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哦?居然还有这样的变故?”
于途皱眉看着慕容清:“慕容大人的意思是?”
慕容清抱拳道:“于大人,下官是觉得,于公子内心郁结,所以才会身子不好。”
于途叹口气说:“别提了,慕容大人有所不知。我家犬子之前定的姑娘,是老夫故交家的姑娘,因为故人对老夫有恩,当年在酒席间定下了娃娃亲。可犬子不喜人家姑娘,因此闹了几场。”
慕容清劝道:“强扭的瓜不甜……”
于途挥挥手说:“唉,我家犬子一向听话懂事,不知为何,就是在这件事上忤逆不孝,与老夫对着干。犬子的身子本就不好,闹到最后,居然起不来床了。老夫被逼无奈,只得与故人退了亲。”
慕容清问:“那您和故人的交情……”
于途摇头说:“倒没闹得不愉快。想来老夫的故交知道犬子身体不好,也不愿意让他家姑娘嫁进来了。老夫派人去,一提退亲,那边爽快就答应了。你说说,犬子这样,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慕容清笑道:“令公子年轻,多养养身子很快就能好。以您这样的门第,以令公子的人品相貌,只怕贵府的门槛都会被提亲的人给踏平了。”
于途见慕容清这样说,老怀畅快,哈哈笑道:“借你吉言,希望真的能有那么一天。”
于途客客气气地送别了慕容清,回到府里,见于正卿居然起来吃了一小碗米饭,心里更加舒坦了。
慕容清出了于府,回到家中,发现家里有客人。
居然是沈舒云。
沈舒云从门房递了帖子进来,要找慕容锦。
慕容锦对这个准小姑子总要客气一些,忙亲自到门口,将沈舒云迎接了进来。
慕容清进家的时候,沈舒云正扯着慕容锦往花园走。
沈舒云娇笑着说:“嫂子,如今他们竟然已经操办起来了。祖母出嫁时的簪子和璎珞,华美无比,我求了许久,祖母都不舍得给我。前两日,祖母竟然都拿了出来,让金铺重新炸了,说是要送给你成亲时戴呢。”
慕容锦含羞说:“舒云,你快别这样叫。你还是先叫我姐姐吧。”
沈舒云挽着慕容锦的胳膊说:“不行,我偏要叫,嫂子嫂子!左不过几个月你就要过门了,我早叫几个月又有什么打紧?”
慕容锦点了点沈舒云的额头,嗔怪道:“你啊,小心我告诉你兄长,让他赶紧找个人家把你许配出去。”
沈舒云蹙了蹙鼻子:“哼,你还没过门就和兄长一起欺负我,我可不依。”
慕容锦害羞地啐了沈舒云一口,可真是拿这个准小姑子没有办法。
到了花园里,沈舒云抬头看了看东边的阁楼,目光正对上傅御宸的目光。
沈舒云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
这正是她来找慕容锦的目的。
沈舒云打听过了,傅御宸极其喜欢这个阁楼,经常得空就在楼上坐着。
沈舒云想,哪怕是隔着墙看上傅御宸几眼,也是好的。
况且,她是精心打扮过了的,相信她的表哥多看看她,也会对她多几分情意。
沈舒云就不信了,如今表哥傅御宸已经二十六岁了,他怎么可能真的对女子毫无向往之情?
慕容锦显然也看到了阁楼上的傅御宸,她举手投足间便有些局促。傅御宸在阁楼上时,慕容锦一般都不会在花园里待着。
慕容锦扯了扯沈舒云:“舒云,要不我们去房间里吧。我新得了几个绣样,你帮我参考参考。”
沈舒云在一旁忙着扑蝶,她娇声笑着说:“不好不好,还是花园里好玩。”
说着,沈舒云就抬头看傅御宸。
傅御宸脸色冰冷,他的目光,落在刚进花园的慕容清身上。
沈舒云有些失落,她转头对慕容清说:“我们在这里玩耍,你一个男人来干什么?”
慕容清自然对沈舒云的想法一清二楚,她抱拳道:“我只是刚刚回府,经过花园而已,并没有打扰的意思。”
慕容清说着,抬眼看了看傅御宸,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看了看沈舒云。
慕容清的意思是说,摄政王,您的桃花已经到货,请注意查收哦。
然后,慕容清就回了内院。
慕容清刚吃过饭,回到房间准备小憩一会儿,傅御宸就来了。
傅御宸板着脸,推开房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慕容清惊讶地问:“摄政王,您这是怎么了?”
傅御宸瞥了慕容清一眼,冷冷地说:“你今日在于途府上都做什么了?为何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慕容清感觉莫名其妙,只得说:“微臣就给于正卿把了脉,陪他在花园转了转,又手谈了几局。”
傅御宸皱着眉头,生气地问慕容清:“谁让你逛园子了?!谁让你和他手谈了?!”
慕容清气恼地一摊手:“微臣和他逛园子怎么了?手谈几局又怎么了?”
傅御宸一时有些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吃醋了吧?
傅御宸想了想说:“当值的时间,你该好好干活,逛园子、手谈,是太医该干的正经事吗?”
慕容清深呼吸了一下说:“帮病人改变生活习惯,舒缓病人的心情,也是微臣职责的一部分啊!”
傅御宸哼了一声:“是吗?狡辩!巧言令色!”
慕容清耐心地解释说:“摄政王,于正卿之所以这段时间病得起不来床,和他的亲事有关系。因为亲事,他们父子俩闹了矛盾。微臣这不是想着,让于正卿多出来走走,他的心情会舒畅一些嘛。”
傅御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什么亲事?你详细说来听听。”
慕容清把于途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傅御宸脸上越发阴晴不定:“你这么关心于正卿的亲事,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慕容清:“!!!”
摄政王今日怎么这么胡搅蛮缠?
慕容清赌气说:“就是,微臣就是看上于正卿了。他若是身体好起来,他这样的谦谦公子,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温润如玉,世上无双。”
傅御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