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去,傅御宸直感觉浑身舒坦。
辛无尘这个小人,居然来阴招,那就把他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他。
不就是不认账吗?那大家都别承认,你阴了我,我就加倍阴回去!
辛无尘烦躁起来,扶着额头说:“傅御宸,你到底要怎样?!我是来你们大宁庆贺你登基的,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父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刚刚登基,立足未稳,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仗吧?”
傅御宸笑着说:“朕此时自然不想打仗,所以,木孔雀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回驿馆吧。”
辛无尘诧异地问:“你……肯就这样放我走?”
傅御宸挑眉道:“你也说了,我不想打仗,自然不能杀了你。况且,我家皇后吉人自有天相,龙胎安然无虞,朕也不想计较了。”
辛无尘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傅御宸站起来说:“诶,慌什么?你我既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怎能不喝上两杯?来人,给大朔使臣上酒!”
辛无尘如今听见“酒”这个字就腿软。
此时没有外人在,傅御宸自然不想和辛无尘废话,他让侍卫按着辛无尘,灌了辛无尘满满一壶酒。
然后,傅御宸让辛无尘的随从带他回驿馆。
傅御宸回到凤藻宫,慕容清刚刚睡醒,向傅御宸伸出手撒娇说:“皇上来看臣妾了,咦,看起来你似乎心情不错啊?”
傅御宸在床边坐下,手放在慕容清的肚子上道:“百里神医说,你身上的香味有一些解毒的功效,因此才减弱了阿魏的药性,保住了孩子们。”
慕容清心中一阵后怕。
傅御宸握着慕容清的手说:“你是朕的福星。朕有时候想,一定是上天有眼,祖宗保佑,特意派你来救朕于水火之中。”
慕容清撇撇嘴,心说,我的傻相公,不知道是你的哪位祖宗派我来的,但目的不是救你,而是灭掉你。
慕容清转移话题说:“皇上,我给辛无尘下的这种毒叫醉生梦死。他中毒以后,会像喝醉酒一般,但比普通的醉酒要厉害得多。没有解药,他很难清醒过来。”
傅御宸皱着眉头说:“辛无尘已经知道他的妹妹被我们所害,仇恨已经结下。将来若是他继承了王位,对我们大宁十分不利。不管是从私仇还是大局考虑,辛无尘都不能留了。”
慕容清想了想说:“一个酗酒到整日疯疯癫癫的人,偶然出了点什么意外死了,也是极其有可能的。”
傅御宸心领神会:“你我想到了一处。”
慕容清卧床休养,几乎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傅御宸体恤她,一得空就往凤藻宫跑。
慕容清做了扑克牌,没事儿就躺在床上跟映雪、史玉英打斗地主,有时候傅御宸来了,慕容清都没空搭理他。
傅御宸被气得嗷嗷直叫,直嚷嚷让慕容清教他。
五天后,驿馆传来消息,说是辛无尘晚上喝醉酒以后跑出了驿馆,失足掉进了河里被淹死了。
傅御宸听说消息以后,十分“震惊”,非常“哀痛”,急忙令人修书一封,将详情告知大朔君王。
辛无尘的随从们伺候辛无尘不利,害怕回去之后被大朔国王惩罚,居然逃跑了。
傅御宸命人四处寻找,找到了辛无尘的侍卫,让人将他们送回了大朔。
当然,辛无尘的遗体和遗物也被送了回去。
木孔雀之事就这样了结了,即便有人怀疑,但没有证据,谁又能怎么样呢?
皇后凤体不安,消息传出去,沈老太太在家里坐不住了,急忙带着儿媳郑香和孙媳慕容锦来探望慕容清。
行过礼以后,沈老太太在慕容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心疼地看着慕容清说:“我的孩子,为了保住龙胎,让你受苦了。”
慕容清宽慰沈老太太说:“老夫人,您放心吧,有皇上关心爱护,有百里神医帮我调养,有两个姐姐时时探望,龙胎不会有事的。”
沈老太太擦擦眼泪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容清让人给郑香和慕容锦搬来椅子,请她们也都坐下说话。
郑香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同时,她瞥了慕容锦一眼。
原本打算落座的慕容锦身子一顿,微微低头,站在了郑香的身后。
慕容清心中不悦,笑着说:“长姐,这里都是自己人,老夫人和夫人都很慈爱,你也坐下吧。”
慕容锦勉强笑了笑说:“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在医馆坐久了,此时站着还舒服些。”
郑香挥了挥帕子按在嘴角说:“娘娘仁慈,可我这儿媳性子倔强,您就随她去吧。”
慕容清冷了脸说:“本宫的长姐最是温柔和顺,何来倔强一说?”
沈老夫人瞪了郑香一眼:“你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偏偏话还多,还不快向娘娘赔罪?”
郑香这才有些慌张地站起身,低声说:“臣妇愚钝,说错了话,还望娘娘见谅。”
慕容锦给慕容清使眼色,意思自然是让慕容清手下留情。
慕容清想着慕容锦还要经常在郑香跟前,少不得要给郑香一点面子,就板着脸点了点头让郑香坐下。
沈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说:“皇后娘娘,您这一胎可谓万众瞩目啊。皇上初登大宝,需要有子嗣来稳固朝局民心,若是能一举得男就好了。”
慕容清无奈地笑道:“老夫人,生男生女这种事情,本宫能有什么法子?反正皇上春秋鼎盛,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沈老夫人拍了拍慕容清的手说:“娘娘,我从一个旧友那里求来了转胎丸,听说十分灵验。您吃下以后,保准您生下的全是男胎。”
慕容清不由得哑然失笑,轻轻摇头说:“老夫人,您千万不要信那个。胎儿是男是女一早就定了,哪里是吃几丸药就能改变的?”
沈老夫人神秘兮兮地说:“若是旁人,我自然信不过。可给我转胎丸的人是竹林寺的住持,是我的闺中好友,她说的话岂能有假?”
慕容清摇头说:“她一没成过亲,二没怀过孕,三不懂医术,她说的话怎么就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