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将军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只能说咱这样区别对待是不是不太好,凭什么我就是下毒,他只是吹一个小时的凉风。”
任琸苦着一张脸看着祭锦,略带控诉的眼神让祭锦顿了顿。
祭锦抿唇略显沉默,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任琸,她其实没有下毒,那一次就是一点点小手段。
只不过见任琸深信不疑的样子,祭锦还是没有选择解释,只是拍了拍任琸的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你比他有点能耐。”
任琸闻言显然是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捂着胸口看向祭锦摇了摇头,“这不合适,要不你也吊我一个小时,把毒给我解了?”
“好啊。”祭锦点头,本身就是误会,能顺着解开她完全不介意。
至于真相,就永远埋在土里吧。
听到祭锦答应下来的任琸将原本恳求的话咽了下去,看了一眼窗外,忽然迟疑了。
咱就是说,这毒在他身体里也不是说有什么影响,反正除了第一天的时候他有所感受,到现在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今天外面风还挺大的,而且吊在半空一个时辰……
任琸迟疑的模样落在祭锦眼中,引得她又是一记白眼。
“算、算了,这毒留着吧,等治好你哥给我解开就行,这一个时辰看起来怪难受的。”
任琸讪笑着说道,默默揣手站起身来。
“没事了?”祭锦闻言挑眉,眸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看着任琸。
任琸连连摆手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就带着药回去给殿下治疗去了。”
“去吧。”祭锦收回目光摆手,然后任琸就跟飞逃似得跑走了。
出去的门,依旧是祭锦屋子里的窗。
祭锦无语扶额,看着他走前还格外贴心的将窗户关上,心中整一个无语。
——
青州府的考核结束知乎便是长达两月的休息时间,众学子们可在此期间自主选择要去干些什么。
有人赋闲在家,有人到处学艺。
苏瞻彼三人便是赋闲的。
原因无他,已经学了那么长时间了,何必将休息时间也用在学习上面,劳逸结合不好吗?
萧凌胤是要留在青州府之中养病的,在此期间也可以提前学习一下他入学之后要学的东西。
景洲没有留在青州府,青州府不算安全,要保证景洲的安全,自然还是将他带回府中来得方便。
回府次日,祭锦身边就多了一人。
奉邢。
奉邢自己把自己送过来的时候祭锦倒是有些意外,只不过得知是萧廷尘的意思之后便让他自己随意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
“殿下,这是京城东陵、北漠两国的窝点,陛下说由您处置。”
祭锦真坐在书桌之前研究着召唤术,忽然之间奉邢便呈上来一份资料。
她眸色一顿,伸手接过之后展开,一份大地图就这样呈现在了祭锦眼前。
偌大的京城遍布了两国乃至于一些小国的暗点。
祭锦看着上面的编号,手中本子展开便能顺着编号找到记载的那一页。
翻开一看,暗点之中有多少人,修为多少,行动轨迹乃至于会什么功法都写得一清二楚。
祭锦扫看几眼之后由心佩服萧廷尘之强。
这些东西他一直都掌握在手中,却能完全做到不干涉,为了一次性将所有窝点全部端了,他倒是真的做足了准备。
祭锦将手中的册子又翻过一页,每一眼都将其中的所有记录全都牢记于脑海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在将内容尽数记住之后,祭锦才将手中册子合上,扬眸看向奉邢,从她脸上并看不出她此时心中有什么想法。
平静的面容落于奉邢眼中。
“说说我父皇的打算。”祭锦将册子放在桌上,目光扫看而过桌上地图的每一处,脑海之中都会出现相应的记载出来。
奉邢听到祭锦所问,目光落在地图之上沉声说道:“陛下所要做的,已经都摆在这张桌上了。”
祭锦眼波流转,不过瞬间便理解了奉邢此话的意思。
她声音稍显低哑,轻声道:“那便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京城这几日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
可实际上背地里却人心惶惶。
这所谓“人心”指的却不是南穹的人心。
而是窝藏在南穹数十年的间谍们。
随着这几日以来莫名其妙的窝点被铲除,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
而他们自然没有坐以待毙,调查之后得知的,幕后下手之人来自京城黑市。
要知道黑市可从来没有所谓国界一说,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之中并非没有人接触到黑市之中,却无人能将这黑市的幕后之人抓出来。
卷起的风云之中满是残尸,血色的雨流入城河。
黑市——
茶楼之上,一紫袍男子坐在上座,朝下看去,是几名戴着面纱的琴姬在弹奏。
琴声悦耳,男子一手端起茶杯抿了几口,身旁端坐的茶师默不作声的为他添茶。
动作优雅清净,并不会让人觉得嘈杂。
祭锦一手搭在左膝之上,眼眸微眯带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将手中香茗引入喉间,细细品味,嘴角轻扬。
茶香缭绕,沁人肺腑,让人神清气爽,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
“倒是从未想到陈七竟于皇室也有所交易。”
祭锦身旁坐着的赵子晋忽然出声,带着笑意的眼眸在祭锦身上扫过。
这几日祭锦从黑市之中雇出去的佣兵一波接着一波,每次都说给足了消息,确保万无一失。
这种钱多又没有多大危险系数的活计那是引得黑市众人狂抢。
但偏生祭锦一次就放出去三个,倒是引得黑市众多刀口舔血的汉子只能日日坚守在黑市中心的悬赏榜旁边。
因为祭锦的操作,最近黑市中心的商铺生意都跟着好了不少。
“皇室的生意好做,给钱多事又简单,何乐而不为。”祭锦将手中茶杯放下,茶师便用木夹夹过手,用热水冲洗而过,再添一杯。
赵子晋淡笑着望着祭锦,听祭锦所言,心中思绪颇为复杂。