,夏正阳所做的不自量力的抢夺,对自己是件好事,不但能检验军士的战力,而且也为他们情绪找到了很好的宣泄口。
赵构让军士退上甲板,留出充足的空间让夏纯解决问题。
皇上,你丢了剑,不是要让夏纯杀了自己儿子吗?吴氏说道。
赵构不理解,这是夏纯向自己索要的,就是他的选择,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朕没有去干预!
可是你拔出剑的含义,只是单纯杀人用的武器。而夏纯向皇上索要的是刀,它的意味可就很多了。吴氏向赵构解释关于武器的知识。
夏纯真的会杀掉这个儿子吗?
夏纯拔出嵌入甲板的剑,站起身来。记得和你说过,做事要稳重些,而你就是不听。
夏正阳一直想站起来,可身体被紧紧绑着,行动不便。
现在可好?害了自己,也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夏纯看着闪亮的剑身,他能看出铸造的铁是寒铁,可看出剑的主人并未用它杀过人,甚至连拔出都不曾有过,宝剑的剑鞘上还残留着铸剑时残留的金粉。
杀了人剑,周身是带着血腥的!它并不会因为持剑人的爱护散去。
多好的剑!
爹爹!再给正阳一次机会吧!
如雪,你就不要管了!
夏正阳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没有哭也没有笑,似乎自己的结局就注定身死。
船舱中,烛火燃烧的光将他们的人影映在墙壁上,像极了一场皮影戏。
夏纯的剑刺向夏正阳……
爹爹!夏如雪用手遮上了自己的双眼。
一晌过了,如雪不知夏正阳是不是被一剑毙命,她没有听到惨叫声。
当听到义弟的声音,她一再质疑。
睁开眼,夏正阳已经解下绑扎的绳索。
皇上说过让我自己解决,我又怎能将你杀了。
门开了,
赵构看到自己的剑,没有血迹。
皇上说的对,这把剑确实是好剑!夏纯说道。
你没有杀了他!赵构眼中夏正阳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还不至于让自己有什么杀心。
夏正阳刚刚出现在众人眼前,韩世忠立刻警惕起来。
嗯,这样也算尽善尽美,不过他此后不能在这艘船上了。赵构指了指夏正阳,他还和被捉时一样,眼中没有光。
赵构将铁甲船上的一艘小船交给夏正阳,朕可以放了你,也给你求生的工具。
韩世忠拿来钓鱼的初代鱼竿,原本想着给你些食物,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划着船自谋生路吧。
海上多了一盏孤独的灯,也随着洋流的方向飘向远方。
皇上,草民也会带着女儿离开这艘船。夏纯知道,这艘铁甲船已经不可能真正属于自己。
只是船上还有许多人,希望皇上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夏纯不知道这种理由会不会得到他的认可。
嗯?谁要赶你们走的?你与船上的人都可以留下。这些都是朕的百姓,漂流这么久,日后朕回了大宋领地,你们也可以安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