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皱眉,心中更是不悦,开口:“阮公子不知两国之战来由吗?当初就是对方答应停战和亲,却又趁着大齐停战休养生息之际,突然反水,这才有了越州一战。”
阮浚没想到云烟会这样回话呛他,脸色发青,心中极为恼火,又道:“就算如此,据说秦王好战,每次上战场都极为嗜杀,有人称他为杀戮之神,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云烟喝声:“阮公子,请慎言!”
阮浚被呵斥,脸上极为难看,可又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天下对战神秦王的赞颂还是很高的。
可那些流民却是一脸赞同的样子,跟着一起骂秦王。
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想起这几年的遭遇,想起战祸里惨死的亲人,想起日后无望的生活,他们全都将激愤抱怨的情绪,指向秦王。
阮浚心里痛快了,他本就不喜欢只会杀戮的秦王。
莫竹死死捏紧手里的剑,脸色阴郁盯着阮浚,恨不得一剑……
他们的主子,年少便上了战场,不曾松懈。
那几个国家,因为看君家先皇早逝,又是年少的君子临称帝,便认为好欺负,想踏进大齐的国土,分一杯羹。
而他们主子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背上杀戮之神的威名,直接战退了这些狼子野心的国家。
打退强敌,主子做错了吗?
守卫大齐,做错了吗?
为了让百姓不再有战祸之危,不再受流离之苦,让他们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主子不仅要上战场,还得在朝堂上与那些逆臣明枪暗箭。
如此殚精竭虑!
为什么最后会落得这样的责骂?
一边的云烟心里也是气急,真恨不得给阮浚一巴掌。
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男人,这就是被人寄予未来可期的秀才?
云烟再抬头看向君子谦,只见他面色依然淡淡。
四周喧哗,他依旧不惊不扰的高贵着,像是什么也走不进他的心。
可只有旁边的小姑娘看出了他掩藏起来一丝晦涩的凌厉。
那些流民在哭嚎自己的亲人,哭自己的一无所有,哭自己的未来。
突然夜幽兰清甜软糯的声音传来。
“虽然是一无所有,可又不是没手没脚,与其整日自怜自怨,为何不凭己之力挣得衣食?”
君子谦眸子一凝,望向身边的小姑娘。
而那些正在嚎哭痛骂的流民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话,都愣了愣,然后又是一通斥骂破口而出。
“玛德,又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都是些个瞎了狗眼的东西来充他大爷的善人!”
“都滚吧!”
怒骂声不断,局面变得极乱。
小姑娘皱眉,叉腰不高兴了。
这时,君子谦慢慢走了出来,一双幽深妖异的眼扫了他们一眼,清清冷冷一句:“安静。”
宛如踏风而来,颀长的身影在那一站,就阻隔去一切尘嚣戾气,满世界只剩下清明。
那样淡淡的语气,那样自若的神情,不急不缓。
他身上有种气势,让人看见就想臣服,仿佛他就是天地的主宰,丝毫不敢反抗,听从他的命令,是一件最不容怀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